咬定男神不松口_夏日方糖【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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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转过头看到夏煦立刻收敛了笑容,皱着眉看着她:“你怎么来了?怎么还穿着婚纱?”

  夏煦有点懵:“结婚啊,今天不是婚礼吗?”

  江河从鼻子里哼了声:“谁娶你啊,”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大海报“这才是我的新娘,你快点走真是yīn魂不散!”夏煦愣愣的看着海报,看不清新娘的样子,但的确不是她。

  夏煦有点难受,蹲下来抱着膝盖开始哭,江河看着夏煦哭花的脸厌弃的说:“丑死了!”招招手找来保安把她扔了出去,路过的宾客对着她指指点点,夏煦哭的更加厉害。

  哭着哭着夏煦就醒了,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后怕的抓起手机想打给江河。但一想到自己还在云原就泄了气,夏煦放下手机安慰自己:这都是梦,梦里都是假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骗人的……慢慢的一颗心终于恢复了正常频率,但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天亮。

  白天,夏煦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拿着相机在各个班级拍摄。罗静和张宇去了附近的村庄采访,李飞则去了乡镇和县城走访当地的父母官,考虑今天早晨夏煦的状态大家一致决定让夏煦留在小学。

  夏煦拍摄了各个教室的上课状态后就抱着相机趴在老师办公室的桌子上补觉,哎,一夜都没睡真的很困啊!

  夏煦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了急促的跑动声和桌椅倒地的哐哐声还有嘈杂的吵闹声、哭喊声。夏煦蹭了蹭脑袋艰难的睁开眼睛,抬了抬手,嘶!整个胳膊跟触了电一样又疼又麻,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啧,这感觉真是…酸慡啊!

  夏煦只好静坐着,顺便让大脑从睡眠模式调整到工作模式。这期间屋外的嘈杂没有停止过,但都是方言夏煦又听不懂,心里急的跟猫挠一般。好不容易血脉通畅了夏煦抱着相机就冲了出去。

  在学校的庭院里,一个估摸着40岁、穿着泛huáng且有补丁的白色背心的黝黑男人一脸怒气的拿着凳子挥舞着要向着志愿者的方向砸去。男人身边有闻讯赶来的村民架着他的胳膊往后拉,嘴里嚷嚷着什么,夏煦听不太清,但应该是劝阻他的话。他们周围都是一脸紧张和恐慌的孩子们,还有胆子小的已经吓得哇哇大哭,现场一片混乱。

  夏煦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快速扫视全场在不太显眼的角落里看到了志愿者青青,她正蹲在一个小女孩面前给她擦眼泪,那女孩枯huáng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脑袋上,左边脸颊肿得老高,眉尾的位置还有一大块的青乌,身上的衣服不仅破破烂烂还沾满了泥土和灰尘,bào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被抽打的血痕…

  夏煦快步跑了过去,蹲在青青身边,离近了这才发现女孩是四年级这几天都没来上学的园园。她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青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园园擦拭血糊糊的胳膊一边心疼的说:“园园的爸爸前些日子给园园找了门亲事,园园不愿意,她爸爸就把她关起来打。今天早上,园园趁她爸爸不注意撬开了房间的门逃来了学校,还没一会儿,她爸爸追来了。”

  虽然看过不少山区里女生早早嫁人的新闻,但是夏煦此刻还是震惊了:“为什么啊,园园才12岁!园园,你妈妈呢?她也同意?”

  园园哭的直打嗝,含糊不清的说:“我妈妈早就走了,家里只有我跟爸爸。老师,我不要嫁人,那个男的比我大好多好多岁,我怕!我想读书,我想去城里,老师救我,我不要,我不要…”

  夏煦看着园园哭得直抽抽心里特别难受:“好好好,老师帮你,帮你,园园你别哭别哭。”

  园园好似并没有听到夏煦的话:“老师救我,我不要,我不要,我宁愿死我也不要!”

  夏煦看着几乎要失控的园园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这要怎么办,怎么办?

  “张老来了!都别吵了!”

  是李华!夏煦激动的站起身,看到李华搀着位头发花白面容威严的老人走进了人群,周围的村民和那个男人都停止了争执,恭敬的向老人问好,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不知说了什么,男人连连点头。

  这个张老是整个宁村,甚至是云原乡最受尊敬的老者。当村里发生争吵的时候都会找张老主持公道,张老的话大家都会听个七七八八。

  夏煦刚来不久就去采访过他:张老是个老秀才了,当年因为某些原因没能继续考取功名,回到宁村老家一直做私塾先生虽赚不到什么钱,但却莫名其妙在村里建立了威望。后来办了希望小学,张老提议孩子们去读书,村里人也就都把孩子送来了。

  李华扶着老人向志愿者们介绍道:“这是张老。”

  “张老好!”

  “好好好,走,进去说吧!”老人有些吃力的说着普通话。

  大家应声将老人迎进了办公室,老人坐在凳子上,园园躲在青青和夏煦身后,男人站在张老对面。其他志愿者都站在一边。

  张老看着男人缓缓开口:“铁柱啊,事qíng我也都听说了,你这么做实在不应该啊!”

  男人恭敬的说道:“张老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家qíng况您也知道,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张老紧盯着男人说道:“你要是不游手好闲不赌博,好好gān活,园园她娘会跟别人跑了?你家会这样?!你现在要为了还赌债把丫头卖出去?!”

  铁柱摇摇头:“张老啊,我怎么卖丫头啦,结婚收彩礼钱都是应该的。而且那个男的前面刚死了婆娘,家里有个儿子,丫头过去给他带带娃就行了,而且吃好的喝好的,我怎么害她了啊!”

  张老急着说:“那个男的都能做园园爸爸了!而且他还有病啊!”

  “那正好啊,又有个爸爸疼园园了,而且等他死了,丫头想gān嘛就能gān嘛了!”男人一脸无赖的说。

  张老被气的不行:“铁柱你!我告诉你,这件事没门!”

  “张老,你是村里的老人了,大家都敬重您,您的话也没谁不听的。但是您说句拍胸脯的话,我铁柱把(嫁)自己女儿哪错了?怎么就伤天害理了?!”男人有些急躁的开口。

  “你不是我爸爸!不是!不是!张爷爷你救救我,他不是我爸爸,不是,不是!”一边一直哭不停的园园突然大喊道。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不认老子了?你给我过来!”男人一边骂一边要去扯躲在夏煦身后的园园。一时间场面又有点失控。

  张老拍着桌子厉声道:“行了,都别闹了,这件事儿我做主了,园园不嫁!”

  原本正在跟志愿者们拉扯的男人一时慌了神:“张老,这可不能,八字已经算过了,彩礼钱我也收了,这丫头必须给人家去!”

  在这云原乡里有个古老的规矩:双方成亲前测过八字基本上亲事就板上钉钉,容不得悔婚。但是一般测八字的日子都会大摆筵席,就如同城里的订婚一般,很少有人静悄悄的就测了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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