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怎么回事?
五一节将至,又因前阵子扎扎实实忙活了一场,工作成绩相当可观,支队领导很是欣慰,于是大手一挥,说小长假让秦朗那小子他们三队好好休养休养,没有十二分的必要就甭给他们安排任务了,所谓特战,那意思不仅是特别能战斗,也是特别qíng况再战斗嘛。
作为整个武警总队最jīng锐中队的一支,三队上上下下这回总算破天荒地享受了一次特权。
足足两天假,TNND!不用训练、不用出勤、没有演习、没有比武,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体验啊,众兄弟不约而同地幻想着,那叫一个神清气也慡……
等等,呃,那个,队长大人还没发话哩,据目测,队长脸上这几日无风无雨亦无晴,正常得有点不正常。所以,难说。
刚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楼的各位特战jīng英们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好了,也不知谁这时候嘟囔着念了句赐队长一个媳妇儿吧,安拉!于是所有人难得如此整齐划一地跟着祈祷:赐队长一个媳妇儿吧,安拉!说完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哄然大笑。
刚刚跨出饭堂的秦朗莫名其妙地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廖念琛看他一眼边走边笑,说有人念叨你了。
那就只有我妈。秦朗不以为然地脱口道。转念又想,反正不会是她。
提到秦朗他妈,廖指导员yù言又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中队明星队长去相亲的事他多少听闻了些。秦朗之前失恋的事儿他也是知道的。几个月来这位主儿折也折腾过了,自己劝也劝过了,如今好容易风平làng静。
再说这种事旁人也急不来,本想劝一句“弱水三千,何必只取一瓢饮”,想想又算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刺激到这位狂人,又得全队上下折腾一番,自己还想安心陪陪老婆孩子哩。
于是,只淡淡来了句,难得休假,好好去放松放松,这两天安排好值班就行了,工作嘛,做不完的。
秦朗心里明镜似的,应了声兄弟们是该好好放个假了。他本来也没打算五一搞点什么事,自己还有事儿呢,老子是当兵,又不是当和尚来了。
两人一路走过宿舍楼道,走着走着就感觉气氛不大对,猛然回头果然发现间间宿舍门口齐刷刷伸出来几张或黝黑或古铜或小麦色的脸孔,且明显带着纠结哀怨的小眼神儿。
“gān嘛呢这是?闲的慌,还是吃饱撑的?”秦朗慢慢转过身,面带疑惑地眯起了眼。
大伙儿立刻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胆小的已经光速缩了回去,胆大的开始嘻皮笑脸地叫队长。
秦朗冲着那吴忧抬抬下巴,“有话快说!”
“队长……那个,明后天,咱们是放假的哈,我是说,没什么其他事儿吧?”吴忧支吾着斟酌用词。
“怎么,想有事儿啊?好啊,要么咱找特警队的去比划比划?”秦朗故意压低嗓音,用几乎温柔的语气缓缓道出。
在场的个个都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而后不出意外地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小吴排长,您非提这码子事儿gān啥,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吗?
无数把眼刀瞬间将吴忧she成了马蜂窝,吴忧同学肠子都悔青了,幽怨地转向廖念琛,“……指导员……”
廖指gān咳两声假装沒听见,秦朗忍笑继续演,“吴忧,你不是有个老乡在特警队吗,这事儿jiāo给你了,现在就打个电话跟他合计合计,下午训练前把方案jiāo上来。”
吴忧眼睛一亮,立正报告,“队长,我那老乡正在出任务,吃饭前我刚好有事跟他通过话来着,据报江淮路一幢写字楼疑似有□□,因qíng况尚不明确,所以调了一支特警小队协助排查……”
秦朗快速作了个手势打断他,“江淮路?”
吴忧看见自家队长的脸色瞬间变了,不明所以地愣愣点了下头,“啊,是江淮路,我应该没听错。”
“哪栋写字楼?”秦朗的声音也变了,低哑中竟然有丝颤抖。廖念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吴忧同学感觉队长那眼神是不是想把自己给生吞了,嗫嚅着,“……这个,不知道啊,我,我没问。”
“那现在就问,快!”秦朗克制地压低着声音,不然他几乎想吼出来。
“秦朗?”廖指导员发觉不对劲了,疑惑的语气中带了点提醒的味道。
廖念琛拍在肩上的手掌有暗含的力度,秦朗微微垂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平静两秒后掩饰地挥了挥手,“不用了,该gān嘛gān嘛去。”说完径自往自己宿舍走去。
扫一眼跟前那些年轻诧异又八卦的面孔,廖指脸上堆起和蔼的标准的政工gān部的微笑,用一付知心老大哥的口吻道,“小伙子们,队长开玩笑呢,都散了吧。”正准备转身突然想起大伙儿最关心的民生问题,又安慰地补了一句,“明后两天假,除了早课,没有额外训练,要外出请假的提前打招呼。”
廖指满意地看着大伙儿兴高采烈地散了,在秦朗宿舍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他打完电话拿了钥匙出来,主动上前,“要出去?去吧,这里我看着,还是老规矩,下午训练有刑排长。”
“老廖,辛苦了,我尽快回来。”秦朗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快步离去。
廖指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得欣慰,chūn风一度,桃花又开,年轻真好啊!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才大了秦朗两三岁而已。
华夏大厦。当这几个字清晰地撞向耳膜,秦朗甚至感觉到了胸口有一丝生疼,像被什么东西直接打在心脏。
沈未东的公司就在那栋楼里,二十五楼,而据说,□□可能在二十四楼。如果爆炸,仅一层之隔。简直不能想象。有一刻他感觉身体里的血都要凝固了,脑子缺氧空白,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其实正常qíng况下,接到此类报警,写字楼应该早已安排人员疏散,而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关于爆炸的报道,甚至□□都未搜索到,到最后这件事儿很可能只是虚惊一场。事实上这种qíng况他见多了。然而他就是会控制不住地要去想象那无数种最可怕的可能xing。
纪海cháo。纪海cháo。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她的名字。你害怕吗。
我怕了,真的。想想她可能离危险一步之遥,这念头太他妈可怕。他曾多少次穿越枪林弹雨,命悬生死一线,却从未怕过。而这姑娘,光起来点念头都让他受不了。
路上车辆不算多,他将油门踩到底,左让右避,急转、急刹、飘移、换档,飞速前行,在特种大队学到的车技难得实践在这座城市里,竟然不是为了追堵敌犯。
他突然想什么都不顾地把她拴在自己身边,用qiáng也好,耍赖也罢,甚至玩点心机也未尝不可,只要有她。龙云飞不是说过,有男朋友怎么了,抢过来啊。只要他愿意,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可是,她不是别人,他要她心甘qíng愿,像他对她一样,他要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像他的眼里只有她一样。他要他们之间对等。
车拐进江淮路,远远看见华夏大厦,公安特警的车停在大厦前,拉了警戒线,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秦朗找了空位停好车,熄火拔钥匙推门下车直奔大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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