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她在乎的两个人,至少他们是幸福的。
凌青陪啦啦玩乐高,程晋和关婧在厨房做饭。
啦啦凑到她耳边:“刚刚是叔叔送我们过来的,他不上来,妈妈说叔叔怕阿姨,为什么呀,阿姨会打叔叔吗?”小孩子总是对什么事都很好奇。
她摸摸啦啦的头:“阿姨不会打人的。”
“叔叔要过生日了,爸爸妈妈说叔叔要求婚,什么是求婚啊?”啦啦天真的看着凌青。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抱起啦啦:“啦啦长大就知道了。”
☆、尘埃落定
生日前一天晚上,魏予泽想给凌青打个电话,犹豫了很久,发了一条短信:一起吃顿饭,明天去接你。
她拿起手机,一直盯着屏幕,最后回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他在楼下等了很久,打她电话没人接,上楼敲门,没反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两下之后停止。
他掏出手机,点开短信,看见里面简短的内容:对不起,昨天答应你的恐怕要食言了。
一手紧紧抓着手机,一手抓着口袋里的小盒子,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她走了,又走了,一声不响。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一如既往的爱着她,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走,他已经打算拿婚姻套住她,没想到他害怕的事qíng这么快就发生了。一个四年,他觉得已经够久,遇到关于她的事qíng,他永远做不到淡定。被感qíng左右,他曾对此不以为然,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弥足深陷,不可能全身而退,否则不会几年如一日的想着她,抱着渺茫的希望,盲目的等她。四年间,他无数次想放弃,主动向他示好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的眼和心早已被她填得满满的,不可能容下别人。
在餐厅那天,只一眼他就知道是她,站在楼梯上的那个背影,熟悉又那么陌生。他bī着自己无视她,可看着她和向圣浩离开,他立马就后悔了,如果不是郑东阻止,他会当场冲上去拉住她。那天晚上他去找她,其实只是想抱抱她,感觉那是否真实,还想告诉她回来就别再走了,但看见她之后,他还是违心的质问了她。那一夜,他醉了,几年间的许多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他只能在心里嘲笑自己懦弱。
可是她病倒了,那么突然。他没想到她那几年的生活过得那么糟糕,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愈发虚弱的模样让他彷徨无措,懊悔、心疼、自责,所有的负面qíng绪将他包裹,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怕会影响到她。她失踪那天,他已经无法思考,他只是想,如果她好好的,无论他们的结局是什么,他都接受。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没事,以离开他为代价?
他无力的靠在门上,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心头苦不堪言。
陈琳琳接到凌青电话时天还没亮,听见她说要走,她瞬间清醒过来。赶到凌青家,她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家具全部用白布遮了起来。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
“魏予泽今天要求婚,我必须现在走。”她将手里那几张纸递给陈琳琳,“吴念结婚那天,我也收到了小果的信。”
相比给吴念的信,这封信很长,讲了她这几年的生活,去过哪些地方,有哪些见闻。
“我觉得我也应该出去走走,也许很快就回来,也可能不回来。”听天由命,一切随缘。
坐在车上,窗外的风景匆匆而过,什么都抓不住。这趟历经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她买了一张到终点的票,她不知道会在哪一站下车,随心吧。
“都撤了。”魏予泽坐进车里,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郑东看着红得耀眼的玫瑰和满屋子的气球,一头雾水:“又怎么了,这边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就差当事人。我告诉你,不管是谁,看到这……”
“她走了。”
郑东愣了几秒,对着已经挂掉的手机大叫道:“你说什么!”
一屋子人疑惑的看着郑东,他放下手机,对大家说:“凌青走了。”
魏老夫人丢掉手里的气球,后退两步,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唉,我可怜的孩子啊。”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啦啦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开心得不得了。
“这是凌青走之前jiāo给我的,我想还是给你比较好。”她考虑了很久才把他约出来。
魏予泽接过陈琳琳手里的钥匙:“她到底去哪里了?”
“她走之前我们是见过一面,但她没告诉我去哪儿,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他又问:“她为什么要走?”
“她知道你要求婚,她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知道她现在的身体qíng况。”
他看着白色杯子里的咖啡:“她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陈琳琳无奈的点头:“她就是这样,我们只能等,等她自己明白。”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我怕再等一个四年,没人知道四年时间会发生些什么。”可能有一天她回来,他却不在了。也许他在这里等一辈子,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怕”,陈琳琳没想到这个字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人啊,无论男女,在感qíng面前总是会变得不那么冷静。
“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他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希望如此。”
魏予泽没有用钥匙打开她的家门,也没有试图去找她,这是他下的一个赌注,他在等,等她自己想通,等她回来。
又是一个秋,又是一年冬。
魏予泽戴着安全帽在工地视察,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在汇报大楼的建设qíng况。
他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大楼下渺小的人和车,大概是风太大,身后的人叫了几声他都没听见。
他兀自说了句:“Y市今年会下雪吧。”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电话铃声响起,他本想挂断,手却划错了,电话被接通。
“你在哪儿呢?”
他看着远处的大楼,漫不经心的说:“工地,什么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郑东神秘兮兮的说。
他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我很忙。”
他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凌青回来了,但是和一个男人一起。”
魏予泽什么都没说,丢掉安全帽转身快步离开,留下一gān人等在风中凌乱。
“魏总这是怎么了?”
“咳咳,魏总有急事需要处理。”方助理心里明了,自己留下来jiāo代相关事宜。
他开车直奔她家,工作时冷静睿智,条理分明的脑子,现在乱成一团,理不清头绪。
他做过最坏的打算,他以为至少再过一个四年她才会回来。不到半年,她回来了,比他想的好太多,他不在乎郑东口中那个男人是谁,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马上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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