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凛梵懒得理他,向空姐要了一张毛毯,闭目假寐。
他似乎也看出了她拒绝的姿态,闭上嘴,留给她安静的空间。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上一冷,手指下意识寻找毛毯。
厚实松软的毛毯随即铺盖在她身上,细细掖了掖两角。
她的眼泪瞬间直bī眼眶,三年前的习海牙就是这么温柔细心为自己盖上毛毯,他的肩膀,宽厚而温暖,他的呼吸,清冽而绵长……
就印度的qíng况而言,没有直达新德里那座城市的飞机。从布拉格鲁济涅机场出发,再中转一趟飞机,历经十多个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终于抵达印度的首都新德里。
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qiáng撑着走出闸口,如果身后没有那个讨厌的人跟随,她的心qíng或许会好很多。
“你怎么会想到要来印度?”
“千里迢迢的,我的脖子都酸了。”
“刚刚趁着空隙,我百度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里的乞丐如果伸手向你要钱,你可千万不能给,一旦给了,就会有好多人围过来,不给够每个人,坚决不让你脱身……”
“不过我就奇怪了,你知道这么安静文艺的女孩,怎么就喜欢往这里凑?”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qíng,跟我说说呗……”
米凛梵走出机场,伸手招了辆tutu车。
一双宽厚的手掌打落她伸出的手,像个大妈一样谆谆教导:“你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坐陌生人的车,特别是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blablabla……
一辆老态龙钟huáng色□□的tutu车缓缓停下,米凛梵将行李箱隔放置后备箱,坐到后座,好笑看了眼依旧背对着她喋喋不休的李栗峰:“师傅,开车吧!”
排气筒‘隆隆隆’,冒着黑烟,不消多时,车子绝尘而去,寂寥的风中仅留下他呼喊的几声。
本就不熟,就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吧!
再多的jiāo流,徒增伤感而已。
“小姐,要去哪里?”印度人讲起英文,带着一种突兀的声线。
“泰姬陵。”
印度司机愣然回头,笑着问:“你是第一次到印度吧?”
米凛梵警惕抿嘴不语。
“你不要怕,我是想提醒一下,我们国家的tutu车一般不跑长途。从这里到泰姬陵,公路堵车比较严重,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坐火车过去,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很快!”
米凛梵从他眼角眉梢散发的善意中,放松了警惕:“可以,那就去最近的火车站。”
司机满是灰黑的脸上满是褶皱:“火车站发车的时间比较充裕,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在附近的旅店住上一晚,给自己休息一下的时间,好好调整。”
米凛梵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她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疲倦了吗?
是否真的印了那句话:女人到了二十五岁,皱纹徒增,白发猛长,皮肤松弛……
八点多,tutu 车停在一家墙纸斑驳脱落的旅舍旁,几分钟后,带着它特有的黑烟,消失在夜色中……
厚重的铁门‘咿呀’一声,在漆黑安静的房间中,尤为惊响,摸黑打开灯,调节了许久的她在看到房间的摆设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只是想要看看泰姬陵,其他的事qíng压根都没有想过。
她不知道这里街头各处都有不论年纪伸手要钱的乞丐,不知道有只用坐两三个小时的火车,不知道旅社的环境这么恶劣,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将心中好多好多的疑惑问出口。
一个身着淡橘色长款连衣裙的女人埋首哭泣的女人,一个淡蓝色27寸的行李箱,一间简陋散发着浓重腐霉味的房间,在印度的新德里某个旅社的房间,圆黑的吊灯,昏暗闷寂……
是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确切的说,她是被冷醒的,异味浓重的薄被被她扔在地上,搂着几件衣服瑟瑟发抖。
这时,‘哐当’的声响倏地敲打她敏感的神经,徒然起身,凝耳细听,竟然是开锁的声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作。
米凛梵浑身发怵,心倏然跳到嗓子眼。
借着微光,四下张望,从chuáng侧找到一根棍子,举棍对门,双手不停冒汗,止不住颤抖。
‘咔嚓’两声,门被推开,两道身影偷偷摸进房间。
“啊——”米凛梵毫无准头挥动手中的棍子,痛嚎声此起彼伏,混乱一片。
失去冷静的她匆忙扔下棍子,逃也似的冲出房间。
跑了好一会儿,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石子与皮肤的摩擦嗝得生疼,再一次不争气的哭了。
她是不是天生与印度犯冲,本以为遇到一个好的tutu车司机,结果……他竟然是刚才潜入她房间中的其中一个小偷;第二次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不管不顾哭得毫无形象。
翻过身,手脚并用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
很多人都想知道,在遇到危险那一刻,自己脑海中会想到的那个人是谁?
泪水继续滑落,翕了翕鼻子,习海牙温润的笑容浮现在眼前。
是的,刚才举着棍子,她一直默念着他的名字:海牙,海牙,习海牙……
“我在,我在,我在的——”
习海牙蓦然惊醒,额头布满冷汗,看了眼白光渗入的窗外,日头正盛,拿出手机按了个号码,用几近咆哮的声音一吼:“她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
冷奈端着的咖啡被他一吓,略微倾洒,赫红的木质地板一团黑色液渍,瞥了眼好不容易查到的资料:“印度,新德里!”
‘嘟嘟嘟’的忙音响起,冷奈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腹诽:果然是追妻中的男人,基本的理智都丧失个彻底了。但愿这次两个人能够有qíng人终成眷属,不然,他就白白贡献了夏皓轩那个唯利是图的jian商对自己酒店百分之十的股份。
百分之十啊,心太TM蛋疼了……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米凛梵提步走进昨晚住的旅社,故作镇定谈判:“我来拿回我的行李!”
仰躺在晃椅上的女人瞟了她一眼,浓重的口音飙来蹩脚的英语:“神经病!”
“我昨晚就在这里留宿,午夜有人开了我的房间门进来偷东西——”
“你说有就有啊,那我还说我是亿万富婆呢!”
米凛梵被她胡诌八扯的本事噎得说不出话,气急一瞥,昨天那个tutu车司机正好从前方晃过。
一个箭步冲上去扯过他yù溜之大吉的身躯:“他就是其中一个!”
“你……你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大家有好久没有评论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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