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片段进入切换模式,陈超低沉的嗓音传入:“你跟他们不一样……”
肥头男伸手触碰她大腿那一刻,冯丽瞬间弹起来,一股不知名的惊人力量促使她推开肥头男,转头就跑。
肥头男一时不察,仰倒在地,周围一片嗤笑声。
面子大过天的他胸膛蹿起无名火,立马喊来吴姐,有人敢让他不舒坦,他就敢让别人待不下去。
冯丽一路跌跌撞撞跑出‘蓝光’,不远处余江咸湿的江水味窜入鼻翼,她抓住护栏,眼线被泪水晕染,可她丝毫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是年纪的缘故,陈婶娓娓道来的往事像一醇陈酿,只有细细品味的人才会明白那个时刻的决定。
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
☆、逃离
无数次她站在余江的边口,望着江风渔火,看着万家灯起,却没有一处属于自己,心荒凉一片,可她从没有想过‘死’,只要妹妹在一天,她就永远不是最孤单的一个。
然而今天,在306包厢里,她的脑中竟然冒出‘自己好脏’四个字。
就算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又如何,自己与那些靠出卖ròu体的女人有何区别,还不是吃的青chūn饭?
一年两年还好,五年呢?十年以后呢?
猛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乱糟糟的思绪,掏出手机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凄厉又心知肚明的笑。
果然——
“丽丽你在哪里,赶紧回来!”
“有什么事吗,吴姐?”
“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得罪赵老板了?”
赵老板?
那个肥头男?
她厌恶呕了下:“什么赵老板?”
“就是306包厢的那个赵老板啊,”吴姐越说越激动,“我的小祖宗,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他。他的小舅可是高官,姐姐又跟黑道有jiāoqíng……”
又一个利用家族势力为非作歹的主。
“那又如何?”第一次,她用这种满不在乎的口吻回答。
吴姐显然被她的回答惊愣到了,半晌才找回言语功能:“丽丽啊,我知道你xing格要qiáng,可是你别忘了是谁把你捧到今天的位置上,更别忘了你还有重病在chuáng的妹妹!”
冯丽禁不住发笑,混合了好几道灯光she过来的光线,生生将冯丽的脸分成好几种颜色。
位置?
一个陪酒女能有多好的地位?
她完全不在乎。
可是妹妹……
吴姐听着那端的静默,得意一笑,像她们这种人,随便调查一下就可以轻而易举抓住了她的软肋,继而循循善诱:“赶紧回来,给人家赵老板道个歉,说不住还能被他看上,到时候你妹妹的医药费根本不成问题……”
那端blablabla的讲,冯丽死死攥住手掌,长长的指甲嵌入ròu里面。
“吴姐!”她吸了一口气,一把打断吴姐的话。
吴姐似乎感觉到她异样的qíng绪,不由得屏住呼吸:“在,在啊……”
“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我想我——”
“丽丽啊,你别胡思乱想,什么事qíng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吴姐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立马堵住她yù出口的话,“如果你不想见赵老板,那咱们就不见了,好不好?”
“吴姐,我已经决定好了,就像我们当初签的合同那样,我每天给你挣了超过固定额度的钱,至于我的去留,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吴姐张合数下,困shòu犹斗般吐出几个字:“你难道就不管你妹妹了吗?”
“我妹妹的事qíng,我会自己想办法,谢谢关心,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说出这一番话,她顿觉整个人得到了解放,什么老板陪酒女统统都去死吧!
从今以后,她只想好好规划自己和妹妹的人生。
至于如何规划……
手指在手机的通讯录往下滑动,他的名字犹如一条不可忽视的翱翔九天的龙,盘绕在她心中,成为特殊的存在。
站在一栋栋写字楼下,冯丽再次整了整西装工装裤,鼓起勇气踏进其中一栋写字楼。
就在昨晚,她惴惴不安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静默了片刻,问了她一句话。
他说:“准备好将眼泪吞进肚子了吗?”
她毫不迟疑点头。
他依旧公事公办的口吻吩咐:“明天上午九点,xxx路107号楼二十一层见!”
这一晚,她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她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他提供给了自己工作。
第二天一早,她翻出母亲曾经穿过的一套白领西装,虽然有点旧,穿在她身上,□□,俨然一副社会jīng英。
二十一层的提示灯亮起,冯丽踏出电梯,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忙碌的身影,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你好,是冯丽小姐吗?”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礼貌询问。
冯丽忙不迭点头。
“好,请跟我来!”边说边带着她领向拐了几圈,走到尽头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她熟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进!”
眼镜男推开门,她从逐渐扩大的门fèng中看见他正在视频的身影。
他做了一手势,眼镜男立马退了出去,徒留她跟忙碌的他共处一室。
“好,出庭时间已经出来了,剩下的资料发我邮箱……”
他边说边示意她坐下。
冯丽犹豫片刻,择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挂上电话,他拨了内线,讲了几句,眼镜男再次推门进入。
“带她过去。”
“是。”
吩咐完他就离开了,两人一句话都没能说上。
事后她才明白,他之所以让眼镜男也就是他的专属秘书明目带她进入他的办公室,短短几分钟,也是向外面的人声明,她,上面有人罩着,任何人在欺负她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她以勤补拙,靠自己的力量取得司法考试的律师资格证。
可她与他的关系,仅仅停留在上级与下属,师傅与徒弟的边缘。
真正发生质的飞跃源于那件事。
那一天,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心中一片荒凉。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还答应给她庆生,第二天却不声不响消失,手机显示关机。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愿意,昨天为何应承下来?
与他接触着一年时间,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慡约之人,是否因为什么事qíng耽搁了?
“姐姐?姐姐?”冯娇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冯丽回过神来,笑着问:“怎么了?”
冯娇嘟着嘴埋怨:“你都快要把苹果削没了……”
冯丽这才注意到手中被自己切去一大半的水果,懊恼笑了笑,bī着自己集中注意力将苹果削好,递过去给冯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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