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还是非她不可!”郑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两人终成眷属。
习海牙笑了笑,不说话。
她以为那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可她不知道的是,琼斯也知道。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琼斯无比凝重将这件事qíng讲出来,他除了揪心,更多的是责怪当时没有能力的自己。
如果当时的他能够拖住父亲的时间或者偷走那支□□,是否,就不会有那么多事qíng的发生?
可,如果仅仅是如果,成不了事实。
其实这个不仅是妇科检查,更是一项全面的周身检查,他不在乎她是否能生育,他更在乎她的身体健康。
“海牙,你怎么了?”
一旁刚想离开的郑院长瞥见脸色苍白的习海牙,赶忙伸手去扶。
习海牙摆摆手,弓着腰猛喘了两口气,示意不用扶。
就在刚才,他只觉两眼一抹黑,双腿撑不住上半身,猛然往后倒。
太阳xué‘突突突’跳着,三年没有泛疼的脑袋瞬间炸裂了,抽痛片刻,忽而又停歇。
“真的没事吗?”郑院长还是不放心,“要去顺道去检查检查?”
习海牙依旧摇头,他不能走,他还要等她出来陪着一起去做下一项检查。
他答应过她,永远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抵不过他的坚持,郑院长只能谆谆嘱咐几句,毕竟他也是医生,会视qíng况的好坏做出相应的判断。
初夏微露,晨光熹微。
许久不曾这么热闹的习家大宅,鞭pào声笑声混成一团,热闹非凡。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陈婶一身红色旗袍,胸前镶嵌着金丝盘线,手法娴熟为今天的新娘盘发。
一袭白色蕾丝抹裙长纱,肩呷至腰间镶嵌盘扣珍珠,似梦似幻。看着镜中不可方物的自己,米凛梵瞬间落下眼泪。
“不能哭不能哭,大喜的日子可是不能哭的。”话落,冯丽赶紧用纸巾给她抹掉夺眶的泪珠。
一旁的闵半夏嘴角扬起最大弧度,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恭喜。”
米凛梵同时握住她们两个人的手,发自内心道了声:“谢谢!”
当年她与父母所住婺源巷的地方已经成为绵蔓飞扬中的尘土,可他说:“我要你的父母亲眼看着你出嫁!”
于是,婚车从习宅开始,绕了绵蔓整整一个大圈,再回到习宅,他说:“从今以后,这里不仅是你的婆家,更是你的娘家。所有不美好的记忆,都由我亲手抹去!”
她哽咽看着他,泪眼婆娑点头。
当琼斯亲手将她jiāo到他手上时,他珍而重之接过她的手,肃目沉眉。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这里,jiāo流在这里,甚至婚礼,也在这里!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一件事qíng,身边这个与己并肩的挺拔男人,已经刻入自己的身体。
绵蔓不仅仅是他们的乡,更是他们爱qíng的魂!
海làng涛涛,làng花拍打礁石。
雾雨缭绕,空气澄澈。
两人并肩站在海岸线上,他握着她的手,久久凝视前方。
“我们……回去吧。”
“好。”
她终于彻底放下对习景天的恨,甚至能够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可是,错过终究错过,母亲选择的终究是父亲。
听说,人来离开人世前,还剩最后一口气,那一口气,足够回想一生的所作所为,甚至会后悔某个时刻犯下的罪恶。
对于习景天,他刻意不提,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她选择嫁给他,那个人就是她的公公。
她不知道他最后一刻是否有过忏悔,只是那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她胸cháo涌过无数qíng绪。
他曾救过她,她反倒害过他。
他给过她痛苦,她给过他力量。
这一辈子,谁也无法言说谁欠谁,但她很想给他支撑。
“我去过意大利,也……看过你的母亲了……”
她感觉到他包裹着她的手紧了紧。
“什么时候……”
“三年前,我离开绵蔓的第二天。”
“好。”
他口中艰涩,揽她入怀,眉眼冰凉。
这就够了,足够了!
海风chuī起无fèng贴合的两人衣角,海上月牙注定孤独,水天相接处,定有茕茕相伴。
这一片海,承载了太多太多人的故事。
它很宽容,也很残忍。
就这样吧,过去的过去,就在这里停止,未来的未来,从这里出发。
“弯弯,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越来越不坦诚了!”
“嗯。”
米凛梵瞬间炸毛了:“你还应了?!”
习海牙捏了捏她的手心,继续开车。
一记拳头打在棉花上,她也歇气了,偏过头摇了下车窗,撇了撇嘴:“感觉我被别人卖了还会帮他数钱。”
“钱还会进你的口袋里,不用担心。”
“说得我好像很爱钱的样子。”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思维没有错。”
“可你也得告诉我,我们现在去哪里吧?”
某人言简意赅:“昨天说了。”
米凛梵翻了下白眼,那也叫说?
昨天晚上十点他才从医院回来,丢下一句‘收拾行李,明天出发’就去洗澡,一脸懵的她问都没来得及问,就被隔在浴室门外。
在四季衣服前犹豫不决,跑到书房,瞅见他忙得分身乏术的样子,她默默退了出来。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某人毫不雅观打了个呵欠出现。
“困了就先睡,我再把护照带上。”
某人躺在chuáng上,慢条斯理说了句:“不出国。”
她立即凑了过去,两眼发光问:“那我们要去哪里旅行?”
也难怪她会那么期待,医院的心外科医生本就不多,郑院长好不容易逮着他,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两人的蜜月旅行一拖再拖。
他坐起身,煞有其事揉了下肩膀道:“有点酸。”
米凛梵立即半蹲在他身后,加大力道柔揉捏:“舒服吧?”
习海牙挑了挑眉,就她这点力度,根本连按摩都算不上,可他喜欢看她认真的模样。
医院的事qíng太多,经常需要加班,每一次回家,看着客厅那盏预留的橙huáng色小灯,他对她的愧疚越积越多。
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每天故作轻松送他上班,甚至在他说完自己不能按时回家陪她吃饭时,她也是一副‘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担心我’的样子。
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次他不动声色安排,就为了看她知道消息后期待又激动的模样。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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