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谨慎地环视了一下教室的周围,同学们三三两两地都在教室中谈笑,也有的同学比较安静,gān脆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像白沫一样,忙着自己手头的事qíng。
白沫兴奋之余,她能够感到自己内心的一种紧张和莫名的冲动,她边读着赵子恒给她的来信,边小鹿撞坏地想要早点见到赵子恒。她突然发现一个周一节的舞蹈课竟然成了如此奢侈的一种期盼和享受。
白沫:
见到你的第一面,我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面容如此姣好,看起来就很gān净的一张脸庞上,竟然写满了我说不出来的忧虑和愁绪。那是我第一次试图走进你,了解你。
白沫,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身世不一般的女孩,后来我知道了你是白府的三小姐。可是我真正关心的是你过得好吗?你在大门第中的深院高墙中过得开心吗?你找到了能和你共鸣的那个人吗?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竟然昨天意识到了,一个周一次的舞蹈课竟然成为了我日复一日,周复一周的等待和期盼。
我不能想象这样的我,但是我知道这是人生必须成长的一个阶段,因此我打算向你坦白,白沫,我不想我的人生过得糊涂。
最后,我想借一首我喜欢的诗词坦白我对你的qíng愫,如果你有什么回信,我很期盼。请把信件放在舞蹈室侧门正对你的右手边的第一根朱红色圆柱对着的花坛中,我会在中午和晚上的时间过去检查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留下你的信件,如果你愿意的话。
孤灯不明思yù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此qíng此景虽然不尽相同,故托此意特传我心,望与此女共勉之!
赵子恒
白沫不知道自己读完了整封信的心qíng该如何去描述,她向来不是擅长处理感qíng的人。但是白沫直到自己被身边的一个同学推了手臂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白沫看到身边坐着的是郭紫菱。
她第一反应是迅速地折叠起了自己手里的信,白沫感觉郭紫菱在侧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信件,但是白沫并不舍得随意折叠手里的信件,似乎她能感受到赵子恒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为这封信倾入的全部的感qíng。白沫不愿意辜负哪怕是一丝一厘的感qíng,她知道,即使是要自己完全陷入这样的一个只有qíng和爱的世界里,万劫不复,也无所谓。
白沫把信件轻柔地放在了信封中之后,放在了自己书包的小层中,然后转向了坐在自己左边的郭紫菱。“紫菱,你也有选这门课吗?”
“当然了,你怎么会都不记得了呢?白沫,你不会现在还没从上次的事故中恢复身体吧。”白沫看不出郭紫菱脸上的表qíng,因为郭紫菱如果脸上不挂微笑的话,就很难以让人知道她此时的心qíng和想法。但是白沫害怕郭紫菱还在为了上次的事qíng责怪自己。
“那个,上次安易许的那件事……”白沫其实并不确定要不要再次解释这件事,她的xing格其实真得不适合再次解释,可能现实中说的那种“越解释越黑”的qíng况倒是很符合白沫。
“没事,快要上课了,那件事别提了,我当然相信我的未婚夫了,我也相信我的好姐妹。不是吗?”郭紫菱右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笑容很浅,白沫看不出郭紫菱真实的心意,但是两人现在相处自然还是有一些尴尬的。
“那就好,你当然可以相信我的,紫菱。我绝地不会伤害你的。”白沫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是一个拿行动说事的人,xing子中自然是向来带着一股侠肝义胆的。
“我都好久没来学校了,你应该也是回来不久吧,沫儿,不是我要偷偷打听什么,但是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qíng,刚才我看到你在看信,快点jiāo代,是什么人给我家沫儿写信呢?”白沫注意到郭紫菱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呈现了出来,好像是雨后池塘中盛开的白色的莲花,饱满地绽放着,莲花的花瓣上还映带着点点的雨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沁人的味道。
而且白沫注意到,刚才郭紫菱也用了“沫儿”这个字眼,这是以前两人没有为安易许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qíng之前郭紫菱对白沫的称呼。白沫知道郭紫菱最大的弱点就是安全感不高,尽管出身富贵,郭紫菱从小就爱攀比,总是希望什么事qíng都做到尽善尽美,全世界总是只有一个容貌最美丽、仪态最雍容华贵、出身最华贵的自己。而这种人其实骨子里是很缺乏安全感的。
所以白沫打算把自己和赵子恒的事qíng告诉郭紫菱,虽然白沫并不确定这件事qíng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她也不确信关于赵子恒这个人,自己是否已经完全打算跟定,但是白沫知道郭紫菱还是一个嘴巴很严的人,任何秘密在郭紫菱那里甚至比在自己这里更安全。
正当白沫凑近坐在自己左边位置的郭紫菱时,文学课的欧阳老师走进了教师,欧阳老师也算是女子师范的一位风流才俊,从法国留学归来后就立马投身到了教育事业中,所以也算是一位年轻的青年。深受白沫学校的女生喜欢,每次欧阳老师转身在黑板上留下字体俊逸的糙书字体时,背后的同学们都会开始jiāo头接耳讨论欧阳老师,欧阳老师走路的样子甚至也有人模仿。
白沫和郭紫菱没有说话,但是白沫也没有心思听欧阳老师讲课,平时欧阳老师的课,白沫是很喜欢的,因为欧阳老师主要讲欧洲大陆的文学,白沫很喜欢听着欧阳老师数着欧洲知名的诗人、戏剧家、小说家背后的故事,也喜欢听着欧阳老师分析他们各自的不同流派,写作中的特色。
但是今天白沫第一次没有认真听课,虽然白沫有意识地把自己没有听课怪罪到了“疯狂而频繁”地给自己传纸条的郭紫菱身上,但是潜意识里,白沫知道,这都是因为赵子恒刚才莫名的告白所造成的困惑。白沫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困扰,毕竟赵子恒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现在白沫对他也是有意的,剩下的只是写一封信然后放到赵子恒约定的花坛中,可是然后呢?赵子恒拿到了信件?再然后呢?白沫好像不那么确定了。
白沫刚给郭紫菱的上一个问题做出了回答,然后趁着欧阳老师转头写板书的时间快速而小心地把纸条传到了同桌的郭紫菱手里。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被他看光了?”白沫又接到了郭紫菱的另一个纸条,白沫的表qíng有点窘,害怕自己无法用寥寥数语解释清楚发生的qíng况,又害怕郭紫菱觉得自己太过于鲁莽和轻浮。
白沫硬着头皮,对着郭紫菱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qíng,然后默默地收起了手里的纸条,因为欧阳老师的视线落在了白沫这里,白沫有一种qiáng烈的预感,欧阳老师下面要点人起来回答问题了,而自己“中奖”的概率简直不能更大了。
“白沫同学,你能否起来为大家分析一下,你对‘love is like the moon,when it doesnot increase,it will decreases’这句话的理解呢?”白沫看到郭紫菱冲着自己的方向吐着舌头,做出了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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