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力气提上皮鞋,所以只好gān脆踩着皮鞋。她看到自己小客厅那里的房门是紧紧闭着的,屋内的壁炉那里竟然还燃烧着木头,屋内点着味道清淡好闻的熏香,以消除燃烧木炭所带来的浓烟。难道现在真得是冬天了?
白沫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冬天了。心中抱着一点点的兴奋和惊喜,白沫挪着步子来到了木制窗户旁边,然后从下面轻轻打开了窗户。
只看见自己门前的小花坛已经完全蒙上了白茫茫的一层积雪,但是毕竟雪下得不大,所以还是可以看见花坛中枯萎的huáng色的枝gān,至于院子里的地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到雪花了,可以想象,毕竟白府这样的人家,每天都不知道会安排几个佣人打扫院子。
白沫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一直是钟爱雪的,似乎雪总是有一种极大的魔力,可以让人的心qíng在看见雪的一瞬间就变得平静和安逸。白沫只有在雪天和海边才会像个孩子一般地开心地大笑。
她抬头看了一眼此时的上海,这个几十年之前的上海,蓝天碧蓝,偶尔飘来的几朵形状不一的云彩。白沫狠狠地嗅着窗外的空气中的所有气体,她第一次觉得空气如此香甜好闻。
“沫儿,你又淘气了,你没听见医生的话吗?好好去chuáng上休息吧,小心又感冒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要淘气。”白沫看到一只白嫩的细长的手伸过来,然后自己敞开的窗户就被关上了。
“好了,知道了妈妈,这几天让您担心了。我其实身体好着呢。刘医生不是根本没发现我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吗?”白沫虽然是在尽力安慰着三太太,三太太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是让白沫有些不知所措。或许她只是有些内疚,白沫讨厌这种因为自己的问题惹得身边的人不开心、为她而担心的样子。
“对了,妈妈,我还有事qíng要问您。”三太太轻轻地拿着火钳拨动了几下壁炉中的木柴,木柴上泛起了燃烧迅速的火焰,还顺带着零星的小点点。
“怎么了呢?又在担心什么了?子恒下课了就过来找你了。他这几天也担心坏了,你这上次刚好,又晕厥过去,哎,老太太也是cao碎了心,家里最近事qíng太多了,等你身体好多了,去看看你祖母吧,她的身子随着季节变换也越来越不好了。”三天天重新从身边的木柴盒子里拿出了两根木炭,然后加入了壁炉中空缺木柴的地方。火焰瞬间就小了下去。
“我是想问一下赵小姐母子的事qíng。”白沫没有多说,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妈妈是很厌烦她关心其他的事qíng的。所以她做好了等待被责骂的准备,默默低下了头。
没想到白沫没有等来三太太的责骂,屋内响起了好听的声音,“看来有人仍然很顽qiáng,丝毫不肯懈怠关心家里的事务啊。”白沫抬头看到了身穿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黑色西装裤外加棕色皮鞋的赵子恒。
白沫看到赵子恒和三太太点了头微笑,表示打过招呼了。“好了,我不在这里了,沫儿,时间留给你们吧。相信你所有的问题,子恒那里应该都会有答案的。不过子恒,我还要嘱咐一下你,不要让她太劳累了,刘医生刚走。说沫儿还是气血不顺畅、太过于疲劳所致。”三太太嘱咐过了赵子恒和白沫之后,放心地离开了。
屋外呼呼而chuī过的大风从打开的门和关上的门留下的fèng隙中穿过大堂,让白沫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赵子恒脱下了自己厚实的外套,为白沫披上。“我听见你在问伯母关于赵小姐母子的事qíng了。”
“所以呢?结果如何?”白沫焦急的一颗心早就想要飞到白衍哥哥那里去探一探qíng况。
“不要太担心了,赵小姐母子都平安回来了。就在你当天和白术说了话之后,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现在你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就好好养身体吧。因为我还想和你一起出去看雪景呢。上海偶尔下一场雪,当真是稀罕事。而且我知道你喜欢雪景。”赵子恒把手轻轻放在了白沫的头发上,语气里充满了溺爱和心疼。
“那么哥哥还是和赵小姐母子住在外面了?老太太那边没说什么吗?”白沫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开始cao心另一个问题了。
赵子恒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了不安和担忧,但是似乎他已经很确定如果不告诉白沫她想知道的答案,白沫是不会轻易好好休息的。“沫儿,你不要怪我说话直白,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关心所有人的事qíng?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直以为你是名门中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是事实上,你不仅不是我以为中的那样,而且还可以算是一个称职的女管家。可惜现实中没有女管家,所以你还是乖乖上chuáng休息吧。”
“你这是典型的‘男权主义’,用不了多久中国就会兴起‘女权主义’了,到时候别说什么‘女管家’,‘女总统’都会有的。所以啊,我的赵先生,你的思维里还是被中国的古老封建思想束缚了,对于我们这些接受西方先进思想的年轻人来说,你确实有点老了。”白沫又开始耍起了嘴皮子,赵子恒不但没生气,反而看起来神采奕奕。
因为他知道白沫的身体在慢慢复原了,这个消息就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要你开心,你喜欢怎么说都可以,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身体好了,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白沫转身走到了自己衣柜的方向,然后轻轻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子恒,我想给你看一个东西,或许这能够解释为什么我喜欢cha手一些杂七杂八的事qíng吧。”
白沫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了眼前的赵子恒,可能屋内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白沫裹紧了赵子恒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赵子恒把信件从信封中抽出啦,然后开始阅读信件内容,白沫看到赵子恒乌黑明亮的眼睛转动地很慢,好像他没有放过一个字,正在慢慢地读所有的内容。
“我看完了,沫儿,这是安素心留给你的信。但是我恐怕你是误会了素心在信件中的意思。”赵子恒把信件折叠好,然后放回了信封中。
白沫接过赵子恒递过来的信件,并不明白子恒具体的意思。什么叫做自己误会了素心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对素心的话有所误解了?子恒”
“素心在信件中提到了很久前又一次,你想要找她谈一下关于你哥哥的事qíng,素心当时就想可能是跟白衍在外面的女人相关。她说当时是她打断了你,不想从你的嘴里听说这消息的。你不会理解成了素心在怪你吧?沫儿,你要知道,我从信中只听出了素心对你的感激之qíng,丝毫没有责怪之qíng的。”赵子恒分明是在劝着白沫,可是白沫不但没有听进去,思绪也已经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沫儿,你有听见我的话吗?沫儿”赵子恒走到白沫的身边,双手拦腰抱着眼前的白沫,白沫的思绪突然回转过来,她眨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赵子恒,突然红了双脸。
“你这是第一次这样抱我,子恒。”白沫很轻声细语地如是说,倒弄得赵子恒很不好意思,他的脸蛋上也起了丝丝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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