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还是正襟危坐的样子,她的脸色依旧看上去很不好,眼袋深深地陷了下去,但是从两位太太说话的口吻中,傻子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时候是正常人就会送上礼物,直接找个借口告辞了。
但是偏偏安常远就从小不算是正常人。
“既然这样,我也是听清楚了几位长辈们的意见,常远这里还有一份文书呢,是需要几位长辈过目的,其实之前就想拿过来给几位长辈看了,但是呢一直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忙各种生意上的事儿,没有腾出功夫。现在正好来府里一趟,就想着一并把这文书捎给长辈们看一下。还请过目。”安常远jian诈的笑意中透露着必胜的信念,从他开始第一次接触生意开始,安常远就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是为他准备的,因为他永远只能成为一个成功者,一个胜利者,一个最终会品尝到胜利滋味的赢家!
今将自家府邸房契无偿给孙常先生,以弥补所欠孙常先生的债务。特立此文书以兹证明,所言无虚假。
抵押人签名:白衍
抵押时间:xx年xx月xx日
盖章
安常远很有礼貌地递上了手里的这份“致命武器”,他知道,这份文书将会决定不只是一个人的命运,他也知道自己从来就不会失败,他更是要知道,是时候让他们在场的所有人知道到底谁才是说话算数的人。
但是为了他亲爱的弟弟的利益,为了他家族的颜面,也为了他自己的威严和信誉,他这次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这次是他为弟弟准备好的大惊喜,真的是只许成功。
看完安常远手里的文书之后,三太太是表现最不自然的一个,原本体质就很弱的她脸色看上去更不好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份文书意味着什么,但是大太太再一次表现了自己从容镇定的姿势,轻轻用手抚摸了三太太的后背。然后转向了安常远的方向,声音稳定地说着“常远啊,这份有白衍签字画押的文书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位孙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当然了,伯母问得很好,我是有必要解释清楚,这是小侄考虑欠妥了。是这样,据这位孙先生说,他和白衍是在一次‘豪华赌局’上认识的,白衍因为豪赌而压上了白府的府邸,但是因为后来输光了所有而把白府府邸房契输给了孙先生。而孙先生又欠了我们家很多钱,当然了这又是生意上的另一码事了。总之,孙先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把白府房契抵押给我们家当做是还债吧。小侄现在是这么想的,如果易许和白沫小姐能够顺利成亲,咱们两家自然是亲上加亲,就是一家人了,这府邸房契什么的也就自然是应该归还给贵府的。当然了,这也是家父家母的意思,况且本来易许和白沫之间过去也是小打小闹地,之前没闹起来他们也是极其恩爱的啊。后来郭府的紫菱小姐那也算是误入,至于白沫这边,我也听人说了,早就和赵先生分开了。现在是天意要他们在一起,我们哪里有什么拦着的理由呢?不知道两位伯母意下如何啊?小侄自认为是权衡了所有利弊,尤其是以白府的利益为重而说出的以上的话,因为是考虑即将成为自家人,说话不勉直白了一些,如果有得罪之处还希望两位伯母见谅啊。”安常远胜利的姿势已经摆了出来,他只所以全程没有提到老太太是因为老太太的耳朵很背,安常远现在所坐的位置说话,老太太自然是听不清楚的。
三太太继续地颤抖着身体,一言不发,她的眼睛红肿着,嘴唇也开始颤抖着,好像来一点风就能够把她整个人chuī走。大太太还是继续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的心不为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而颤动吗?又或者说,比颤动更妥帖的词汇应该是恐惧吧。
没错,安常远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惧和害怕。
“好了,常远,你肯为我们考虑,为白沫考虑,为易许考虑,我和你三伯母已经是感到很欣慰了,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件事虽然你给出了建议,但是考虑到毕竟还是关乎白沫的大事,所以我和你三伯母认为,还是先私底下和白沫说清楚最好了。你看,你能不能先回家去等我们的消息呢?你三伯母的身体也不好,老太太又极其需要静养,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在大太太的建议之下,安常远只好暂时告辞。
但是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下一次出现在白府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会以胜利者的身份来的,而现在能做的就是给这些可怜的人一个互相jiāo流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年代生活,要么就要作出风险、不断付出;要么就要学会找好关系。
“那小侄就先告辞了,东西我就让仆人放在客厅吧,就是孝敬二位伯母和老太太的。还希望你们能身体健康!告辞!”安常远暂时的离开也让白府彻底陷入了一片láng藉和混乱之中。
是失去住处还是让白沫成为一切过错的承担者?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第三十五章:一人做事,一人担
第二天白府里的正大厅里,聚集着满满的一大堆人。这也是自从白星河去世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人员聚集。大厅里的气氛很浓重,上首是大太太和二太太,三太太坐在了二太太的下首。因为老太太身子骨不舒适的原因,所以她依然是由chūn儿侍候着静养在chuáng上休息。
气氛逐渐浓重的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大太太先开了口。她的脸上面部表qíng依然是和平日里一样,看不出有什么波澜起伏。“今天府里难得都聚集在了一起,当然是因为有大事要商讨。之所以也派人去外面请了玉兰(二太太名字)他们过去府里,也是因为有一件事需要大家共同的意见。好了,我现在开始说正事,大家也好早点拿出个决定。事qíng是这样的,白衍这孩子因为欠了安府的赌债,进而把我们白府的房契抵押给了安府,房契现在就在安府大少爷安常远那里,安少爷昨天晚上来过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的沫儿嫁给安易许,这样安府和白府两家也可以结为亲家。不分彼此,房契应该也会还给我们。不知道大家怎么看这个事qíng?”
“什么?出了这种大事竟然不派人立刻去通知我,大姐你这可是是否还拿我当自家人啊?就算是我和白术、白伊现在搬了出去,也不意味着白府里的事qíng我们完全不用管了。而且白府的所有财产和房契也是有我们的一部分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说了,白衍又怎么会如此愚蠢,把房契都抵押给人家?现在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和安府结为亲家,我们白府就直接改名为安府了吗?还麻烦大姐解释清楚。”一向不怎么回来的二太太此时眼睛睁得圆圆的,发怒的颜色也漫上了她的脸上,她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是很多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她此时紧握着抓住了裙角的双手。
“我想如果二妹能够耐着xing子听我好好说话,刚才我的意思自然是很明确了。不知道除了二妹之外,在场的你们是否还有听不明白刚才我的意思的?如果有的话,直接说声让我知道。我可以考虑继续解释。”大太太一脸的严肃表qíng,让人无懈可击,她的句句话语都在表明自己才是正室、才是这家里的主人的这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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