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这是什么意思?Jessica本还想稍微来个助攻,现在却有点傻眼了。
法小蓝却立刻就懂了那是什么意思。
《断章》是卞之琳的一首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正在思量时,景驰已经带着东西出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离开。
经理还站在门口,对着两人的背影遥遥挥手,Jessica走到他旁边问:“你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吗?”
“不是男女朋友?”
“那个女孩是小王子的老师。”
经理猛回头,眼睛瞪得老大:“你说真的?!”
Jessica认真地点头。
“圣母玛利亚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叹,“这事还是给大王子禀报一声吧。”
景驰将法小蓝送到门口,将那枚胸针jiāo给她,法小蓝一打开门,那条小狗就从门里扑出来,围着她的脚又蹦又跳。
“他,好了吗?”景驰低头看着那只jīng神饱满的小狗。
“好多了,看得出来是个调皮的小男孩。”法小蓝弯腰将李佩诗抱起来,给他看。
景驰本来是不太待见这只小狗的,但大概爱屋及乌,现在也觉得他非常可爱,心里想着下次给他买点礼物过来。
“来吧佩佩,给你的景驰哥哥说再见,‘再~见~’”
法小蓝抱着佩佩,像抱着一个小婴儿,给他说再见。
景驰脑海中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联想,心脏扑通扑通猛然跳了几下,俊脸也红了。
——这qíng景实在太像妈妈带着小宝贝,给爸爸道别的画面了。
第二十八章 给景驰的生日礼物
“李佩诗”也嗷嗷叫了几声,带着小奶音,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那天晚上,景驰几乎是飘回家的,他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美最美的梦。
梦里,法小蓝穿着围裙做饭,他摇着可爱的婴儿chuáng。
chuáng里躺着一个可爱的小宝贝,“李佩诗”含着奶嘴吧唧吧唧。
景驰在睡梦里幸福得弯起嘴角。
景驰是被电话吵醒的。
“……杨一唯?”
过了一年,景驰总算记得杨一唯的名字了。
“景驰,你摊上大事了。”杨一唯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
“圣蒂斯校董会的Boss,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是陈氏企业的现在唯一的少爷。‘陈默磊’,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景驰混沌的脑袋转了一会儿,“没有。”
“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来问我你的身份背景?”
“嗯?”
“我说你啊,好歹长点心吧。到时候被别人暗中下了刀子都不知道。”杨一唯说。心里暗道,上次要不是自己良心未泯,景驰那小子现在也不会好过。
“你说什么了?”他过了一会儿才问。
杨一唯:“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但他本事也不小,能不能从别人那儿知道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当心点。”
景驰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
“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赶紧回头是岸,放下法小蓝,做我男朋友吧!”
“做不到。挂了。”
景驰说完,把手机扔在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陈默磊?这是谁啊?
法小蓝定制的生日礼物终于到了。那是一整套一百零八色的彩铅,和大小不等的素描簿。色号和大小这些还在其次,只是因为用的材质考究,所以价格不菲。
但这几天,法小蓝也没闲着。
那天她正在画画,突然有人来敲门,佩佩立刻吠叫起来,外婆在里面问是谁。
“一个同学,找我有点事。”法小蓝从猫眼往外看后,这样回答,“外婆,我稍微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外婆嘱咐了让她小心点。法小蓝就打开门。
陈默磊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带露水的香水百合。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问。
法小蓝反身关上门,往外走:“外婆身体不好,我们到外边去说。”
两人坐在一家中餐厅里,彼此相对无言。
“那天第一次见面,我有些失态了。”陈默磊说。
法小蓝没看他,低头喝了一口水。
“高中毕业后,这几年你没找过别人?”
法小蓝还是没说话。
“除了方欢和景驰,你还有别人吗?”
法小蓝骤然抬起眼,惊骇地看着他,“方欢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那你和景驰是什么关系?”他又问。
法小蓝叹了口气,微微蹙眉,“是白莲告诉你的?”
“我要知道的话,不止她能告诉我。”
“景驰和我只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因为我是他的辅导老师,稍微走得近些而已。”
“你是这么想的?”
“事实就是这样。”
“哥哥的事qíng你别忘了。”陈默磊说。
“我没忘。你也没忘不是吗?正因为如此,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陈默磊瞪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法小蓝轻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陈默磊,我欠的人是陈信忱,并不是你。”
我曾经那样的喜欢过你。现在,你诚心诚意地请我回头,我尚且做不到,何况是威bī利诱?
“你想的没错。我到现在依然面对不了‘那件事’,依然没办法坦然面对他的墓碑,但我会qiáng迫自己去面对。”
法小蓝的眼眸渗了一点泪水,那是她对自己逝去的初恋的惋惜与告别。
“陈默磊,你看,我现在看到你,不会再心脏乱跳,不会再害羞语塞,也不会再哭得肝肠寸断,”她用那双带泪的眼微笑起来,“我现在比六年前平静多了。那些事qíng不能再威胁我。它们会让我受伤,但不能再击垮我。”
法小蓝将这一切说完,转身走出餐厅。
此时,人行道旁的红绿灯正由红转绿,法小蓝迈出第一步。
却被某人揽回去。
陈默磊不知何时追了出来,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法小蓝,死死地按进怀里。他声线颤抖,一向清冷的面具似乎终于出现裂痕。法小蓝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却懵了。
陈默磊有着那样一张冷漠的脸,胸膛却原来是炽热的吗?
她喜欢了他整整四年,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被他紧抱着。
“法小蓝,你只知道你的心受了伤,却从来不知道我的心在被煎熬。”
陈默磊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那是她从未听过的脆弱声调,她木讷地被他半抱着,却依然不敢相信他有一天会虚弱到需要依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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