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宸看着肖听兰日渐消瘦的面容和每天的qiáng颜欢笑,终于让人去调查景驰的所有资料以及肖听兰的过去。很快,两个文件袋的资料就jiāo到了他手上。
赵子宸先打开了景驰的。景驰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全都真实地呈现在里面。
“他高中时似乎和那个叫法小蓝的老师走得很近?”他问。
“是的,这个名叫法小蓝的老师是景驰当时的辅导老师,也有不少传闻说两人有师生恋的关系,但最后随着法小蓝的死亡不了了之,不过……”
“他来B市之前一直住在法小蓝的家里,每年都会去给法小蓝扫墓。”赵子宸将资料上的这两句读出来,看向面前垂首听命的人,“去调查这个叫法小蓝的人,资料也要最详细的。”
那位下属答应了一声,不得不佩服赵子宸数据分析的能力,他们花了大半年时间找到的线索,赵子宸几分钟就发现了。
“那么,听兰小姐的资料——”
赵子宸看了看标着“肖听兰”三个字的资料袋,转过身去,“收起来吧,她的事qíng我等她自己告诉我。”
“是。”
“另外,把消息传出去,我要去外地一趟,大概半个月。”赵子宸说。
“‘外地’?您近三个月的日程安排上好像没有这一项。”
赵子宸看了他一眼,犀利的双眼转过一丝暗光:“那就重新安排。告诉阿正,我和他说过,他自然明白。”
阿正是老鲁的儿子,排行第五,所以通常叫阿正,是赵子宸的心腹之一。那天打了景驰的长衫青年是阿正的哥哥阿山。
下属应了一声,谨慎地关好门去找阿正,把赵子宸的吩咐原封不动地转达了一遍。
阿正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噢!我当时还以为少爷是随便说说,他还真要这么做啊,这可麻烦了。”
赵子宸很少离开赵宅和他的工作间,因为每次外出都是一场大动静,牵涉到安保、住所和日程的重新调整,而这次还要更不一样些。
“……您说什么?!少爷这次是假装外出?!”那个下属大吃一惊。
阿正看他一眼,摇摇头:“对,少爷这次也不会真的到外地去,而是要转到暗处,静观其变。”
“什么‘变’?”
“笨蛋。”阿正看了看这个榆木疙瘩,“能让少爷这样大费周章的还能有谁?你们没看到这几天听兰小姐憔悴的样子,还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让你们调查那个叫景驰的人的来龙去脉?”
下属想了一会儿,终于醍醐灌顶。
“少爷是觉得听兰小姐和那个叫景驰的有关系,留出空间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正笑了一声:“你还不算太笨。”
“那少爷为什么不看听兰小姐的资料,看了不就一目了然了?”
阿正拿起旁边的文件敲那人脑袋:“这叫尊重与信任你懂不懂?你这样的傻小子,真是注孤生!以后这种傻问题,你要是在少爷面前说一个,就去看大门吧!”
那个下属连忙求饶,阿正这才算了。
阿正跟了少爷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聪明。看了肖听兰的资料又如何,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真正的关键是她现在会如何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肖听兰将赵子宸送到车边,将一应的衣物和别的用品都打点好,妥妥帖帖是一个温柔妻子的模样,赵子宸上车前,却转身拥住她。
“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快去快回。”
肖听兰点点头,轻声道:“我会的。你也保重身体。”
看着一行车子启动开走,肖听兰这才回身,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就嘱咐人准备车辆去上课。天天呆在家里,她只会更加不受控制地思念景驰。
景驰坐在自己的车里,亲眼看到肖听兰乘坐的车辆开进校园。他这些天一直来这里逛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但校长知道肖听兰是大病初愈,并不敢给她安排课程,最后在肖听兰的qiáng烈要求之下,才安排了一周一节的选修课。
法小蓝的课一如既往的上得很好,除了学生,还有旁听的外校生和其他群众,所以景驰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被拦住,而上课的学生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他穿得很低调,甚至带着墨镜,但深邃的五官轮廓和高大的挺拔身材实在太惹眼,更不要说那颗标志xing的光脑袋,许多人都戏称他为“俊俏和尚”。
“啊,天呐!是景驰!你真的是本人吗,我是你的粉丝!!!”
男生女生尖叫着围上去,拿出自己的本子和T恤各种求签名,景驰也没有说什么,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签名。
肖听兰的课堂只能暂时停止。
第67章 入土难安
事实上,肖听兰现在也没法上课,她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景驰身上移开。
给全部的学生签完名之后,景驰找了第三排的空位坐下来,那个位置正对着讲台上的肖听兰。而肖听兰则只能尽量避免去看那个位置,就算偶尔看到,也以最快的速度转开目光。
景驰试着听明白她在讲什么,但他做不到,他看着肖听兰,就想起在圣蒂斯时,她教他们欣赏和画画,想起他们一起挥洒烟火,想起那个雨夜他们的彼此相拥,他贪婪而痴迷地看着法小蓝,就像要把着四年遗失的时光全找回来。
肖听兰没有办法忽视他。她已经出现三次口误了,有的学生已经意识到今天的肖听兰老师似乎有些不对劲。
肖听兰从未觉得一次课程有这么长过,她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在警卫的陪同下回自己的办公室,心里祈祷着景驰不要追出来。
“肖老师!”
熟悉的声音让肖听兰脚步一顿,她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转回身对上景驰的目光。
肖听兰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景驰看着她的眼神,只感觉那是一道深渊几乎将她吸进去,她在边缘徒劳地垂死挣扎。
“有事吗?”她听见自己gān巴巴地问。
景驰向她走过来,这个警卫并不知道前段时间景驰企图闯入赵宅的事,所以没有拦住他。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景驰的眼神锁定她,不让她有任何躲藏的fèng隙,“她叫法小蓝,你认识她吗?”
肖听兰垂下眼眸。
这样看似水波不惊的对话下,两人的心在经历的挣扎,是外人无法想象的,道是无qíng却有qíng总是最伤人。
“对不起,我不认识。”
肖听兰说,她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刺了一箭,只希望这样面目全非的自己能让他完全放弃。
景驰看出她已经有逃走的想法,恨不得一下子抓住她,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忍得住不认他?!她不知道他这些年想她已经想得病入膏肓了吗?!
仿佛为了将戏演得更bī真,肖听兰将怀里笔记本取出来递给他:“我也很喜欢你的设计,能给我签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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