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那孩子……”夏浩然疑惑看了看门外,“他真的是……小……”
夏浩然愕然的盯着林知音,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他就是小星,我们的小星!”林知音扭头看了看门外,甜甜的笑了笑。
“哈哈……”夏浩然也笑了,他的笑里充满了苦涩,他万万没想到,yīn差阳错,他那天居然又背了自己的儿子,“天意啊!”
“只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团聚!”林知音怅然的笑了,看了看夏浩然。
“这样的方式不好吗?”夏浩然眼里有了些滋润,他满足的笑了笑,“知音,你知道吗,能再次见到你们,我这辈子就很满足了!”
如果此时有酒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杯不停,饮他三百杯。
“对了,知音,小星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夏浩然突然心里一紧,他不能让他的小星知道这件事。林知音木然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自己也不清楚夏夜是否知道这个事实。
她的心里充满矛盾,不知该不该将这个事实告诉他。
“我也不知道!”末了,林知音补充道。
“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小星知道的好!”夏浩然平静的躺在chuáng上,淡淡的道:“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更没有资格让他叫我爸爸!”
“知音,替我保住这个秘密,好吗?”夏浩然气息更加虚弱了,像极了将死之人,“就让我安静的离开吧!”
夏浩然从被窝里把苍白无力的手伸了出来,举了好几次还是没把手举起来,这是他们契约的手势,他不能放弃。
“浩然,我答应你!”在林知音一把握住夏浩然的手,夏浩然的手终于立了起来,林知音抽泣着连连答应道。
“谢谢你!”夏浩然释然的笑了笑。
夏夜虽然在病房外,可是他却能感受得到房间里透出的忧伤,他多想冲进病房里,和他们相拥,可是他却没有那个勇气。
“清伯!”这时,他想起了清伯,以前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只有清伯替他排忧解难,夏夜拨通了清伯的电话。
清伯拿起手机,悠悠问道:“怎么,夏夜,你没事吧?”夏夜茫然不安的用鞋擦了擦地板,似要将地板擦穿,“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清伯从电话里听出了夏夜心里的烦躁不安,夏夜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清伯担心道。
听到清伯要过来,夏夜忙道:“清伯,你就不要过来了!”
顿了顿,夏夜这才释然的说道:“清伯,我想,我找到我爸爸和妈妈了!”
☆、风起(4)
“啊!”
清伯大吃一惊,他比夏夜还要惊喜若狂的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我身边……”夏夜看了看旁边的病房,却没表现出清伯那般的惊喜若狂,“就在我旁边的病房里!”
“你在哪个医院,我来找你!”清伯连衣服都没换,就从住处往外走。
夏夜还是熬不过心里这关,他矛盾极了,却怎么也做不出什么决定来,在清伯的再三追问下他终于jiāo代了自己的行踪,他需要一个人来替他做这个决定,至少也要把他往前推一把,那个人当然得是清伯。
“知音,你能再带我去悠然南山去看一看吗?”这次回来的目的本是为了悠然南山,怎奈身体居然没自己想像的那般耐磨,他绝不能死在病chuáng上。
夏夜也有这样的想法,不想把自己的最后一刻时光jiāo给病chuáng,所以他不想在病chuáng上老老实实躺着看来是有遗传的。
“可是……”以夏浩然目前的身体状况,要不是抢救及时,再加上这些辅助医疗器具,说什么他也撑不到现在的。
林知音担忧的看了看夏浩然。
“没事,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夏浩然淡然的笑了笑,脸上居然恢复了些血色。
他轻轻拍了拍病chuáng,打趣道:“我可不想把自己jiāo待给这冷冰冰的家伙!”
“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都答应你!”林知音默默的点了点头,她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
夏浩然知足的笑了,很甜,很幸福……
“对了,浩然,你的……家人呢?”林知音这才想起,夏浩然走了,总得有人给他一个名分吧。
“家人……”夏浩然肃然的眨了眨有些明亮了的双眼,“前几天刚刚离婚了!”
“离婚?你和青莲离婚了!”听到这个回答,林知音惊诧的看着夏浩然,心里面一阵默然。
夏浩然点了点头,笑到,“是不是很可笑!”
“这么说,你一定没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青莲吧!”林知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夏浩然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浩然,倔qiáng却又替人着想,有什么事依然自己扛着。
“我已经对不起你和小星了,我再不能连累青莲他们母子两了!”
夏浩然越想心里就越难过,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要不这些孽债,我下下辈子都还不完!”
“那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样……”林知音明白夏浩然话里的意思,没再去追问夏浩然不想说的事。
“他们吗……”夏浩然刚想开口,却发现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进来……
☆、云聚(1)
是的,夏夜冲了进去,他就这样冲了进了病房。
可是,夏夜哪里来的勇气,他哪里来的胆量,哪里来的决心!
冲进去,那本不是他的本意,他想,至少也得慢慢走进去吧,毕竟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更何况这是一家三口久别重逢的大戏。
可是清伯哪里容得了夏夜过分矜持,在他心里,分别那么久的人还能遇见,那便是天大的幸运,天大的缘分,怎能就此辜负。
在清伯的怂恿还有助推下,夏夜终于冲进进去,看来清伯这一掌可以从此笑傲于这个城市了。
夏夜进去后,清伯终于轻松了许多,他坐在走廊上,掏出手机给另一个城市里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清伯,怎么样,真的是夏夜的爸爸妈妈吗?”电话那头刘晓星急急的问道。
“还不知道!”清伯只见过林知音,那天在病房前,他分明看到林知音从病房出来时眼角的泪痕,他太知道泪痕了,以前他就经常看到他的夫人哭,他永远再无法忘记那泪痕。
清伯笑了笑,接道:“反正我相信夏夜!”他反问道,“你还不相信夏夜吗?”
“相信,相信……”刘晓星鬼机灵的笑了笑,嘻嘻笑到,“我最相信我们家夏夜了!”
“是,是,你们家夏夜……”清伯板着脸,看着走廊里来来去去的人们,脸上多了些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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