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饲养法_候已【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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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喜欢我?

  “等等!你弄错了吧,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向荣没有说话,穿好衣服,开始帮我穿衬衫,然后拿出盒子,取出一条领带。

  “送给你的礼物。”她轻柔得把领带系在我衬衫领口外,动作依然优美。“你会喜欢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贴近她的脸。

  “没有回答,你不相信就自己去观察一下,反正你和他一样,也是个只相信自己的人。”

  她给我穿好所有衣裤,提起我的公文包,拉着我下楼,扬手就要把我推出门。

  “等等,向荣!你非要赶我走,也至少开车把我送回公司吧!”刚才我是搭她的车来,我的车还在公司。

  她笑得抚媚:“你自己去路上截出租车吧!”

  “砰!”

  门被关上,我就这样在寒冷的冬天傍晚被人赶出去,光走出这别墅区都要二十多分钟啊!

  我无奈得走着,幸好遇到保安,请他帮我叫辆出租车进来,才避免在天寒地冻时分散步。

  向荣的话萦绕脑海,她确实是个聪明又特别的女人,很有魅力,只是那话是何意思?!

  比起她,我更了解张沫,我和他相处了十年!

  我知道他的许多事,也知道他不按牌理出牌的xing格脾气,知道他许多习惯。

  可是,我又能说了解他吗?

  ——我对张沫并不是很了解,他这个人也无法了解。只是我注意到你后,也开始注意他看你的眼神。

  ——我无法形容,反正他看你的眼神很不正常!那不是一般看男宠玩物的眼神!

  他的眼神,我一直以来都面对着他的眼神,那种野shòu看着猎物的眼神,确实不正常,可怎么能说他喜欢我呢?!

  对!他不可能有爱的!

  我不愿意承认向荣的说词,是因为我真的如此认为?

  还是说,我只是单纯不愿意承认他爱我这件事?

  我不愿意承认他有爱,这会动摇我的心……!

  我该更恨他才对!

  如果……如果他真的有爱……他真的爱上我……

  无论是多少,我一直以来所依赖的信念就会崩溃,我将无法再恨他!!

  回到家,并没有发生向荣所说的事,因为他根本没有回来。

  我回房,用餐,然后处理文件,没多久和田锌出去再查看一遍要偷运的枪械。

  晚上十二点再次回去,碰到刚进门的他。他在和景蓝讨论工作,根本没有看我。

  向荣果然多虑了!

  我正准备回房,他突然叫住我,那声音仿佛为了映证向荣的理论般动彻心扉。

  “敬童,你下午去哪里了?”

  我愣在原地,向荣的话不断在脑海重播。

  ——你的秘书是他派来监视你的……当然因为他喜欢你啊,怕你跑了,才监视你……

  心里涌上莫名的愤怒,我没回头:“我去哪里跟你没有关系。”

  “你和一个不是客户的女人出去,是谁?”

  没理睬逐渐靠近的声音,我继续往房里走,突然后面一股拉力将我扯过去。我看到他鬼魅般的黑色眼眸:“你没听到我的问话吗?”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他一直用这种血腥目光盯着我,我才会迷失方向!!

  我一把甩开他:“我说了没什么!”

  猛然,他目光停滞在我胸口,眼神闪着怒气,我低头,没什么啊?

  他缓缓伸出手,抚摸在我的暗蓝色斜纹领带上:“很漂亮的领带啊!”他突然一把扯起领带,猛力扯近我和他的距离,我看到他面色可怖:“这条领带是我刚买来放在新居那里的!”

  向荣?!

  难怪她说什么送给我的礼物,又说我会喜欢的!

  她故意把他的领带系在我项上?

  他甩开我,向景蓝吼:“打电话给袁向荣!我要问那个女人到底gān了什么!!”

  ……原来如此……!

  向荣,你是要我下定决心吗?

  还是故意要看我有什么反应……?

  “不需要打电话啊!”我笑起来,看着他怒气冲天的面孔,心理全是绞沙般痛苦的矛盾:“你没想错,下午我是和向荣在一起!”

  “我们在你新家的chuáng上做了,在上面做了很多次啊,整整一个下午!”

  “显然你没让新婚妻子满足啊,张沫!她说喜欢我比你多呢!”

  虽说每个人都有自nüè倾向,尤其有自我厌恶的人,我还是认为自己一定是当中最傻的一个。

  每次都是专挑这种事qíng来得罪他,每次一遇到他,我擅长的伪装和口才都不管用。

  他面色黑暗得看着我。

  究竟被耍得是我,还是他?

  又或者是这矛盾的命运?

  既然要恨他,恨到非杀死他不可,又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张沫,我对你烦了,也对那个房间烦了。”

  “我要搬出去住!”

  32.

  向荣说,总有些某种东西会触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譬如濡湿在手际的qíng人眼泪;譬如决议分离前的最后一个拥抱;譬如那棵焦枯了身躯,却在顶心渗出一丝绿意的残树;再譬如,一个不代表快乐的微笑。

  我笑,女人就是làng漫,即使是黑社会的女人。

  但向荣却说:你的微笑。

  因为那句话,我笑不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只拿了几份公司资料就离开屋子,在酒店住一晚,却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马上去公司附近的房地产公司找屋子。因为我肯花钱,很快就找到不错的地方,白天他不在的时候,我回去把行李都搬走,彻底离开那个不能称为家的屋子。

  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我心里毕竟还是有几分不舍,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和熟悉感,尽管全是惨痛的回忆,尽管全是不堪回忆的过往。

  如果,我没有被出卖,如果,我没有被他买下,如果,我没有来到这房间……或者,我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我的人生会是如何呢?

  纵然有千百种可能,毕竟只有一种真实。走过的路不能回头,就像我杀过的人不可能复活。

  我没有未来可期待。

  十年了。

  十年是很漫长的。曾经有人说,每遇到1个天使,总会遇到99个恶魔。

  而我遇到的,究竟是哪一种。

  小原哭着说要和我一起离开,我拒绝了。我跟她说,这里是华泰张沫的房子,有数不清的保护,而离开这里,以我的身份定有想象不到的危险伴随而来,我无法自保之余还能分身保护她。

  小原说,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不要离开我。

  我心里很感动,想来这几年里,她大概是对我最深qíng的人,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要求过。

  我塞了一笔钱给她,让她离开这里,也不要再来找我。

  尽管向荣给我惹来一个大麻烦,但我并没有讨厌她,相反,还和她日渐熟落。她让我下决心,离开那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阳光的黑暗小房间。

  她常常来公司找我吃饭聊天,对于那个监视我的秘书,我并不介意,也不打算辞退她。即使辞退她还会有另一个来,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向荣算是少有能让我露出笑容的人,公司里甚至有人已在传闻,我和总裁的新婚妻子勾达上,加上部分知道我过往身份的人,背后的流言流语就更是复杂。

  什么都无所谓,我本来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喜欢或讨厌我都不在乎,我唯一在意的人,是个无法看透的人,无论我多在意,也看不到他内心些少真实。

  其实事实如何,真的重要吗?

  离开那个房间,离开那个房子,意味着我不再会是他的玩具,不再需要在每个他要发泄的晚上,陪他那些没有理由的变态游戏。

  他总不可能为了找我,专门跑到那么远的公寓,就为了发泄yù望。

  事实上,他还在生气,气愤我上次的所作所为,和他妻子上chuáng,还公然挑拨他。

  我只是他的宠物,他的发泄工具,我不该是个人,更没有资格惹怒他。

  他没有理会我搬走的举动,甚至视若无睹。

  景蓝是最清楚我和张沫关系的人,他算是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该说站在张沫那边,无论是何种决定或行为。

  新住的地方大概一百平方的的房子,就在公司后面,很方便。

  奇怪是我竟然对新房子的把摆设很不满意,无论室内设计师如何花尽心思,我都不满意。最后终于有一次我同意了设计图,才发现这张图的摆设和我以前房间几乎一模一样。

  我逃得出现实的牢笼,终究逃不过自己心里那座坚不可摧的牢笼。

  何时,才能看到终点?

  何时,才能真正终结这无奈又可笑的闹剧?

  自嘲得想笑,竟笑不出来。

  生存的意义,理想与梦想,我全部都没有。聪明的头脑,jīng湛的枪法,过人的胆识,无论其他人是羡慕我还是鄙视我,我都没放在心里,因为我的心早已死。

  只有地狱的恶魔才能震撼它。

  我究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不死,自己都想知道。

  向荣她和我一样,所以才能走近我的心。她也是聪明却迷失自我的人,她其实不该踏入这混浊世界,偏偏又无奈得生于如此家庭环境,无从选择。

  看到向荣,好像看到一块竖在面前的镜子,正反两面,不同的路,却同样的结果。

  我是可怜向荣,也是在可怜自己。

  走到这种地步,我不会天真以为自己还有其他选择。

  是的,张沫,是你bī我的。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陪你玩了,我已经厌恶这个无聊游戏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总要有一个结局。

  我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33.

  华泰接下来的一、两年是江湖上最大的话题。

  因为单这两年,华泰死了三个掌权者,他也不可能再默不出声。

  “主人!”

  我被邀请到他屋子,那间再熟悉不过的屋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一个小鬼的叫声。

  他玩味似得摸摸少年的头,仿佛故意做给我看。

  这是我第一看到他养的宠物能走出房间,除了我自己。

  “主人!我砌好茶送去您办公室!”少年甜甜笑着,仰起漂亮的脸庞。

  他点点头,没看我,继续往二楼上去,我跟在后面,目光没离开过走向厨房的少年。

  他已经玩腻那些把戏了吗?

  那个少年没有被染金发,也没有穿耳dòng,保持一张纯朴的笑容,和他以前也并不像。

  而在那三年中,虽然他一再qiáng调,我还是从没叫过他“主人”,少年却叫了,如此理所当然得叫着。

  即使离开这房子,离开那房间,离开他身边,我依然染着金发,依然九个耳dòng。

  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取下身上和耳上的环。

  可是我没有。

  正是因为随时都可以做到的事,我反而不想做了。

  每次每次,想起他为我戴上饰物时虚伪的温柔,我都会迷惑,然后任回忆蔓延身体和心智。原来有些东西,是不会随时间冲淡,反而越回忆越浓烈,呛得人无法呼吸。

  无论任何时候回忆起,都如毒品般甜蜜窒息,会摧毁灵魂的,究竟是回忆,还是我添油加醋的爱意?

  “你知道谢楠死了吗?”

  他突然问道,我还没有从刚才少年那里恢复过来,抬头看着他,淡淡回答:“不知道。”

  他生气了。虽然没有皱眉,虽然没有表qíng,只是一眨眼,我也知道他生气了。我也算有点儿进步吧。

  心里却很高兴,我始终是喜欢看他被扰乱的感觉。

  “敬童,做事不要太过分,之前我对你睁只眼闭只眼,可这两年你也太过分了吧!”

  听来平静的话,已暗藏火药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笑得天真。

  他不说话了,只是转过身,不看我的笑容:“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gān掉其他帮派的人就算了,连自己帮派的人都不放过……”他点起烟,却没有抽,只是拿着。

  我知道这也是他生气的习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能找到证据,再说也不迟。”

  话语间,房门被轻敲三下,在他的一句:“进来”后,少年走进来,为我斟茶,再为他斟茶。

  刹那间,我想起太多,那熟悉的过往。

  记得第一次遇到龙爷,也是如此这般。轻敲三下门,看到他惊讶得神色,那时是多么单纯,不过看到他被小小玩弄,便心qíng舒慡,开心得不得了。

  只是,我已不是十八岁的房敬童了。

  我二十八了,你叫我如何还能如孩子般天真!

  没错!所有人都是我杀地!

  凡是阻碍我的人,凡是妨碍我的人,不论是其他帮派还是华泰的人,我都杀了,毫不犹豫,将子弹she入对方心脏或者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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