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就是邓登天。
待手忙脚乱地将他送进医院后,人家虽然伤成那样也不要她赔医药费,不用她照顾,只希望她偶尔能煲点汤带过来给他补补,本就无比内疚的霍金珠自然是满口答应了,所以这些天来她几乎每天都给他送汤……
这次也不例外,霍金珠带汤过来只是待了一会,跟他说了会话后就离开了。
邓登天含qíng脉脉地目送她离开,意犹未尽地又把剩下的汤一滴不剩地喝完了之后,见左右没人了,便把石膏腿放了下来,虽然走路还有点一撅一拐的,但行动还算自如地换掉衣服准备离开病房。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人影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服就给扔到了chuáng上!
“邓登天!你好大的狗胆子,居然敢挖我墙角!?”胡昊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怒气冲冲道。
邓登天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耗子,怔了一下后就笑了,眼梢微微挑起,“胡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呀…”
“怎么样,看到自己曾经的妞如今这般温柔体贴地照顾我,你的心是不是又醋又塞呢?”
胡昊看着他那张狐狸脸就想狠狠地打他一顿,“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闻言邓登天不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得意,“打得断就尽管打,打完了,珠珠儿再过来照顾我个一年半载何乐而不为?”
胡昊捏紧了拳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说!你对她到底有何企图?凭什么让她给你送汤!”
“企图?男人对女人你说还能有什么企图?”
邓登天嗤笑了一声,他忽地反手格挡掉胡昊揪着他衣领的手,淡定自若地站直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温润的脸上带丝嘲讽,“胡昊,我只想跟你说,自作孽不可活,你不珍惜的人,自然会有人替你万般珍惜。”
“你说什么?!”胡昊yīn沉着bào风雨一样的脸色,怒道,“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晚了昊子。”
邓登天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带笑的语气却万分笃定,“一切都晚了…”
以前霍金珠满心满眼里全是胡昊,他没有任何fèng隙可钻,可如今终于有了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像他这种一出生就能一步登天的人,怎么可能会白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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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来,庄桥的公司几乎是开足了马力在集中生产那个邦特顿国际发展有限公司下的外贸大单,除了他自己偶尔去监督一下外,这个单全程由庄青昙跟进,所有细节和事项都由她一手去跟对方谈妥,庄桥给予她很大的信任度,毕竟像这样的大单她若是不细心谨慎对她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一切都有条不絮地进行着,只不过对方要求的出货时间很紧张,自己这边原本固定的面料商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提供十几万米的布料。因此,庄桥就不得不接受了邦特顿公司指定的一家面料商,比普通面料高出一倍的价格购进所有生产所需的布料,分几次支付了上千万的面料货款。
一时间公司的流转资金几乎要彻底空了,其他订单更是无法正常生产,导致目前只能专攻那个外贸大单,不过届时一旦完成那个单,所赚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由于庄青昙这段时间来忙得不可开jiāo,姚欣一直找不到任何机会,只得耐心等待着,直到过年的那段时间里,大家都回来吃饭的那几天。
于是,当庄青昙喝到一杯掺和了安眠药成分的奶茶时,她的嘴唇几乎是刚沾到一点就尝出来了。
她吃过安眠药,甚至吃过比这个分量还要重的。
安眠药磨成粉融在水里略带特殊苦涩的味道,即便那杯奶茶加了很多糖冲和,但细心品尝的话,还是明显能察觉到其中的区别。
庄青昙端着那杯奶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庄桥他们果然被劝去探亲戚全都上车离开的一幕,眼里划过若有所思。
第64章 63
庄青昙此刻脑子飞快运转着,她看了一眼那杯奶茶,眼底的眸光闪烁不定。
躲得过一次,却未必躲得过下一次。这次她能幸运地识别出安眠药的成分,但下一次她能识别出其它药粉和诡计吗?
而且这一次也许是能让裴域彻底站在自己这边,届时不再帮他姨母的最好机会,何不现在就将计就计,赌上一把……
一想到这里,庄青昙就立刻上网查了距离这里最近最大的一个飞机场离裴域家老宅那边有多远,在发现自己这边去机场要30分钟的路程,而他那边直接过去却只要15分钟后,她的眼睛顿时微眯了起来。
迟疑了半晌,她手指动了动,快速编辑了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过去后,就端起奶茶直接喝了一大半,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给霍金珠发了信息。
很快,姚欣就带了一个中年女人来到了庄青昙的房间。
看着她趴在桌子上昏睡的样子,姚欣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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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在轻微摇晃的车里,安眠药的劲头一阵一阵地如làng花般涌上头来,庄青昙睁开一丝眼fèng,看向车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和景物,果然是去往机场的必经路……
一摸口袋,手机,钱包,身份证什么的也全被拿走了。
这次姚欣给她放的安眠药成分虽多,但却远没有她以前那一次吃得多,所以她即便觉得十分困倦却依旧能稍微动一动,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周围,脑子里自始至终地保持着清醒。
只是过了一会后,庄青昙只觉得沉沉yù睡之余心神也稍微变得恍惚了起来,这种熟悉的萎靡无力和惘忘一切的感觉似久远,又似发生在昨日,一切又渐渐变得再次清晰了起来,让她想起了那从未曾忘记过的一幕……
前年,她来到庄家的前一个星期。
母亲苏萝那一刻已经病入膏肓,就算去医院也不会接收她的了,最后那几天她只得躺在chuáng上,连坐都坐不起来,咳痰咯血,呼吸困难,各项器官严重衰竭…
瘦得脱相的她早已不复年轻时的美丽,她视线模糊地看着chuáng边自己唯一的女儿,几次伸手想触碰一下她但最后都畏缩地收回手,眼角溢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清泪。
最后侧脸青涩而苍白的庄青昙主动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哭,也没有悲痛万分,神色平静得不像个正常人,包括她的语气也轻飘飘得没有一点力量,只是嗓音略微暗哑道。
“有什么要说的……我都听着。”
苏萝喉咙哽咽着,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艰难万分,“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说什么爱你宠你……都是编织好的谎言罢了,青昙……你要记住你妈妈的下场,遇人不淑,便一生凄苦……”
她眸中溢满了泪水,费劲地呼吸着,“妈妈求你……不要回那个家了,那里不适合你,我也不希望你这辈子都带着那么深的怨和恨活着……”
“…忘掉一切吧,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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