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粽不同_云舒兰【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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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几秒,白兰兰依旧没反应,苏小棕叹口气,回头走进病房,把门关上。

  躲在楼梯拐角处的陆仕安心中刺痛,却忍不住笑了。

  何必要上来自讨没趣?既然知道送她来了,就不可能等到她回头,为什么还要上来自己捅自己一刀?

  他下楼去,在车上又坐了一会儿,驱车回府。

  看到他从车上下来时面如陈铁的表qíng,梁队长心里明白了一切。

  “白兰兰,你是不是生气啦?好嘛好嘛,刚才算我说的不对,我不该骂你胆小鬼。那我说点好听的,你要醒过来哦!”苏小棕酝酿好qíng绪,细声细气道,“夫君,起来啦,娘子我等你好久啦!我们要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还要、还要一起上课……”

  白兰兰忽然浑身抽搐了一阵,头和脖子高昂起来。

  苏小棕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查看:“夫君,你怎么了?大夫!大夫!快来人啊!”

  不等医生过来,白兰兰忽然又落回病chuáng,不再动弹。

  医生护士进来后进行了一番紧急检查,随后垂头叹息,面露悲哀之色。

  苏小棕僵在原地,心中一丝锥痛若隐若现,忽然像烟花般发散拉丝,迅速刺透全身血ròu骨髓,疼得她浑身一直颤抖,连呼吸都像是刀片一遍遍割喉似的,眼泪大片大片涌上来。

  像提线木偶般机械僵硬地挪到chuáng前,苏小棕忽然扬起手,对着白兰兰狠狠甩巴掌。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说你要等我,你说你要带我走,你说你爱我的!我都说我要跟陆仕安走了,你也不肯醒过来,你根本就不爱我!骗子,骗子!”

  红肿的掌印让白兰兰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血色,令他看上去像是寻常的睡着了。

  越打越没力气,如同虚脱一般,苏小棕身子一软,扑倒在白兰兰身上,脸埋在被子里,痛哭出声。

  “咳咳咳咳……”

  忽然感觉到震动,耳边传来咳嗽声,苏小棕愣一下,下意识抬起头,确认是白兰兰在咳嗽,眼泪未gān,又喜极而泣,扑上前用力抱住他,在他背上一阵捶打。

  “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

  “是啊……我怕、怕你跟别人……去上课……”白兰兰任由她捶打,声音因此断裂开来,脸上涌起笑意,越来越深。

  苏小棕脸一红,松开他,又在他前月匈捶一下,看一眼在一旁医生护士,低下头去。

  “太太,麻烦您先出去,我要给白少检查一下。”

  “你们这回别又把他检查昏迷了!”苏小棕焦急万分地嘱咐,一步三回头地走出病房。

  检查完毕,医生护士陆续离开。苏小棕却没有立刻进来。

  白兰兰盯着门口看,脸上笑意还没散。

  他的傻娘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苏小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来,面如死灰,一双大眼睛红肿不堪,眼底还有泪,眼神却不似方才那般喜悦明亮,如同深不见底的暗潭,幽幽的叫人心中发毛。

  “小粽,你怎么了?”他向她伸出手去。

  苏小棕却停下脚步,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将他的手啪一下打回去,冷声道:“白兰兰,我们完了。”

  ☆、苏白两家恩怨终结

  刚回到大帅府,梁队长迎面撞上陆仕安。

  “你。”陆仕安面无表qíng,眼底却写着dòng悉一切四个字。

  梁队长立即军姿立正,一副大无畏的表qíng,“报告!属下不忍见少帅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属下不忍见苏小姐与仇人为伍!属下……”

  陆仕安沉默良久,帮他正了正头上的军帽,轻声道:“好。过几日整装出发,有一场难打的仗。”

  “少帅……”

  “战场和胜利,这才是属于我的东西。南方,足够了;北方,还远着呢。”说完,陆仕安转身慢慢走进内院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梁队长心中说不出的难受,难受过后,又为他高兴起来。

  等待少帅的应该是天下,而不是一个女人不是吗?

  看着和方才判若两人的苏小棕,白兰兰彷如忽然陷入一场迷雾,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会,笑道:“小粽,别乱开玩笑。”

  话音未落,就见苏小棕的眼泪决堤而下,先是无声,渐渐呜咽、抽泣,到最后竟成了嚎啕大哭,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哭声戛然而止,却仍是恸哭的模样,张着嘴巴,像哑巴一样发出怪异断裂的响声,就是无法正常发声。

  苏小棕握紧拳头,狠狠捶打自己的心口,急着想把闷在月匈腔的声音爆发出来,打得自己浑身一下一下的震动,忍不住大声咳嗽。

  顾不得身子虚弱,白兰兰努力从chuáng上下来,试图把她拉起来。

  “小粽,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别这样,乖,我不许你伤害自己!”

  苏小棕任由他拉扯着,身子如一滩烂泥,怎么也无法直立起来,一遍遍被拉起,又一遍遍朝地上滑。她仍然没有停止捶打自己的动作,似乎不把自己打吐血就不能罢休。

  没办法,白兰兰捉住她的双手jiāo叉箍在掌心,猛一把将她拉起,扳过身子,从背后将她牢牢抱住。

  “小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来解决!”

  苏小棕无声地倒抽着气,不管不顾地挣扎,忽然身子一僵,晕厥过去。

  “小粽,小粽!”白兰兰紧张地查看她的状况,大声嚷道,“医生,医生!快来个医生!”

  检查的时间不长,站在一边的白兰兰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当医生作出检查结束的动作,他迫不及待地冲上前问道:“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医生面色平静,略沉吟状,嗯一声,又露出淡淡笑意,“白先生,恭喜你,尊夫人已经怀有身孕。”

  白兰兰猛然怔住,怀疑自己幻听,又笑又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再三追问道:“医生,你是说我太太怀孕了?她怀孕了?我、我要当爹了?”

  医生依旧神色平静地安抚道:“是的。不过时间不长,胎儿不稳定,像方才尊夫人那么激烈的qíng绪,对胎儿是十分不利的。以后要注意静养,保持愉快的心qíng,不要让她受刺激。”

  “好好好好,谢谢医生。”送走医生,白兰兰立刻扑跪到病chuáng前,双手握起苏小棕的手贴在脸颊,因为激动,声音还颤抖着,“小粽,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傻姑娘要做娘啦。”说着,他仍旧难掩激动,扒到chuáng上,隔着被子,对着苏小棕的肚子深深吻下去。

  “为什么?”

  耳边响起气若游丝的问话,白兰兰抬头看着苏小棕,不确认是不是她在说话。

  眼角滑落泪珠,苏小棕闭着的双眼缓慢睁开,毫无神采,空dòng到令人心悸。

  “为什么?”她对着天花板,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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