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钱大小姐就用矿泉水泡龙井,怎么说也该用虎跑泉的水招待我三哥啊。”顾乐终于找到可以吐槽的地方了。
“原来顾少家里都用虎跑泉的水泡龙井么?”钱妙音微微一笑,坐到主位将水烧上。“我以为顾家为了避嫌,应该不会过的太奢侈,看来是我坐井观天了。”
避嫌那是给外人看的,他们自然不会守着偌大家业过苦日子,但是这话摆明了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几天不见,钱小傻牙口变利了?”
钱妙音一边用手指戳着水壶,一边若有所思,原来她只要稍微反抗就是牙口变利了啊。钱妙音再没说话,到让顾乐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火气更旺了。
钱妙音断掉水壶的电,将茶杯预热了一下,杯中水倒掉,再填新水,拿起茶罐用勺子盛了一勺茶倒进水中,透明的搅拌棒搅拌一圈,鸭舌状的茶叶在水中旋转飞舞起来。钱妙音的动作轻柔灵动,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韵律,让人不知不觉就迷失在她泡茶的动作中,三分钟一到,钱妙音抬手,一一为两人将手中的杯倒上。
一壶茶刚刚好分了三小杯,每一杯都七分满,顾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将茶执起,汤色清huáng,清香扑鼻,浅浅的呡了一口滋味甘醇,回甘绵长。“好茶。”顾城qíng不自禁的赞叹。
顾乐挑眉,真的有这么好?他把杯子里的茶一口饮尽,咂咂嘴,也就那么回事吧。年轻人很少有喜欢喝茶的,所以像钱妙音这样能泡出这样水准的茶已是十分难得了。
再次烧上水,钱妙音慢慢品味手中的茶,直到一杯茶喝完,水温也刚刚好。新一轮的水倒上,之前的动作有条不紊的再次做了一遍,茶水仍是三杯,每一杯仍是七分满,这样的手法,非熟练很难做到。
顾城叹息,钱妙音就像这茶,非心静者很难看到她的好,可她才十六岁,身边围绕的自然都是毛头小子,怪不得要受委屈了,顾乐他们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他们那么乐此不疲的欺负她。他不着痕迹的看了顾乐一眼,正好看到被钱妙音忽视的顾乐气鼓鼓的瞪着她。
三遍茶结束,钱妙音停下手中的动作“茶喝完了,两位请便吧。”这是有送客的意思了。
本就一肚子气的顾乐看着钱妙音“你当我稀罕来怎么着,进你家门都脏了小爷的脚,说着他就把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第009章 梦
为瑟瑟加更一章
“啪!”玻璃碎裂的清脆生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顾乐,“顾乐!”顾城怒斥“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他才走几年,顾乐就被惯成了这幅样子,看来他要尽快回京了。
“一个杯子而已,大不了我陪她一百个!”顾乐心中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但面上还是不肯服输。
钱妙音看了看顾乐,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面无表qíng的走上前去捡,顾城伸手去拉她“别用手。”她却甩开了他的手,执意一片一片将碎玻璃捡起。
“你少在三哥面前给我上眼药,不就是一个破杯子,还是玻璃的。”顾乐怒了,她这是做戏给谁看,当三哥是傻的,任他愚弄么。
“嘶!”钱妙音被顾乐气的手一抖,一个锥形的小碎玻璃扎进手中,她没有顾得上被扎的手,而是取出纸巾将手中收起的碎玻璃放在纸巾上。
“扎手了?我看看!”顾城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再次躲开。
钱妙音将扎在手上的碎玻璃摘下,又放回纸巾上,执手又蹲下身用手掌在地板上摸过,拾起最后一块玻璃碎屑。
顾城蹲在钱妙音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这个杯子很重要?”
钱妙音的手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这是我爸给我买的第一套茶杯,那时候我爸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三百块钱。”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在小城市很普遍,虽算不上多,但是小城市物价低,仔细点过也能活,可是妈妈体弱多病,去了买药的钱,就剩不下什么了,也正是那时候,钱父听人介绍说下井挖煤赚的多,为了家里的生计他想都没想就去了。
小心的把剩下的玻璃杯洗gān净,连着包好的碎玻璃杯一起放进锦盒,钱妙音捧着锦盒看了看,幽幽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很轻,似乎是怕被人听见,却还是让高度关注她的两人听到了,她把锦盒收起,再次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我爸妈就回来了,你们走吧。”很明显,钱妙音并不想两人和她的生活有什么牵扯。
如果之前钱妙音还想和顾城做个朋友的话,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她就彻底熄了这个心思,那个圈子她进不去,也不想进了。
接连两次被他看不起的钱小傻往外赶,顾乐是真生气了“当谁稀罕,三哥,我们走!”说着率先向外面走去。
可顾城并没有动,他看了钱妙音片刻“我今天还要回沈阳,过段时间应该能调回京城。”
“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钱妙音低着头,不肯看顾城。
顾城又沉默了,安静的屋内让人顿感压力bī人,钱妙音不禁抿了抿唇。“等我回来再找你。”顾城说完最后一句话,这才离开。钱妙音有些莫名,实在不懂顾城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走了没多久,钱父钱母就回来了,钱妙音连忙迎上去,和对父亲的爱恨jiāo加不同,母亲体弱多病,人实在到有些傻,钱妙音很爱她的母亲,“检查完了?结果怎么样?”
“还不就是那样,我都说不用去医院了,làng费那个钱gān什么!”即便住上了奢华大别墅,钱母也没有自己是有钱人的自觉。
“只不过是去检查个身体,没病自然是最好的结果。”钱妙音柔声说道,母亲并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免疫力低下,只要一有流行病她就能赶上,得了病还不像别的人那么容易好,总是要拖上个把月的。
“听说家里来客人了?是你同学么?”对钱妙音早恋的问题,母亲和父亲绝对是一个态度。
“嗯。”钱妙音低低应了一声,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
“长白山好玩么?”钱母笑着问道。
“还行。”钱妙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只顾着听别人的冷嘲热讽去了,哪有心思看风景,后来又被气跑,在山里住了一晚,似乎整个记忆里都是在走山路,根本什么也没玩。
“出去玩就该开心点,别总使小xing子,学学你哥,玩的家都不回了。”钱母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开导钱妙音,还是在声讨钱志高。钱志高是哥哥的名字,在他出生的时候,钱父还没信佛,所以他的名字躲过了一劫。
“哥说他一会就回来。”钱妙音睁眼说瞎话,将母亲送到屋内休息后,看了父亲一眼,“他去哪了?”
一直不敢说话的钱父摇了摇头“不知道。”
钱妙音无奈“你去陪妈吧,我给他打电话。”她回到房间拿出手机,一边将电话拨出去一边把玩着脖子上的水晶平安扣,“嘶!”忽然手指之前受伤的地方传来针扎一样的疼,她低头看去,“咦,怎么出血了。”明明伤口不大,之前都没怎么流血,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反到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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