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前,我爸妈想着给我取个什么名字,林珊妮她妈说,要不叫珊珊吧,珊妮和珊珊的,听上去就像姐妹,要把咱巷子的友谊传承到下一代去。我爸当时觉得挺好,就答应了。得亏了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医生说母女平安的时候,我爸脑子里就给我定了名字,佳音,他就希望我这一生盼来的都是好消息。
☆、孔雀和鹌鹑
不说这些事了,反正就是我要真叫许珊珊了,我估计断绝父女关系我也得去派出所改名字。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眼眶上那一圈黑,跟三天没睡觉似的,倒腾了半天可算弄gān净了,补补妆特意抹了个口红,抿了下嘴巴左右照了下自己的脸,挺好看的,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顾里安给我发消息说,包间是牡丹亭。我一看眼珠子都吓掉了,据我平常吃吃喝喝了解,这可是这家饭店最贵的包间,我顾叔叔真是赚了不少钱。
沈珺珺的电话真及时,她已经到门口了,这下班高峰期的她这么快就送过来了,我真怀疑她是用飞的。我跑到门口见她正手cha着腰喘着气,脸通红一头的汗,右手把袋子递给我,我接过来真知道了什么叫做礼轻qíng意重。
我说你不是一路跑过来的吧,这得是马拉松啊。
她稍缓了些,我有那么蠢么,这点只有地铁最快,出了地铁口我就跑了一段路。
这把我感动得,我前面怎么形容她来着,人一女企业家,一皇后,下班高峰期挤地铁挤成ròu夹馍给我这小丫鬟送东西,我这福份,不薄,人一矫qíng,鼻子都酸了,眼见着眼泪都快出来了,沈珺珺立马阻止我,“你打住,多大点事,别一副要以身相许的样子。”
我说,“我这人脾气xing格都不算好,偏就狗屎运好,你和顾里安真是我目前人生最大的幸运。”
我说完发现我这话说的好像有点问题,沈珺珺左右想了下,“你这话,好像意思是我跟顾里安是你人生中的狗屎一样。”
我再琢磨了下我这话,品味起来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的话来表达我真实的意思,我正别别扭扭的,顾里安就在我身后冒出来了,“许佳音,我出来给你提个醒,今天来吃饭的多了,我爸那生意伙伴带着他儿子来了。”
顾里安这个提醒我知道什么意思了,又有得我应付的了,我刚皱眉头翻白眼,他又补了句,“不过你放心,珊妮也在,估计人瞧不上你。”
顾里安的话可把一旁的沈珺珺逗乐了,她笑出声来,我才想起要给他们互相介绍下,毕竟沈珺珺只从我口中听过顾里安,没见过真人,对她来说像是听一个二次元漫画的人物一样,还没跳出次元壁,我说,“沈珺珺,这就是我二十多年都没脱离他活过的发小兼上司。”
我这形容词吧有点拗口,但确实就是这么回事,沈珺珺特大方地对顾里安伸出手,自我介绍我,“你好,顾里安,我是沈珺珺,许佳音处了两年的好朋友。”
顾里安跟沈珺珺握手的画面,就像我给他俩介绍对象似的,别的我不敢保证,沈珺珺对顾里安的好感噌噌往上升,丫眼睛里的美瞳都快变成粉红色心型的了。可惜沈珺珺那汪chūn水在顾里安这儿掀不起任何波澜,他只礼貌地道了句“你好”。
“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再打我电话。”沈珺珺朝我摆摆手。
“嗯。”我应了声,顾里安也朝她挥了挥手。我这人不知道是天生爱多想还是怎么回事,就看着沈珺珺转身离开的背影觉得挺落寞的。
我拎着袋子跟顾里安往牡丹亭去,刚推开门,就看见林珊妮那脸笑得跟朵月季花似的站在顾叔叔面前,我顾阿姨就在旁直夸赞,“珊妮真是越长越好看啦”,我手肘推了下顾里安说,“你看你妈跟看儿媳妇似的,你当点心。”
顾里安白我一眼,“那我妈是更喜欢你吧。”
“那你爸更喜欢林珊妮啊。”我又接他的话,“林珊妮装起纯来农夫山泉都会倒闭。”
“许佳音,你这嘴巴得好好治治。”顾里安这样说,脸上却是笑着的,我知道他心里没反驳我。
顾阿姨见着我和顾里安并肩走进来了,就冲我招呼,“佳音,快过来。”果然他妈更喜欢我,这要是我婆婆,困扰无数家庭的婆媳问题在我们这儿那就根本不会存在,我俩手牵手进入和谐社会,我跟他妈比跟我妈还聊得来。
我屁颠颠活泼地蹦到顾阿姨面前,就是挽着她的胳膊,“顾阿姨,顾叔叔。”
顾里安他妈今天这身衣服,再加上她这会儿高兴,真像朵盛开的牡丹,又富贵又高雅,顾里安好看也是遗传了他妈的美貌。所以林珊妮充其量就是朵月季。
林珊妮今儿这妆化得挺好,就是你一眼看不出来她化了妆那种,人真专业,我瞧了几眼想想我自己刚抹了的口红,觉得自己用力过猛了,完了我妈瞧见又得来说我你化什么妆,你看看人家珊妮。
我也不能gān站着,拿出沈珺珺帮我准备的礼物给顾叔叔,我说,这是一特方便好用的血压计,顾叔叔您以前血压就高,随时可以在家量血压。
顾叔叔嘴上说,你赚钱不容易gān嘛还破费买礼物,脸上可都乐着。
我也嘴溜,没事,反正小安给发钱,下个月让他多给我涨薪水。
顾里安这人就爱帮着我,还补充了一句,这款确实好用,爸你收着吧。
顾阿姨看我这神气活现的样儿,摸着我的手臂可喜欢了,边摸边附和着,就是,小安,你下月给佳音多发点奖金,别抠。
顾里安就跟一小媳妇似的点头,行行,她最近表现不错。
林珊妮见我一来就抢了她的焦点,脸上的玻尿酸压抑得都快爆出来了,硬又是挤到顾里安他妈跟前,“顾叔叔顾阿姨,您俩气色越来也好,不知道还以为是跟刚40岁的夫妻过结婚纪念呢,我给您准备保健品都是我飞国外的时候买的,国内买不着。”
瞧人林珊妮多会说话,我把四大名着都读一遍都学不会,顾里安觉得这时候他得出来安排下了,让我们这群站着说话的赶紧去落座,免得都伤了自个儿的腰,林珊妮就踩着她那小高跟婀娜地扭着屁股去坐下了,骄傲地跟孔雀开屏似的。我们小辈被安排在一个桌上,我刚往那桌走去,我妈就拦住我,果不其然张口就来,“许佳音,你这化什么妆,难看死了,你看人家珊妮。”
我嘴唇都快别撇成emoji的表qíng包了,“顾里安他妈就觉得我好看,就您整天数落我。”
我要是真跟顾里安有点什么,我绝对得冲她说,我婆婆都觉得我好看,您这亲妈还挑什么。
我妈这老太太知道跟我杠下去就没完没了,懒得再睬我。
这种饭局,席间必定是觥筹jiāo错,灯光照在装着白酒的透明酒杯上,洒出来一滴我都觉得地上掉了块银子,父辈们你来我往的劝酒声充斥在牡丹亭里,林珊妮跟我坐一个桌,我感觉孔雀都是不用吃饭的,我就没见她伸过筷子。我肚子挺饿,埋头吃着上来的一道又一道菜,心里想的都是这桌菜相机可以个1DX了,镜头也可以再升级下了,演唱会前排不是梦了,关键这些人还不好好吃饭,这桌上被làng费的都是钞票啊,我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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