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表示还不上债务后,赌庄的huáng老板给他了一条出路:帮忙在赌庄里兜售毒品。
白军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实在受不了毒瘾发作的痛苦,而帮huáng老板贩毒可以免费得到自己的那份钱和毒品。
这次拘留起因只是因为有邻居告他们深夜扰民,民警来调解却发现了窝点,就给端了。不过赌庄的幕后大人物自然早就收到消息跑了,被抓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人。虽然有几个人知道地下赌庄除了赌还有毒的部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长期依附于huáng老板的,他们知道huáng老板的手段厉害人脉广,不敢说半句不利于他的话。而白军作为一个新人自然而然地会被人怀疑和担心,生怕他胆小怕事把别的事儿也招了。
刚开始的几天白军跟几个兄弟关在一个屋里自然不敢乱说话,但是突然,他的毒瘾发作了,被紧急转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急救。人算是暂时没事儿了,但是他的另一项罪行也bào露了,拘留时间被延长了15日。
在医院的时候,huáng老板的眼线趁民警不注意送进去了一句话:注意自己的嘴,不然你儿子的安全就说不准了。
还附上了一张白羽的照片。是在图书馆自习的照片。
白军老实了。
虽然他不算是个好父亲,虽然他经常喝多了打骂白羽,虽然他曾经把自己的亲生骨ròu送去垫自己的赌债,但是他从没想过让白羽的生命受到威胁。他心里有个底线,那就是命。自己已经没了老婆,不能再没了老婆身上掉下来的骨ròu。
当然,还有一点,也许比担心白羽更重要。
他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但是白军的暂时沉默还是不能让huáng老板安心。他觉得还是应该把白羽握在手里才能让白军的沉默更加彻底。
所以huáng老板开始派人跟踪白羽。
其实白羽是个很容易捕捉的绑架对象。他的生活作息太过规律,太容易被知道下一步会出现在哪儿。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目标,huáng老板的手下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下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捕捉不到白羽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即使是下了自习独自回家,一路上总是有人“巧合地”跟他顺路。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huáng老板已经快把桌子拍出手掌印了,茶壶也是摔了一个又一个。
这一点,李哲不得不佩服魏泽。自己的老板实在很细心,掌握了白羽的所有行程并暗中安排了各种人随行保护。很多细节就连自认为缜密的李哲都没有想到,魏泽提醒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只要过了今天,只要白羽离开这个地方,huáng老板就算再有手段也不可能会跨省抓人的。
魏泽如是想着,放心了不少。
白羽考完试后直接小跑着冲向校门口。他很兴奋,魏泽第一次要跟他出去休假,虽然没有提前跟他说,但是这件事本身就足以弥补一切的不完美了。
白羽太激动,直到跑到校门口才想起发微信。
发出去没有10秒就得到了回复。
魏泽:校门口等我,不要到处乱跑,别去没人的地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白羽笑着敲字:嗯。知道了。又不是小学生。
魏泽:15分钟。
白羽看着魏泽发来的罗罗嗦嗦的嘱咐心qíng越来越好,小声地哼起歌来。
校门口人来人往。现在正直正午,太阳毒得厉害。白羽躲在树yīn下期待着转角处随时可能出现的车。
考试考了三个小时,白羽滴水未进,现在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又是一路从教学楼跑过来的,嗓子已经gān得不行了。他走到校门口最近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喝着水出来就被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了。
“孩子。能帮阿姨一个忙么?”
白羽看了看这个阿姨。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是穿得明显是旧衣服,甚至有些土气。
“您说。”白羽还是习惯xing地先问问。
看着很朴实的阿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屁股朝墙停在路边的破旧面包车,“阿姨的女儿在你们A大上学,她说假期不回家了,要在城里打工。我就大老远自己开车好几个小时从乡下过来看看她。她说考完试就带我在城里转转,见见世面。她爹让我给闺女带了一箱子自家种的水果,可是有点儿沉,阿姨自己搬不动了。小伙子能帮帮我么?”
白羽看着个阿姨眼神很真诚,觉得她自己过来确实不容易。而且白羽的弱点一直都是亲qíng。一想到这个阿姨为了看自己女儿风尘仆仆驱车数小时,他就心软了。
“好。”白羽应了下来。他觉得自己为了做好事迟到几分钟魏泽不会怪他的。
阿姨喜上眉梢,一边带着白羽走向面包车一边八卦着:“真是热心肠的好孩子。有女朋友了么?”
白羽尴尬地笑了笑,举起左手,“我结婚了。”
“唉呀!这么年轻就结婚了?不再多挑挑啊?我姑娘挺好的,真的。”阿姨开始积极推销自己的女儿。
白羽苦笑着,没有应声,这时候怎么说都不太好。
“您女儿住哪个宿舍啊?”走到车边,阿姨在开门的时候白羽问道,“女生宿舍我不能进的,只能放在门口。”
“啊……没关系。放门口就行。”阿姨说话的时候手有点儿抖,钥匙怎么也cha不进锁里。
“哪个宿舍啊?”
“8号楼。”
“8??”白羽不解地反问了一下。
“还是9号来着?你看阿姨这记xing,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
“8、9号都是男生楼。您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不用。”阿姨说着终于打开面包车后面上货的门。
门刚一打开一条fèng便从车上掉下来一把美工刀。白羽下意识地低头去拣,让而还没等他碰到美工刀整个人就被拎上了车。
白羽大惊失色,正要高声求救就被一拳打在脸上,瞬间他只觉得头骨发麻,似乎牙齿还咬到了舌头,嘴里满是腥气的铁锈味儿。白羽惊恐地睁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伴随着金星旋转着让他很想吐。
一开始呼喊被那一拳打了回去,但白羽没有放弃,他必须出声才能引起路人的注意,因为车后面的两扇门正好挡住了两侧路人的视线,而唯一的开口确是冲着墙的,没人看得见。白羽憋了一口气,忍着想吐的yù望又试图呼喊,这次嘴都没张开就又挨了一记重拳,这次是在腹部。
本来就犯着恶心的白羽这次终于吐了出来。他侧身躺在车内,蜷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大口地呼吸着。
他目光可及的地方有两个男人的腿,但是他没有力气抬头看他们的脸了,只能依稀听到他们的对话。
首先传入耳中的是刚才那个阿姨的声音,“你、你们gān什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滚!废什么话!拿着你的钱滚蛋!”一个粗声粗气地男声低声吼着。
“你们……”
“警告你。嘴严点儿。你要是敢说出去自己也是从犯,没有好下场的。你女儿就有了个蹲监狱的妈,你觉得她还能有男人要么?”一个中低音男声很狠毒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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