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敲门,孙妙龄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全身只裹了条浴巾走了出来。
乔景暄嗫嗫嚅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倒是孙妙龄跟没事人一样,从乔景暄身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chuáng沿上。
“你醒了?头还疼吗?”她用gān毛巾擦拭着尚在滴水的头发。从她的神态,乔景暄完全判断不出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昨晚,呃,我们……”他看到孙妙龄正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突然说不下去了。
孙妙龄抿嘴一下,“我们怎么啦?”
“我们没那个什么吧?”他鼓起勇气把那句话说完。虽然他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对于自己不想碰的姑娘,他绝对不想招惹。
“哎,乔景暄,你也太小看我了。”孙妙龄叹口气,“好歹我也是个大家闺秀,虽然我对你确实比较有好感,但也不至于主动献身来来博取你的关注吧。再说了,你醉的跟头死猪一样,就算我想怎么样,你也来不了啊。”
听了这话,乔景暄骤然笑了,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孙妙龄看在眼里,突然有点失落,她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可以和乔景暄在一起的绝好机会。
与孙妙龄在酒店分别后,乔景暄没有回杂志社,也不想回陈家栋那里。他心里实在憋的难受,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蔷薇花房。他抬眼望去,冷灵瑜正在专心致志的给客人包扎花束。
他望着那张美丽恬静的脸,怎么也想不通冷灵瑜竟然一直在骗自己,而她竟然是范杨的妻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们夫妻俩合起来欺骗了。可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自己的老婆来勾引另一个男人呢?他更想不通,但这个人是范杨,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或许他在背后酝酿着更大的yīn谋。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愿相信冷灵瑜欺骗了自己。两人之间的心灵相契,ròu体纠缠,那种渴望,那种需要,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她本是那么单纯、那么善良,那么脆弱,可是突然之间,他觉得看不懂冷灵瑜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冷灵瑜送客人出门,推开玻璃门,看到了门外正傻傻站着的乔景暄。
“进来吗?”她问,神qíng非常平静,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一样。
乔景暄不说话,脚步却已经迈上了台阶,走进了花店。店员出去送花了,冷灵瑜走到工作台,收拾桌上零碎的花糙和包装纸。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她背对着乔景暄说道,一夜未眠,她已经做好了把这一切都结束的打算。
“为什么骗我?”乔景暄在她背后冷冷的说道。
冷灵瑜转过身来,直视着他,“我没有要骗你,我对你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话。”
乔景暄冷笑一声,“你脸皮真是厚,到现在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只是没把我的真实qíng况和盘托出,你没问,我就没说,仅此而已。”冷灵瑜异乎寻常的冷漠。乔景暄竟然一时无话,是呀,他确实从来没问过她的qíng况,甚至都没问过她是否有男朋友,就开始疯狂的追求他。能怪她吗?似乎不能。可是转念一想,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他遇见她,爱上她,而她却正好是范杨的妻子。
“别狡辩了,你和范杨联合起来欺骗我是不是?四年前,他就用类似的手段拆散了我和前女友。四年后,他又想故伎重演把我彻底毁掉,是吗?”乔景暄越说越激动,渐渐迫近冷灵瑜。
冷灵瑜也很震惊,她以为范杨和乔景暄只是普通的相识,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恩怨。
“我昨晚才知道你和他认识。”她心里翻腾,语气依旧是冷冷的。
“昨晚才知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乔景暄冷笑着。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我真的没骗你。”除此之外,冷灵瑜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我们分手吧!”乔景暄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宣布。
听到分手两字,冷灵瑜心里莫名刺痛了一下。也好,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一段孽缘,不如就此结束。她也决绝的说道,“从来没有正式在一起过,又哪来的分手。”
乔景暄闭上了眼睛,想不到冷灵瑜这么冷血,骗他也就算了,竟然要否定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去。他睁开双眼,看到冷灵瑜一脸决绝的神qíng,他被彻底激怒了。
乔景暄扑过去,一把把冷灵瑜推到了墙上。冷灵瑜想要阻挡,又被乔景暄钳住了双手,死死的按在墙壁上。紧接着,乔景暄粗鲁的狂吻着她,在她的耳垂,脖颈,嘴里疯狂的肆nüè。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冷灵瑜永远记住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他对她真是又爱又恨,爱到骨子里,恨不能生吃了她。
冷灵瑜手腕出现了红印,肋骨也被乔景暄顶的生疼。乔景暄毫不顾忌她感受的qiáng吻她让她想起了范杨在她身上施nüè的场景。一急之下,她咬破了乔景暄的嘴唇。
乔景暄突然吃痛,条件反she的松开了她。
冷灵瑜看到有殷红的血迹正慢慢从他的嘴角渗透出来,渐渐聚集成一滴血珠,正yù滴落下来。她慌了神,赶紧去柜台抽了几张纸,要替乔景暄擦拭血痕。乔景暄夺过她手中的纸巾,满含怨念的冲出了花店。
看着乔景暄离去的背影,冷灵瑜颓然的滑坐在地上,心想,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感觉脸上有什么滚落下来,用手一抹,一手一脸的泪。
☆、第50章 gān柴遇烈火
新项目开启,事qíng特别多。下属都走了,范杨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时间久了,感到有些乏,于是把脖子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又回到了当日杀人埋尸的小树林。
唐明被埋在小树林里一个多月,警察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范杨心惊胆战的在树林里走着走着,依着记忆中的样子寻找埋葬唐明的地方。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几乎有些让他辨不清方向。各种奇怪的虫鸣鸟叫不时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他的脚下踩上一片松软的土。低头一看,啊,对,就是这里。他弯下腰仔细查看。新土上已经长了一层密密的杂糙,把这片土地掩饰的极好。除了比周围的糙丛低矮些,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破绽。范杨直起身,舒了口气,他放心了。唐明会一直烂在这里,谁也不会发现他!
他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一抬脚却被一双冰凉彻骨的手死死地抱住。他吓一大跳,心里像战鼓一样擂起来。低头一看,是唐明!他半截身子在土里,半截身子在外面。跟他临死前一模一样,瞪着一双凸出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表qíng严肃,可怖的是嘴巴抿成一条线,两端翘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范杨吓得大叫一声,拔腿就跑。可是无论他多么用力,腿脚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丝毫不能前进。不但不能前进,相反,唐明正在把他往地底下拽。本来平整的土地竟然像流沙一样在他周围陷出一个大坑。他被唐明越拽越深,流沙没过了小腿,大腿,腰腹,胸部。范杨呼吸越来越困难,双手用力的扒着地面上任何可以拉拽的东西。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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