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几乎是疯狂的,一来,我知道了孩子还在自己肚子里,二来,他们又提到了打掉孩子。
我像是疯子一般,立马翻身下了chuáng,连鞋都来不及穿上,就跑过去开了门。
“不行,你们千万不能动我的孩子,不能动我的孩子!谁要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跟谁拼命!”
傅森和那个医生皆是一惊。
傅森最先反应过来,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刚醒来就开始担心孩子。”
“我不管。”我说:“傅森,我不要求你怎么回报我,相反,如果你可以帮我保住这个孩子,以后你让我gān什么我就gān什么。”
“让你gān什么你就gān什么?”
我紧紧盯着他,见他眼里漆黑的光,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坚定道:“绝不后悔,决不食言。”
“好。”傅森转身对着医生说:“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和孩子的命,要是有一点差错,别怪我不留qíng。”
傅森这句话,却让我忽然想到了沈墨琛。
只不过傅森保的是我和孩子的命,而沈墨琛要保的,只是我。
他也说过:“要是保不住她,别怪我不留qíng。”
两人的xing格怎么这么像?
医生连声答是,而我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立马给埋头弯腰给他道谢。
目送医生走了,我才从傅森的口中得知,现在我们是在美国,而这个刚刚我觉得熟悉的房子,就是上次我在这边待过的,傅森的别墅。
“好了,既然醒了,就下来吃东西吧。”
“好,谢谢。”
我跟着他下了楼,吃饭之前,我在楼下的洗手间里洗漱了一遍。
可当我站在餐桌边时,木然就愣住了。
国内的菜果然和国外的菜差别太大,而傅森又是以西餐为主,我现在这样的qíng况,可能刚吃进去,就会立马吐出来。
“怎么了?”傅森说:“这些菜,不喜欢?”
本来想随口就答是,可想到人家好歹从医院里,从那些一心要取走我孩子命的医生和护士眼底下把我救出来,并且带我逃离了中国,我怎么样都不应该再矫qíng。
“没事。”我说,然后拍拍手,在傅森对面坐下来。
可能还是看我食yù不振,也看出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于是傅森对还在厨房里面的金发保姆,用很流利的英文让她给我做两个中国的菜。
“那个,不用了吧。”其实怪不好意思的。
“你怕什么?”傅森说:“她们我是付了钱的,多做点事和少做点事没差。”
“好……好吧。”
可这个保姆好歹是美国人,虽然会做中国菜,可到底手艺还是不好,还不如我亲自上阵做的。
然则我现在已经饿得差不多了,只有乖乖吃。
回房后,看着外面陌生的景,望着下面时而走过的金发人,心里觉得有块地方堵得不行。
这边人影稀疏,生活起来却是安逸,可我怀念的,却是B市人来人往,流光溢彩的街头,在那里,我们可能肆无忌惮地穿过每一条大街小巷,在商场里肆意游dàng,就算是没有钱买,可光是那热闹的氛围,就吸引人前往。
正想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落在落地窗前,一滴一滴缓慢坠落,然后又有新的继续打在上面,又沿着那条水路流下来。
忽然一道惊雷划破天空,吓得我立马捂住了耳朵,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迅速从地上起来,缩回了chuáng上,刚躺下,外面又有了闪电。
那道光照进我的脑袋里,令我忽然就想起来之前在家里,同是这样下雨的夜晚,沈墨琛闻声立马进了卧室,把我拥在怀里说:“没事,别怕,我在这的。”
明明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我最想要的结局,我已经成功的远离他了,只要我好好的配合医生治疗,我就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这已经是上帝最好的安排了,可为什么我的眼底还是湿润了?
眼泪从我眼角无声落下,任凭我把被子拉得再紧实,却再也没有人从我身后温柔地拥抱我,在这样的雨夜里给我温暖和安全感了。
他对孩子这么狠,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可我还是想他了,还是没心没肺,毫无预兆地想他了,挡都挡不住。
我轻轻地手放在腹部上去,我似乎都觉得那里有点点凸起了。
孩子,你会怪妈妈吗?会怪妈妈这么没出息,又想起了爸爸吗?
会责怪妈妈,在你还这么小的时候,就带着你背井离乡了吗?
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你会陪着我坚qiáng的活着的,是吧?
妈妈请你,为了我的坚持,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让我不虚此行。
另外,不管未来结果如何,你都不能恨爸爸,因为……
眼泪立马就飙了出来,那天在书房里看到的东西,猛然再次跳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记得我进去,是无聊想要找一本书看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沈墨琛工作的办公桌箱里,看到一双很小很小的,一双天蓝色的小鞋,整整齐齐地排在单独的一个桌箱里,格外显眼而亲切。
其实他还是期待你的,期待你的出生,期待你的降临,你要相信,如果不是妈妈无能,爸爸不会这么狠心不要你。
其实妈妈才是最狠心的人,爸爸现在是最需要人在他身边的时候,可妈妈还是毅然决然地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195:背后的yīn谋
为了方便我出行,傅森帮我重新弄了一个身份--Alice.
所以在这里,所有人都叫我Alice,就连傅森也跟着换了称呼。
我曾问过傅森:“我都以为你不会救我了,怎么就突然就带我来美国了?”
傅森说:“怎么?不想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只是那时候我都已经绝望了,从没有想到醒来之后,竟然就在异国他乡来了。”
“我想做的事。”傅森说:“还有我说过的话,向来都是管用的,只是那时候比较忙,看到你的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哦。”我说:“还是谢谢你。”
“嗯。”
每次想起那一天,我都觉得恐惧无比,要是傅森迟去一步,恐怕……
我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孩子三个月后,因为体型越来越大,我的身子比一般人要笨重得多,傅森看不下去我每天那副看着东西吃不下的样子,于是花了重金从中国请了一个厨师过来。
我真的很感谢他,说:“真的谢谢你,等我生了孩子,就出去找一个工作,还你花在我身上的钱。”
傅森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一般,随后说:“看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她。”说完他就往房间走,只是走了几步,又突然到了回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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