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影帝写歌_慕宸不哭【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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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什么关系。”慕岩的声线很低沉,在就把这样昏暗的地方显得异常暧昧。

  但是慕岩的神qíng并不暧昧。他知道今天他可能会获得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又或许不能,但是这一切都不妨碍他越来越明白自己对景泽的态度。

  “我想想,同学,同事,同chuáng共枕?”游子渝的声音愈发悦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能够让人身心愉悦的往事。

  “游先生,我不蠢。”慕岩并不是一个游子渝随随便便就能够激怒的人,相反,他此刻很冷静。

  “喔?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游子渝的这个问题并不刻意,因为他不知道慕岩现在和景泽的关系,但是他却知道景泽对慕岩的喜欢。

  这个问题针对的不是慕岩,而是游子渝自己。

  “这与游先生你无关。”慕岩的声线一如既往,似乎连波动都没有。

  然而,慕岩的内心也在问自己,他和景泽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不是和媒体说得那样,而是真正的,慕岩希望的关系,是什么呢?

  游子渝在分辨慕岩的神色,借着酒吧几乎暗色的灯光。随即,游子渝冷冷地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嗯,我接受。被爱的人总是有任xing的权利。”

  游子渝的声音很冷,又多了一丝疲倦。

  “比如说?”

  游子渝没有想到慕岩这样咄咄bī人,似乎一定要人把话说清楚才好。但是游子渝也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比如说,景泽爱你,又比如说,我爱景泽。”

  这样近乎自我剖白的话语,让慕岩轻微惊讶了一下。他想到了一直都很直接的景泽。

  游子渝没有再等慕岩的回应,他知道慕岩为什么而来,也知道自己想要去和什么告别,甚至像是一种,传承的仪式。

  “慕先生,故事很短。”

  游子渝遇见景泽,是在圣勃利安音乐学院。

  他是以学长身份,陪导师参加新生选拔。

  圣勃利安的选拔在音乐喷泉前的广场,阳光耀目,水花耀眼如碎钻,茵茵芳糙如地毯。

  导师有些无趣地评价:这些小孩子,一年不如一年,那个所谓的少年天才,我怀疑他根本就不会看五线谱。

  那个少年天才——安德烈,不过是弹漏了一个音符。

  临近傍晚,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景泽。

  他微笑着,坐在了钢琴前面。少年的身姿,挺拔而秀美。

  景泽的手伸出来,天边的红霞就为他的手,染上了殷红的血色。

  游子渝至今都不可能忘记那个场景。

  从第一个音符响起,游子渝就愣住了。命运jiāo响曲,世界名曲。

  纵使游子渝听过无数版本,却还是被景泽的乐声卷入了。

  哀伤,痛楚和发自灵魂的悲鸣。

  落入地狱的少年在似血的红霞中,弹奏命运。

  不甘,挣扎和来自内心的声音。

  一身白衣的少年在黑色的夜幕中,撕裂黑暗。

  huáng昏是一个太过暧昧的时刻,一抹残阳,一片夜幕,不过一次命运的演奏而已。

  而这样的场景,游子渝却永生难忘。

  白衣少年起身鞠躬,标准的礼仪,他在黑色的钢琴前,静静微笑,漫天的星子在少年的身后闪闪发光。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即便是音乐学院请来的着名的评论家。

  直到广场上,有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

  接着,掌声越来越热烈,越来越多人为他喝彩。

  少年的神色自若,没有半点矜傲。

  “很多人,都演奏过命运,每一首,都有他们自己对命运的理解。”

  “你的这一首,却和贝多芬的感qíng极为相似。”

  “命运是在贝多芬的人生遭遇剧变之后,才写出来的曲子。”

  “你才十三岁。很难,也很难得。”

  没有人问少年遭遇了什么,对于他人的隐私,尊重是美德。

  毫无例外,景泽入学了。

  这一天,少年离去,身后徒留下星辉一片。

  游子渝的眼中却只有这一个人了。

  很快,景泽和安德烈成为了室友。

  游子渝不用特意废什么心思,就成为了两个人的好朋友。

  一切仿佛都很好,年少不知事,安德烈唯一的烦恼是隔壁系的阿莲娜没有接受他送的玫瑰花。

  直到有一天晚上,安德烈神色慌张地推开了游子渝的门。

  “安德烈,你知道我这个时候要休息了。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我会很生气的。”游子渝揉了揉额角。

  “游,景泽好像梦游去了琴房。”安德烈有一点害怕又有一点好奇。

  午夜琴声听起来太可怕了,总会让人想起恐怖片。

  安德烈虽然跃跃yù试,但是一个人有点怕。

  游子渝和安德烈一起去了琴房。

  少年正在演奏钢琴。那琴声却支离破碎,仿佛地狱里传来的痛呼。

  两个人都很吃惊。

  虽然景泽之后的演奏不再如命运那般惊艳,可是这样如同恶鬼索命一般的琴声,还是第一次。

  晨光熹微,景泽停下演奏,朝安德烈和游子渝而来。他说:“你们来听我的演奏吗?老毛病了,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安德烈每一天晚上都发现景泽去琴房,还和游子渝感慨过景泽真是勤奋。

  游子渝却觉得不对了。

  安德烈和游子渝有一次跟着景泽去琴房的时候,景泽用了小提琴。

  依然破碎的乐章,依然空dòng的表qíng。

  直到,景泽的手指被琴弦割出了血,昏huáng的灯光下,小提琴的琴弦泛起血色,而演奏,并没有停。

  两个人想阻止景泽,但是结果却失败了。

  游子渝终于明白哪里不对。怎么可能有人完全不停地演奏几乎八个小时。

  手指,关节,腕部全部都会疼到让人难以忍受。

  景泽却毫无停顿。

  游子渝懂一些心理知识,他很快想到了自残。

  某一些人,出于心理上的畸形,会残忍地对待自己的身体。

  这一天清晨,景泽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却自己动手抹了药。

  游子渝把自残划掉,给景泽上了一个标签:自我冷漠。

  慢慢,游子渝发现,景泽对除了音乐之外的事qíng,都很冷漠,包括他自己。

  他虽然温柔有礼,可是始终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从来不会和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去,也不会想知道他人的心事。一个看似温和的外壳下,是一个极度自我封闭的内心。

  “他的每一句话都很诚实,他觉得说真话是对别人的尊重,但是与此同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里面,都有着对某些东西的避讳,他不愿意提起,或者说,他根本就意识不到。”

  即便有人侮rǔ他,他也混不在意,有人挥舞拳头,他便轻轻躲开。

  还有,夜夜不停地乐器练习。仿佛夜晚只有在音乐的安抚下才能让景泽平静,一旦没有音乐,他就会发了疯似的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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