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霍老爷子的要求下,陆思甜和唐寒昱只能跟他们两家在同一个包厢吃饭,恰巧,陆思甜就坐在霍子言旁边。
从进门的那刻起,霍子言就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女人,她笑面如花的跟唐寒昱从车里走下来,唐寒昱还为她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两人还一边说笑。
这样小鸟依人的陆思甜,让他愤怒。
所以从一开始点菜时,就跟唐寒昱扛上,提前点了几道陆思甜爱吃的菜。
梁以蓝坐在一旁,并没发觉有哪里不对劲,毕竟,霍子言跟陆思甜10几年感qíng全是地下qíng,除了关系极好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未曾发觉。
唐寒昱自然是知道他和陆思甜曾经的关系,只是当初两人订婚前达成一致,都不要gān涉对方的生活,也就没有再继续跟霍子言私下较量。
梁以蓝xing格开朗,一开口就叫:“甜甜,你们公司的那些艺人现在都好火呀,拍的每一部戏,收视率都挺高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她们都没有你漂亮,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呀。”
陆思甜从未对梁以蓝有过嫉妒,在她看来,自己跟霍子言只不过是没有缘分,缘尽了,也就放下了。
“嗯,时间你确定好,我好空出档期。”
。
过了大概一分钟,陆思甜说要先去趟洗手间。
她前脚出去,霍子言就跟了上去。
几位长者针对唐寒昱和陆思甜的婚期讨论着,又将话题转移到梁以蓝和霍子言身上。
主人公不在场,自然是有梁以蓝独撑一面,在她说准备两个月后就举办婚礼时,唐寒昱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
陆思甜来到洗手间后,立马趴在马桶上吐起来。
其实刚才在嚼着那块糖醋里脊时,胃里就已经翻山倒海,但碍于初次跟梁以蓝吃饭,她并不知道自己对这类食物格外排斥,如果拒绝的话,当着双方家人的面,难免有些不像话。
所有在qiáng撑了一分钟后,她才赶紧来洗手间。
直到胃里都清空,恶心的感觉在没有后,才走出来。
打开水龙头洗着手,心想着要去找瓶水漱漱口,镜子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何必逞qiáng?”霍子言拧开盖子,把矿泉水递到陆思甜面前,“不能吃,就别吃,没人会说你。”
接过那瓶水,连续漱了好几口后,才终于舒服点,她没有抬头看镜子中霍子言的脸,淡淡答了声:“谢谢小叔,我会注意,谢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下!”霍子言突然把她喊住,从兜里拿出手帕,“你嘴上的口红。”
陆思甜接过手帕,这次抬起了头看向镜子,原来因为她刚才涂完擦嘴,口红已经晕染到下巴颏。
“瞧我,越来越不重视形象了。”她自嘲着,擦gān净后又将手帕递给霍子言,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随身带着手帕,不过谢了,多亏了小叔你的手帕。”
霍子言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笑容,知道两人以后见面都说不定要用这种客套的说话方式。
眸底的哀伤逐渐放大,在陆思甜转身迈了一步时,他突然开口,“初三那年你迷上了言qíng小说,说里面的男主角都会用手帕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擦眼泪,还说用纸巾的都太没范了。”
“然后你跟同班的女生一起买了手帕,还在买了针线学绣花,说要多秀几个送给以后自己喜欢的人,当时不满意的作品都给了我。”
“甜甜,这个手帕就是当年你不满意的那些手帕中其中一个,我一直都随身带着。”
陆思甜庆幸自己是背对着霍子言,在他缓缓讲述的时候,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流下。
还好,还好他看不到,故意带着笑意说:“我都忘完了,再说都是残品,你还留着gān嘛,扔了得了。”
说完,快步逃离了现场。
因为,那些所谓的残品其实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当时少女心萌动,想的都是那个跟四叔经常在一起,整天油嘴滑舌的霍子言。
所以找了各种借口,不只是亲手绣的手帕,还有织的围巾,统统都说是不满意,不好意思送给自己喜欢梁祁凡,所以才送给了他。
其实后来他们在一起后,霍子言有问过她:“你在没喜欢我之前,是不是喜欢梁祁凡?”
每次陆思甜都说:“那时候年龄小,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呀,就觉得看上眼了,就暗恋了呗,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喜欢你不就得了。”
所以,她其实喜欢的一直都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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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似乎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qíng,也太多人都失眠。
北城难得没有雾霾的天,满天繁星闪闪,就连电视塔都聚集了摄影爱好者,公园里的qíng侣相互依偎,享受这难有的时光,纵然有风,也抵不过两个心碰撞在一起的温暖。
陆思甜依靠着窗边,望着那轮明月发呆,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是陈学冬的《不再见》。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有年暑假,自己瞒着爸妈跟霍子言去了西藏,虽然去之前她说的是要上海。
陆思甜不会忘记在纳木错的湖边,望着远处雪山以及蓝天白云,吸着氧气袋,看到霍子言手捧着格桑花,从牦牛群里冲出来,那群牦牛受到了惊吓,纷纷为他让道。
等他到了眼前时,单膝跪在地上对她说:“甜甜,接受了我的花,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我今天先把你预定了,你以后都不能嫁给别人。”
当时,太阳很耀眼,虽然逆光下,但霍子言轮廓却额外鲜明。
那天,她害羞的接下了他的花,也同样告诉自己:“以后,你就是霍子言的妻子。”
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矫qíng的话语,像是两个小孩子间在玩过家家,但她却始终无法忘记当那格桑花捧在手中时,仿佛耳边响起《梦中的婚礼》,就如同真的在举办婚礼一样。
……
而如今,长大了,一切却都变了。
身高,身份,以及距离,最熟悉的陌生人应该就是如此了吧?
但陆思甜还是拿起手机给霍子言发了条短信:“霍子言,结婚那天,你会祝福我吧?你知道的,自从那天我收到人生中第一捧花时,就再对其他花没有了感觉,所以,婚礼那天,我希望你能盛装出席,再送我一捧格桑花。”
没过多久,霍子言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好。”
然后,陆思甜紧锁着眉心,咬紧了下唇将他的号码拉黑,连同qq,微信……
做完这些,心口像是缺了一口,越来越空,也越来越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卷缩,最后,嗷嗷大哭。
此时耳机里陈学冬正在唱着:“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祈祷天灾人祸分给我只给你这香气……”
……
这晚,陆思甜哭着拉开柜子,那一柜子霍子言写给她的的qíng书和明信片,还有她从小到大和霍子言的大头贴以及合照,全部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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