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他却不敢真的说出口,因为他怕。
怕金世杰对刘子熙下黑手。所以他只敢瞪着他。
金世杰轻轻抚上chūn觉晓的眼睛,满是怜爱:“你还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当真这么恨爸爸吗?爸爸那么疼你,你小时候也那么喜欢粘着爸爸。”
金世杰的声音变得有些委屈,就像一个孤寡老人的孩子许久不来看他,好不容易来见到他一次,他定要将满腹牢骚全部发泄出来:“小时候你最喜欢让爸爸抱着,你总喜欢跟在爸爸身后,让爸爸教你武术,教你打人。可是你今天连一个拥抱也不肯给爸爸。”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还推爸爸,爸爸真的好伤心啊。”
chūn觉晓的脸惨白,他知道金世杰要什么。他不想哄他,可又不得不哄。他倾身过去,抱住金世杰。
金世杰心qíng由yīn转晴,将他紧紧抱住,然后搂紧:“爸爸知道,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儿子。”他的大掌轻轻的,一下一下地拍着chūn觉晓的背。
这一每下都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chūn觉晓纤细又脆弱的神经上。
chūn觉晓拼命地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他闭上眼,想象自己抱着的是刘子熙,可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是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的。
那些年来,他一直活在他的yīn影之下,从里到外全身心都沾着他的味道,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他,是他的复制品,是他的替代品,或者是他的消费品。
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洗涤gān净,可他又出现了。
金世杰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担忧地询问:“你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是感冒了吗?”
“我……没有生病。”
金世杰偏头,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满足地闭上眼睛,叹息一声,说:“你从小脾气就倔,这一次更离谱,一闹就闹了七年,我不来找你你也不回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对不起。”chūn觉晓说。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迟早要重堕地狱,他刚刚从那个家逃离出来时,以为在几天之后。他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却没想到一过就是七年。
他从来不主动联络自己,只派人监视着自己。
他以为金世杰已经找到了新的玩具,他可能不再对自己感兴趣,自己终于可以得到解脱。
可是他又忽然出现,也许是时候该结束了!
金世杰揉着他栗色的头发,爱怜地搓揉着:“爸爸不怪你,谁让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儿子呢。只要你疯完了仍然回到爸爸身边,做爸爸的乖儿子,爸爸就原谅你。”他拥抱着chūn觉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不满意起来,“只是你身上的这股味道,我很不喜欢。”他凑到chūn觉晓耳边,低声呢喃,“这味道,是那个叫刘子熙的孩子的吗?”
“不……”chūn觉晓想否认,但他立即住了嘴。若是表现得太过维护刘子熙,反而会给他惹来麻烦。
他说:“谁知道是在哪里惹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换成你喜欢的味道,好不好?”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管得可真宽
欧季明所说的小树林,其实是在半山腰的一座健身运动馆。
这家健身馆一般会运营到夜里十点半,各色健身项目应有尽有。所以他们去的时候,里面还稀稀疏疏地有好些人。
欧季明和顾维平已经打了两个回合,即使带着护具,两人也都挂了彩。
辛越坐在一旁观望,心里有些乱,欧季明的腿已经受了他。
可他的神qíng却十分镇定。
此时欧季明把顾维平压在地上,一拳招呼到他脸上:“顾维平,你就是个衣冠禽shòu臭流氓,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xing,已经四十好几了还想觊觎我家辛越,是梁静如给你的勇气吗?啊!”
“啊……”顾维平生生挨了一拳,他顺势抓住欧季明的胳膊,往旁用力一拖。欧季明顿时往他旁边扑去,顾维平顺势一个手肘击在欧季明要上,并翻身骑了上去。
他把欧季明压在地上,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压在地上:“小毛孩子你懂个屁,男人十四一枝花,像你这种屁事儿不懂的愣头青,你连辛越的头发丝都配不上!”即使有护具,欧季明还是被撞得鼻血长流。
他顾不得疼,曲起膝盖,用脚后路去踢顾维平的背。
顾维平被踢得往前扑倒,但他很快用双手撑住地面,眼看欧季明就要从他身上逃脱,他连忙撑起身体猛地坐了下去。
这一下恰恰坐在欧季明的腰上。
欧季明刚抬起的身体再被压制。
而顾维平几乎在同时,左右开弓抓住他的双腿往前一掰。
痛——
欧季明疼得眼前直冒金星,可他却不肯在顾维平面前呼痛,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把惨叫声咽进了肚子里。
他的腿刚刚从楼上跳起来时,已经摔伤了。
刚刚和顾维平打架时又被暗算了好几下,早就伤qíng严重,此时再被顾维平这么一掰,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辛越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看得心惊ròu跳,欧季明的腿——
“欧季明,你认不认输,只要你认输,跪在地上把辛越让给我,我就饶了你。”
“没门儿,辛越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欧季明大叫着,猛地抬起腰来,脑袋撞在顾维平胸膛,顾维平痛哼一声,往后倒去。
欧季明顺势撑起身体反压在顾维平身上。
欧季明抢占优势,他一手拽着顾维平的衣领,另一只手拽紧成拳头用力地砸在顾维平的脑袋上。
“唔……”顾维平眼前金星直冒。
辛越在一旁见欧季明反败为胜,悬着一颗心顿时松了不少。
他正想上前叫两人住手,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罗恒。
辛越与罗恒几乎没有jiāo往,但他知道罗恒是欧季明最好的朋友。
所以他耐着自己与他周旋:“罗先生。”
罗恒站在辛越身边,去看着擂台难分胜负的两人。冷声对辛越说:“看到欧季明为了你跟人大打出手,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罗恒的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辛越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他回头看了罗恒一眼,一双眼睛眸光瞬变,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一抬手,把胳膊从罗恒手中抽了出来。继续看向擂台上的两人。
罗恒大概没料到辛越会直接无视他,他本就对辛越不满,此时怨忿更像一株受到滋润的藤蔓,不断地生长,将他怦怦跳动的心脏紧紧包裹住。
“如果你真的喜欢季明,就应该多为他想想,他的身份家世摆在那里。你可以不在意世俗看法和闲言碎语,可季明不行,他有那么大一个家族,他跟你是不一样的。”
辛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搕上的欧季明,在听到罗恒的言辞后,忍不住讥哨:“罗先生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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