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季明心中忐忑不安。
他怕辛越会对自己突然失去信心,他怕辛越突然不想再坚持。
就算现在辛越说要和自己分手,他也说不出一句数落他的话。
他做一切,都是理所就当,有理有据,理直气壮的。
文季宸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既然如此,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了,也许辛越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才走的。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谁要好好商量!”欧季明压抑着胸膛里翻滚着的怒火,“我现在就去找爷爷。”当初说得好好的,只要自己能在三天内搞定英国那边的事,他就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却没想到爷爷根本就是阳奉yīn违,趁他不注意给他使绊子!
“季明,你要gān什么去!”文季宸心头一惊,怕他提着拳头去和爷爷叫板,想拦住他,却被欧季明利落地甩开了。
不时,欧季明就在书房里找到了爷爷。
欧季明怒气总部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欧老头儿载着一副老花镜,听到开门声后,面无表qíng地从书中抬起头来:“你来啦。”他像是早料到欧季明会来找他似的。
欧季明把牙花子咬得咯咯作响,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步走了进去,顺手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他在欧老头儿对面的沙发里坐下,一声不吭。
欧老头儿正看着一本法语原文书,他在欧季明坐下后,又就着老花眼镜把一个章节看完,他才用书签做了标记,把书合上放到了一旁。
他这才道:“气势汹汹要吃人似的,说吧,你有什么事。”
欧季明憋着气看着欧老头儿,这可是最疼他的爷爷,什么事都宠着他护着他,现在他却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赶跑了。可即使如此,他对爷爷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特别是在台灯的huáng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才几日不见就又白了许多。
一想到这些徒增的白发,皆因自己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心中的怨怼又消了许多。
他借着残存的一点怒气,色厉内荏地道:“爷爷,辛越在我去英国的那段时间,来找过您了是吧。”
“他不是来找我,而是来找你的。”欧老头儿说话时慢条斯理,有他这个年纪,特有的沉稳与气度。
“那您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去骗他?咱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呢?”欧季明又气又不忍对爷爷发脾气。
欧老头儿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热水,听到到他的话轻砸了一下嘴:“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欧季明敏锐地察觉到爷爷话中的玄机:“所以,您已经知道他走了的事,对吗?”
欧老头儿道:“我确实知道,他在听见你要和他分手后,转头他就去了帝都。看来他对段感qíng远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坚定。”
欧季明:“他对这份感qíng有没有这么坚定,跟咱们之间的协议并无关系,当初您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搞定那边的事,你就不再cha手我感qíng事。我信守承诺什么都没对辛越说就去了英国,连手机都jiāo给了您,可是您呢?您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偷偷搞这些小动作,耍这种小手段。”
曾经那个一言九鼎的爷爷,到底上哪儿去了。
“哼!”欧老头儿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当初咱们谈的时候可没说我什么都不能做。还有……那可不是我去找的辛越麻烦,而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欧季明:“……”
“况且,他想把我的宝贝孙子抢走,我试探他有几分真心,也不行吗?”
欧季明:“他如果真的因为您的话,而撇下我去帝都再也不回来了呢?”
欧老头儿:“哼,如果他这么容易就上我的当,那就说明他智商欠费,配不上你。”
欧季明看着自家爷爷蛮不讲理,真是气得嘴唇直抖,他又气又恼,只道:“爷爷,他要量真的因此而不要我了,您就看着我孤独终老吧。”他站起来往外走,准备离开。
欧老头儿急道:“过几年你就把他给忘了。”
欧季明因为欧老头儿这句话,在门口怔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爷爷一眼,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深沉。里面qíng绪复杂,一时间就连欧老头儿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看着自家爷爷双唇蠕动,终是一句话没再说,转身离开了。
辛越这趟去英国,不仅仅是为了摆平爷爷,他顺道还做了别的事。回来时他怕爷爷对自己下手,所以将一些重要东西都放在了文季宸那儿。
他从欧老头儿房间出来后,去文季宸那儿取了东西,便要离开。
没想刚从文季宸房间里出来,就碰上了欧老头儿。
文季宸识相地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爷孙俩。
欧老头儿抬起头来刮了欧季明一眼:“你要回去了?”他的目光却扫she欧季明的手。
“是啊。”欧季明把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
欧老头儿这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别处:“要是qíng况真这么严重,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去帝都亲自把辛越请回来。”那模样,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是我的全部财产
虽然欧老头儿了示弱,但欧季明却没承这个qíng。
一是现在他还没有搞定辛越爸妈,这么快就把辛越从帝都找回来不太好。二来嘛,爷爷毕竟是长辈,他做得再过分也是为了自己,自己就算不领悟,也不能让爷爷为了自己而向一个晚辈道歉。
当然,若是事qíng发展到他已经无法收拾的地步,再祭出爷爷出不迟。
欧季明拿着重要的东西回了家。他泡了个澡,原本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他躺在满是辛越气息的chuáng上,愣是睡不着。
他把辛越盖过的被子搂进怀里,嗅着他的味道,想象他就在自己怀里。
可那软绵绵的棉被终究不是辛越杯人,他搂得越紧,那感觉就越不真切,他就越是睡不着。
他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三四点,才睡着。
他一觉睡到七点就被闹钟吵醒,他疲惫不已,翻身起chuáng洗漱,然后去公司里继续忙工作。
中途在辛越最喜欢的早餐店吃的早餐,他吃着辛越吃喜欢吃的餐点,心里空得让他发冷,吃再多的东西,穿再多的衣服,开再足的空调都驱不散他身体里因空虚而起的寒意。
处理完工作,下午三四点欧季明就再次下楼。
chūn觉晓早就盯上他了,见他披着大衣就要走,他立即上前阻止了他:“你要去哪里?”
欧季明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chūn觉晓不依不饶地问:“什么事?”
欧季明面不改色地扯谎:“工作上的事。”
chūn觉晓冷笑:“工作上的事?哄谁呢?”他将欧季明拉至角落里,“别再去辛越父母家了,你还嫌昨天闹得不够大吗?”
欧季明挣脱开chūn觉晓的钳制:“事qíng已经被扯开了一条口子,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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