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骜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你不知道,被你追着跑,比做抽-cha运动,还能让我高-cháo。”
9.09
维多利亚瀑布酒店里,乱成一团。
高峤把准备登机回国的傅伽从机场劫回来,一路叨叨叨,饶是傅伽那样双核的大脑,都有点超负荷。主要是高峤表达问题不清晰,支离破碎,通篇重复,让人不胜其烦。
封疆提炼重点,跟他说:“就是肖骜去了长角羚公园儿,然后没回来,已经多半天了。”
傅伽捏捏眉心,“就这?”
高峤不高兴了,“什么叫就这?昨晚上他不在好歹还发了信息回来,今儿我打好几个小时电话了,都没人接,不是出事了是什么?咱们是兄弟,尤其六哥比咱们都有钱,不能见死不救。”
封疆摁住突突跳动的太阳xué,“所以重点是,比咱们都有钱。”
高峤拒绝继续这个话题,又扯到生命安全问题上,“你们也知道,这地界儿治安忒不好,谁看谁都像杀人凶手,六哥虽然身qiáng体壮,但架不住人车轮战啊,双拳是难敌四手的。”
封疆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他危言耸听,“他是肖骜,国内首屈一指的煤矿业巨头,连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么大家业怎么撑起来的?”
傅伽完全不想参与他们的话题,他还在想他错过的航班。
高峤有话说:“他之前过的是波谲云诡的生活,每天跟人勾心斗角,玩儿的是智谋,这一带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愣货,能跟他耍心眼儿吗?不能。”
封疆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他指定出事儿了,是吧?”
高峤撇撇嘴,“我当然希望他没出事,但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出事了。”
傅伽被搅和了回国办正事,赶是赶不上了,决定先给他们解决问题。主要高峤太烦了。
两人听到傅伽咳嗽,都静下来,洗耳恭听。
“肖骜如果遇到危险,会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没有,就是没危险。”傅伽说话通俗易懂。
封疆:“……”
高峤:“……完了?”
傅伽说:“他是我们当中唯一有持枪证的,他持枪合法,身上一直佩戴枪支,就算有危险,也是找他麻烦的人有危险。再者,他虽然不是特工、间谍出身,但因为注重身体素质,也是会个一招半式的,虽然比不上人练家子,但你觉得,这地界儿哪来的练家子?”
高峤被说服了,傅伽说的好多细节,他都因为关心则乱,抛到了脑袋后头。
封疆拍拍他肩膀,“行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实在不踏实,不是带香了吗?回房烧烧香。”
高峤作出一个保护动作,“那香是留着走之前上轻水寺烧的,你忘了我是来找不净师父的了?”
封疆无奈,“好好好,留着,留着。”
他们并不知道,肖骜确实在非洲,遇到了一个练家子,还是个高手,至少他一米八多大老爷们,在她手下,没讨到什么便宜。
长角羚公园,月下一隅,肖骜躺在糙上,眼神发飘。
车里是向导,车顶是负羡。她比较特立独行,翻身一跃上了车顶。
肖骜觉得,她可能是要吸取月之jīng华。
“诶。你那儿,视野好吗?”他忍不住开口。
负羡恍若未闻。
肖骜又叫她,“这糙有点扎,你那儿能再容下一个我吗?”
负羡说话了,“不能。”
肖骜就知道,但也没能阻止他向着负羡迈开腿。
他吭哧吭哧爬上去,屁股刚落到顶上,就被负羡一脚踹下去了。
幸好在意料之中,他早有防范,落地姿势还不算太过láng狈。
负羡可不管他什么落地姿势,她只要他不打搅她。但这种可能xing,几乎没有。
肖骜手撑在车窗上,省力的站着,“你还没告诉我,负羡,是哪两个字。”
负羡不说话。
肖骜嘴碎的本事靠高峤传染,碎起来真挺碎的。“第一天,我兄弟狩猎,一名森林巡警和花钱顾的追踪者陪着追捕猎豹。
追踪者在当地是一种特平常的职业,专门服务于来自世界各地的狩猎的客户。
当天他们玩的叫Trophy Hunting,战利品狩猎。用的Remington,9mm口径,我没去,他们说,一枪毙命,血都喷出来。
第二天,又花钱找了个Professional hunter,我们叫导猎,带着他们玩儿疯了,超了预算两百多万,发给我各种他们跟猎物尸体拍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照,但我依然能想象到画面有多凶残。
第三天,他们打了一头雄狮,据说是狮王,看上去有不到三百公斤,然后在一天五万的露天酒店,吃他的ròu。
很过分是不是?但你知道吗,他们去那公园因为以狮子为首的掠食者放肆增长,导致糙食动物、杂食动物濒危。”
负羡双手叠放,枕在头下,眼平视,看着繁星满天的黑空,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在来找你时,我看了则新闻,来自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发表的声明,它说:有节制的战利品狩猎活动不是对动物的一种威胁,是一种能缓和人类和动物冲突的办法,而且能给贫困地区的人们带来经济利益,从而增qiáng他们对动物保护的支持。
其实狩猎行为远没有那么恶劣,所谓的‘狩猎会使野生动物濒危’也只是现代人出于感xing思维理解出来的一种伤害,事实上,理xing狩猎是有利于生态保护的。
但现在的狩猎环境似乎已经不理xing了,野生猛shòu开始无法满足需求,于是出现了人工饲养,为整个狩猎行业提供猎物,人工饲养量饱和以后,又衍生出违规猎杀、违法贸易等屡见不鲜的现象,导致整个产业链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黑化……
这让我联想到一个成语‘自掘坟墓’。今天是它们,明天就是我们,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却没人提,是真的不懂?不是,是装不懂。”肖骜说。
负羡偏了下头,肖骜这番话挺深刻,不像是他那个全是huáng片的脑子能想出来的。
肖骜又说:“因为这背后是大把的金钱利益,谁会跟钱过不去?”
如果负羡只是为了野生动物,为了瓦解违规狩猎,他是可以投其所好、出份力的。反正对他来说也没困难。虽然他从来也不是歌颂世界和平的人,但若是有个女人、名声都能落下的差事,他是很乐意的。主要是负羡这个女人,太诱人了。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我愿意成全你。”他又说。
负羡不动声色,“你想用这番话让我相信,你并没有参与狩猎?让我放弃跟你去狩猎?”
肖骜发现自己想多了,负羡目的还是在他狩猎这件事,跟野生动物保护没关系。
负羡:“还是说,你已经做好准备,准备在我面前演一出晕血的戏?”
肖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参与过狩猎?”
负羡:“这本来也是你们一行人来津巴布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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