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伽大概猜到……“所以,我其实是那个大户小姐的孩子?”
负羡点点头,“如果你肯定你是当年三个女人之一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孩子。”
傅伽看向肖骜,“所以我是你亲姨……”
肖骜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回答他的质疑。
负羡听到亲姨两个字,恍然大悟,偏头看向肖骜,“所以你来到无生山,是找你亲姨。”
肖骜没说话。
“你亲姨,就是我师父。”负羡又说。
肖骜最终揭露,“我是查到我姨在无生山下一户人家露过面,我亲自过来,才知道她曾找这户人家帮忙给一个女孩上户口,我看到负羡两个字,才知道,你在这里。”
负羡又问他:“你从那个时候就抹掉了我的身份?”
肖骜:“你的父亲,就是那个丹麦男人,他是MI6重犯,后被招揽为他们所用,成为见不得光的雇佣兵,他死后,MI6知道他有个孩子,一路找到津巴布韦。我姨,当时把自己孩子jiāo给了他们。”
傅伽后撤几步,不敢相信,自己是被亲生母亲送给MI6的。
肖骜知道真相很残忍,可该说的,到如今,也不能瞒了,“后来我姨带着负羡回到中国,那个在津巴布韦,跟她相爱的中国男人,因为无法接受她所作所为,出了家。也就是不净师傅。”
傅伽重重坐在椅子上,双目涣散。
肖骜握紧负羡的手,“我不能铤而走险,还留着你小时候曾出现在非洲的信息,我怕MI6发现当年错了,把你带走,我只能抹掉你全部的背景。”
负责终于了然,为什么当时她怀疑傅伽身份时,肖骜仍那么相信他,原来是他什么都知道。
事到如今,傅伽只有一个问题,“你当年拉我一把,是不是因为你在为你姨还债?”
肖骜:“不是,我是在你调查到高峤他妈和我姨都曾在美国香水公司,又跟无生山太极馆老馆长,关系密切时,才开始着手查的。
我来到无生山后,我的人才查清楚全部的事qíng经过。
这么多年,我妈一直没有放弃找我姨,我也一样,当我知道她就是那已故的老馆长,并且你就是她的儿子时,我是欣慰的,觉得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有一种默契,终究不是没来由的。”
傅伽面无表qíng,“你现在才把事qíng真相告诉我,是怕我不跟你去野贸大会了吗?”
肖骜:“也就你那么狭隘。我本来是要把真相告诉负羡,然后让她帮我隐瞒关于你的那部分,但在来时,我得到消息,西娅过来找你,是为你的身世。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得不说了。但凡我可以早点知道她过来是为什么,我一定会阻止她。”
傅伽口吻淡淡:“阻止她告诉我,你一直在把我当猴儿耍吗?兄弟?”
肖骜差点过去给他一脚,“你屈什么?当年是你妈不对,但不把你jiāo出去,就要jiāo负羡,你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你会不会jiāo出去一个女孩子。她失去你,连下半生幸福也抛下了,带着负羡个小娃娃回了国,幽居山林,你觉得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傅伽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带来的震撼,他脑袋很乱,很乱很乱。
“你离开了MI6,离开了过去一切yīn霾,你就应该向前看,你的未来一片璀璨。”肖骜说。
肖骜为什么不拿自己举例子呢?如果他把自己过去说给傅伽,他一定会接受命运安排。
他在肖曜死后那些年,过的日子,比他在俄并没有好多少,如果他拿自己经历劝他,他一定会把纠结的疙瘩在自己的身体里剪掉,可他没有,是怕负羡心疼吗?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惦念着负羡,他忍不住想,如果是他傅伽,能做到吗?
肖骜见傅伽始终恢复不过来,吁出一口气,走过去,握住他肩膀,“真相没那么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你还打算瞒着我。”傅伽说。
肖骜:“就是因为不重要,所以才没必要告诉你,你又不活在过去,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就非得知道吗?它会对你未来的人生有什么影响吗?它不会。”
傅伽拿开他的手,起身,“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看着傅伽走出门外,肖骜回到负羡跟前,蹲下来,去握她的手,“你呢?怪我瞒着你吗?”
负羡摇头,“你说的对,知道我父亲是MI6重犯,对我的未来并没有影响,所以,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肖骜很欣慰,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那你接下来,帮我个忙。”
负羡几乎能想到,“帮你编个笑话骗高峤?”
“其实也不用,她妈确实去周游世界了,只要不让他知道,你跟傅伽这部分内容就好了。”
其实负羡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又跟他没关系。”
肖骜:“他脑子不好使,被他知道得想破了脑仁。而且我不希望他们同qíng傅伽。”
负羡懂了。
肖骜:“傅伽不需要同qíng,他并不可怜。”
负羡靠在他怀里,“师父拒绝暗箱cao作,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所有的悲剧,都因为当年的假结婚事件,所以对于投机取巧,她从来都很反感。”
肖骜搂紧负羡,“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同样的事qíng发生了。”
负羡在他怀里靠了会儿,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还在生你的气。”
肖骜很无奈,“然后呢?”
负羡推开他,“离我远点,否则你知道你什么下场。”
不就被打一顿的下场吗?他又不是没被打过,早习惯成自然了。
她把负羡打横抱起,走上楼,“什么下场也不能阻止我要跟我媳妇儿练体cao。”
负羡一拳一拳捶在他身上,“你无耻!你放开我!肖骜!”
一室旖旎。
负羡彻底动不了了,气不行,一句话也不想跟肖骜说。
肖骜拿热毛巾给她擦身体,一寸一寸,细致的擦,“我们家小炸-药包又生气了?”
负羡不理人,恢复到她擅长的面无表qíng。
肖骜拉着她的手,擦擦她手心,躬身亲一口,“好了,我错了。”
负羡都没力气把手抽回去了,“天天认错,天天不改。”
肖骜笑,“那你说,要我怎么办?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照你说的做。”
负羡:“下山,回你自己的窝。”
肖骜真的站起身,往外走。
没走两步,负羡又叫人:“你……”
肖骜折回来,接着给她擦手,“让我走,你又舍不得。”
负羡别过脸去,“谁舍不得你?”
肖骜跟她实心扣牵手,“我,我舍不得你,分开一秒就五脏俱裂。”
负羡细微的扬扬嘴角,没说话。
肖骜给她擦完身子,又拿出药膏,“腿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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