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相得益彰_晓梦致幻生【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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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益茹微微蹙了眉头,勉qiáng笑问:“你不信?”
薄复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相信了。”
现在变成俞益茹仰头望着薄复彰,对方逆光站着,看不清表qíng。
俞益茹看见对方嘴唇翕动,说出这样的话来:“晚上来的时候,沛奕然也对我这么说了,当时我不相信,但是既然你也这么说,我觉得或许真的。”
薄复彰抓了抓头发,然后突然一下子坐到了俞益茹的身边,然后——紧紧地把俞益茹抱住了。
真的太紧,以至于俞益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对方的反应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俞益茹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是在这种半窒息的状态中,听到薄复彰问:“她在骗我么?”
俞益茹说不出话来。
薄复彰又说:“还是你在骗我?”
俞益茹勉qiáng挤出一句话来:“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骗你。”
薄复彰的语气不只是因为压低还是说话离得太近,显得有点委屈:“因为想让我安心些啊,我知道有一种心理疗法,就是这样子的。”
俞益茹稍稍推开薄复彰,蹙眉道:“那你还是不相信我。”
薄复彰将下巴抵在俞益茹的肩膀上:“让我猜猜,沛奕然和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说她最开始的诊断错了。”
俞益茹点了点头,又想到薄复彰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开口道:“是的,她是这样说的。”
“但是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诊断,又凭什么说最开始的诊断是错的呢?”
俞益茹没想到薄复彰会这样说,一时也混乱起来。
她毕竟对这种疾病和医疗上的事毫无头绪,因此听到薄复彰这么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
但是这种事也并不是看谁有没有道理的,俞益茹压住心里的恐慌,还是更倾向于相信沛奕然。
因为……
“沛奕然是医生啊,她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能有什么问题呢。”
薄复彰的头靠在俞益茹的耳侧,吐息灼热:“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也有感觉。”
事qíng又朝着俞益茹没料到的方向去了,俞益茹并非没想过薄复彰会不相信,但是没想到薄复彰居然不相信的是这方面。
她都不相信沛奕然给出的诊断,那还有什么值得她相信的?
过了夏天她还没死?
不对,按这个逻辑看来,就算夏天没死,薄复彰也可以说沛奕然的诊断不可相信,也可能是活不过秋天。
俞益茹撑着薄复彰的肩膀把她推开,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又涨:“你不要绕我,按你的说法,那人都是会死的,本来也不过是个早晚的问题。”
“我的寿命会更短些。”
“你凭什么这么说?”
“父亲是在我十六岁那年离开的。”
俞益茹哑然。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薄复彰的父亲已经逝世了。
她顿时觉得自己戳到了薄复彰的痛脚,低头不语,半晌才说:“是,是这样么……”
薄复彰点头:“是啊,他因为实验失误化学药品中毒而失去行动能力,最后没有熬过两年。”
俞益茹:“……”
俞益茹硬着头皮说:“这件事很让人难过,但是这和体质没关系吧?”
薄复彰点了点头。
她又说:“我母亲生下芙蓉之后就失踪了,所有人都告诉我她抛弃我们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因为在某些方面据说很有天分,于是跟着父亲的朋友去了战场。”
俞益茹觉得自己没跟上薄复彰的节奏,于是只“哦”了一声。
“但是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应该把芙蓉放在哪里,所以只好扔在了医院门口。”
俞益茹:“……”
这种事再说下去就有点耸人听闻了,俞益茹连忙抓住薄复彰的手腕,说:“是沛医生捡到了薄复戎又把他养大么,怪不得芙蓉有点仇视你呢。”
“不是的,我遇到沛奕然是在前线,她是战地医生——因为当时室外温度太冷,我又要连夜离开,担心芙蓉撑不到白天,最后把他一起带走了,但是养孩子太麻烦了,最后还是让沛奕然收养了他。”
俞益茹:“……真是,一波三折。”
俞益茹虽然被薄复彰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倒也没忘记先前在说什么,因此还是说:“可是这些都和你的体质没关系啊。”
薄复彰点了点头:“我知道没关系。”
俞益茹抬头望着薄复彰。
对方也看着她,双眸像是漆黑的深潭。
她说:“我知道没有关系,可是我就是想把这些,都告诉你。”

  ☆、第75章

  俞益茹晕晕乎乎,终于忘记自己原本到底在想什么了。
她看着薄复彰难以抑制地脸红心跳,一时觉得所有鲜血都冲到了大脑,以至于整个脸滚烫到似乎要冒起烟来。
她说:“我其实也一直都很像知道你的事,但是我总担心我不应该问。”
薄复彰的手臂搭在俞益茹的肩上,同时面孔渐渐地靠近:“你可以问,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会告诉你。”
虽然这么说了,俞益茹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问的。
似乎满脑子都塞满了问题,但是到要开口时,却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心慌意乱之下,她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薄复彰的肩膀上,似乎想这样寻找一个避难之所,并说:“我想到了再问,你那个时候还会告诉我么?”
当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才觉察到自己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顿时浑身一僵,但是很快她反应过来,自己做这样一个动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薄复彰为此而心猿意马,才是正中下怀。
因此她维持动作不变,还用手环住了薄复彰的脖子,然后将脸颊缓缓地靠在了薄复彰的肩头,且渐渐下移,在对方的胸前停住了。
她虽然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实际上自己紧张的不行,以至于心跳地飞快,似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薄复彰的手掌贴在俞益茹的背后,因此感受到了对方心脏的律动。
她下意识想问句“为什么你的心跳的那么快”,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心如擂鼓。
那么,对方心跳加速的原因,是否和自己一样呢?
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薄复彰很少深入地去想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令她心头滚烫,无法理智的思考。
而她向来觉得,人要是并没有理智地思考,那么这样的思考得来的结论不要也罢。
但是最近她开始对这一想法产生动摇,因为她渐渐发现,在她看着俞益茹的时候,似乎总归是不能理智的思考。
她目前还不清楚在不能理智思考的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低下头闻到俞益茹头发的香味,便忍不住用嘴唇轻吻对方的发丝,声音低哑难辨:“当然,你什么时候问都可以。”
她手掌上移,从能触碰到心跳的后背慢慢移动到赤/luǒ的肩颈,指肚划过细嫩的肌肤,觉得自己抚摸着一截光滑细腻的绸缎。
俞益茹则觉得自己从后脑勺开始起了一背的jī皮疙瘩,整个人都软倒在了薄复彰的怀里。
这并非是故意如此,而是不可抗力,就连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还会变成这样。
她圈着薄复彰的脖颈抬起头来,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脸颊也从她的脸颊上滑过,她觉得她们俩都变成了快要融化的rǔ糖,身处蒸笼之中,粘连在一起,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她头晕目眩,却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嘴唇在颈侧流连,吐息湿热,像游蛇般灵活滑动,渐渐来到下巴,又靠近嘴唇。
这个时候,满眼迷蒙的俞益茹,用余光瞥见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亮了好几下。
她突然从这绮丽幻想中挣扎出来,猛地意识到,自己是要薄复彰心猿意马,不是要失/身好不好!
可是眼下挣脱实在需要太qiáng大的毅力,只是这几秒的功夫,俞益茹发现她们俩已然不是刚才那样的姿势。
现在她已经倒在了沙发上,薄复彰单手支着沙发,另一只手眼看着就要往不能描写的地方伸过去。
俞益茹以不可思议的毅力抓住了薄复彰的手。
然后她想:日!又被带沟里去了。
她气喘吁吁地开口:“我们先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吧,你现在相信自己根本没得绝症了么?”
薄复彰没有说话,俞益茹便用另一只手把薄复彰的手推到了一边。
薄复彰满脸震惊地看着俞益茹。
俞益茹看见薄复彰这表qíng,莫名心虚起来,但是很快想到,她心虚什么,这问题本来就是薄复彰没有正面回答的,她也不能每回都被带沟里去啊。
她满脸cháo/红却一脸正气地说:“你现在呢,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能这样。”薄复彰颇有些咬牙切齿。
俞益茹本来还有些难以自持,听到这话,顿时乐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件事上是能制住薄复彰的,这令她莫名愉悦起来,竟然觉得和这种愉悦比起来,脑海中和身体上的渴望都可以忍受了。
由此可见,心理上的愉悦果然是更高级的愉悦。
她推开薄复彰,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说:“不是我这样,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样呢。”
薄复彰一脸想不通的表qíng:“我就是想啊。”
俞益茹平稳了呼吸。
要是再说些什么的话,简直跟bī着薄复彰表白没什么两样,俞益茹不想做那么尴尬的事,因此先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chuáng头,看了看刚才令她清醒过来的手机里到底来了什么消息。
消息来自于短信,是一个陌生人,问:
——你们解决感qíng问题对么,为什么不回私信呢。
——是这个号码么?我真的需要帮助。
——你会来帮忙么,那天活动看见的女生就是你么?
——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没有追不到的人?
对方就在刚才一连发了四条,怪不得手机亮了半天。
微信公众号开通以来,俞益茹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段子手。
她在公众号里每天更新感qíngjī汤文,还真聚集了一批粉丝,但是他们大多只在网上问问问题,很少有希望她们实地解决的,再加上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俞益茹这两天并没有关注这事,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来联络她了。
而且,好像很急。
只是看着这样的文字,俞益茹竟然都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种绝望。
她微微皱了眉头,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按下去,瞥见薄复彰走过来了,就把手机递过去说:“看,有单子了。”
薄复彰噘着嘴不太开心:“不想管。”
俞益茹便笑起来,用手指戳着薄复彰的肩膀,说:“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么。”
薄复彰说:“可是现在不是了。”
俞益茹微微眯了眼睛,从下至上瞟着薄复彰,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挑逗:“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薄复彰定定看了俞益茹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接过来,看了看屏幕上的文字和号码。
“是网络电话。”她看着来电地址上“广东,东莞”的字样这样说。
俞益茹把头凑到薄复彰的手边,说:“虽然是寻求帮助,但毕竟我们是陌生人,谨慎点也是正常的。”
薄复彰随意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然后在手机上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她动作太快,俞益茹在短信发过去以后才发现对方到底发了什么。
她发的是:对,没有追不到的人。
俞益茹看了薄复彰一眼,暗想:这话形容的该不会是她自己吧。
对面很快回复:那我也可以么?
薄复彰回:看qíng况,要见面才知道。
对面回:我长得不好看。
薄复彰回:这不是重点。
对面回:可是所有人不都说脸才是最重要的么?
薄复彰把手机扔在chuáng上,对俞益茹说:“我黑了她的手机就知道她是谁了。”
俞益茹:“……”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俞益茹也觉得,既然光问问不出什么来,还是简单粗bào点好。
于是大半夜的,薄复彰勤勤恳恳黑了对方的手机,得到了对方的手机号和通讯录,很快知道了对方是谁。
“傅沛晗,女,二十五岁,公务员,家中次女,上面有个大姐下面还有个弟弟,母亲待业在家,父亲是公司职员。”
“她的感qíng生活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那么说,是处在暗恋中么。”
俞益茹看着屏幕上从对方微信上找来的照片,纳闷道:“不丑啊。”
对方虽然并不算太漂亮,也是为五官端正的小家碧玉,实在很难想象陷入在那么无望的暗恋里。
“难道她喜欢的人很高级?”俞益茹用了个奇怪的词。
薄复彰一下子拿出了四五张照片,每张照片里都是个不同的人,甚至有两个还是女的。
“这些人是可能xing比较大的,但是不排除有遗漏最近接触的人的可能。”
俞益茹看了看,她对人脸的识别能力向来qiáng大,因此很快便指着其中一张说:“这人有被苦恋的气质。”
这当然是因为,这张照片里的男xing特别帅。
她话音刚落,薄复彰冷哼了一声,说:“小白脸。”
俞益茹憋着笑,看着薄复彰把这些资料全部放进了一个文件夹,然后用一个“小白脸”作为文件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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