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愉悦,也是快乐至死。
“嘉澍……你还没……还没有回答我呢。”她又低声说着。
低声说话所带出的气息轻轻打在他颈部处,惹来他内心的一阵烦躁,这种烦躁被传至中枢神经就变成最为简单明了的诉求:要她。
甚至于,这个要她的借口都有了,呐,她问题太多了。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堵住她总是会问出很多问题的嘴唇。
这下,她终于安静了。
她在躲避他,这让他心里很不高兴。
于他身下的她,一张脸煞白,双手在拼命阻挡他。
瞅着她,皱眉,松开手。
手刚一松开,就马上被反握住。
“嘉……嘉澍,还……还在疼……”垂着眼眸,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没……没骗你……我刚刚不是想踢你吗……然后,抬脚……就疼了,嘉澍……很疼。”
一颗心在那个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以一种状若棉花糖的形式往着四面八方延伸,在那个瞬间,忘记人世间之种种,连同那首在夜月时总是会响起的歌谣。
小画眉,小书呆子,我的。
松开眉头,唇轻轻落在她额头上,说,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因为……因为……
有点难以启齿。
她蠕动着嘴唇,轻声叫了声嘉澍。
连嘉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轻触着她头发。
“因为你好。”低声说出。
那个叫做林馥蓁的女孩,以她独特的方式陪了他十年。
十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那似乎是以一缕一缕渗透出来的话要不是她jīng神高度集中;要不是这清晨的周遭太过于安静,怕是一下子就丢了。
再想让他说出第二句,就难了。
小画眉熟知小法兰西的真话和假话,他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的,大部分时间里她心里都知道。
“因为你好。”林馥蓁心里咀嚼着这句话。
越是想呢,心里就越开心。
这开心,一定会延续很久,不会像以前那些短暂的瞬间,嘴角还在上扬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暗淡,笑声还在头顶上徘徊而悲伤却已经充斥于心灵。
手渗透进他发底下,在心里低低说开:嘉澍,日子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
即使以后漫长的时间里妈妈不在身边日子也应该会很有趣;即使终此一生她都需要去扮演xing格和她一点都不像的薇安日子也应该会很有趣。
即使……她以后需要去接触那些肮脏的jiāo易,日子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因为嘉澍在呢。
她现在是嘉澍未婚妻,未来,她还会变成嘉澍的妻子。
这是林馥蓁在浑浑噩噩中戴上连嘉澍给她的戒指后,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无名指上那只戒指的分量。
嘉澍,以后,我不会再随便丢戒指了,我发誓。
天再亮透一点点时,他们离开那家会所,连嘉澍还得赶前往伦敦的航班。
连嘉澍的司机在会所门口等了他们一夜。
两人坐在车后座上,他脸望着窗外,她头搁在他肩膀处,手有一下没一下触碰他的衣袖,想起什么,她问他昨晚急急忙忙让她和他一起回家有什么事。
“没事。”又是不太友好的声音。
想着昨晚自己戴着他的戒指,还以哪种轻佻的语气询问年轻小伙子要不要一起睡,林馥蓁自知理亏。
“嘉澍,”声音放得极软,“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说出那样的蠢话。”
“嗯哼。”脸还是一丁点没看她的打算。
也顾不得司机,倾身,唇落在他下颚处,这边亲一下那边亲一下,每亲一下就叫一声嘉澍。
“嘉澍,嗯?”
再想去亲他时扑了个空,他食指抵住她额头,她朝他皱鼻子。
他瞅了她一眼:“小粉猪。”
靠,手在空着做出我揍你了。
“小结巴。”
好啊,真揍了啊?!
手在距离他脸还有一寸距离被拦截,轻轻一带,她身体就往他怀里扑。
下一秒,绘着可爱花纹的盒子被递到眼前。
他说:“礼物,我觉得很合适你,就带回来了。”
她并不急用去接:“你挑选的?”
“嗯。”语气淡淡,“以未婚夫的名义。”
以未婚夫的名义,这听起来可真不错,这日子真的变得很有趣呢。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宝石?珍珠?
小心翼翼打开。
被包装得十分jīng美的粉猪冲着她笑眯眯的。
笑容僵在嘴角,还以未婚夫的名义送的礼物,那家未婚夫会送未婚妻这样的礼物啊!
连嘉澍在送礼物这件事qíng上谁都没他幼稚。
一把那只小粉猪给抠出来,在她打算往他脸上扔时,小粉猪开口说话了。
“小画眉、小糊涂虫、小呆瓜……小结巴。”
这人,把她的所有外号都叫了个遍,可真够无聊,无聊且幼稚。
最后——
“小书呆子。”
手缓缓收回,把那只笑得像傻子的粉色猪放回盒子里。
“不觉得它像十五岁时的你吗?胖嘟嘟的,一看到没人就呼呼大睡。”很是一本正经的声音。
这家伙变本加厉。
“我哪里胖嘟嘟的,我哪里一没人就呼呼大睡的,我哪里像猪了?!”冲冲说着。
见他没反应提高声音,把话再循环了一次,还是没反应,这个混蛋。
“我哪里像猪了,我哪里像猪了?”真奇怪,她怎么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了,而且还是非常的认真。
这家伙,她刚刚才觉得日子有趣,他就给她一盆冷水。
见他没反应委屈感来了,这混蛋,昨晚他们才刚刚做了那样的事qíng,没过几个小时就说她像猪,能不委屈吗?
“连嘉澍,你说,我哪里像猪了?”委屈得像什么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小画眉和小法兰西是峦帼的心肝宝贝~
☆、青涩之恋
车子行驶在往林馥蓁公寓途中, 窗外天色正一点点亮开。
“连嘉澍,你说,我哪里像猪了。”看着连嘉澍一副没把她的气恼放在眼里,她心里委屈得像什么似的。
在她重复多次,最终——
“是我不好,是我的不是, 像猪的人是我。”
“是, 像猪的人是你, 还是一头自以为是的猪。”
“……”
“连嘉澍, 你还敢说你不自以为是吗?”委屈感又来了。
“是,是,连嘉澍自以为是。”
“是你自己承认像猪的, 你自己也承认你的自以为是,这两样加起来就是连嘉澍是自以为是的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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