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琳达,我得知道,我所倾注所付出的qíng感到底值不值得,我得知道,我为这份qíng感所承受的煎熬到底有没有其存在的意义。”
她的朋友似懂非懂。
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说:“琳达,你眼中的那件蠢事关乎着,嘉澍是不是配得上我拉着他的手,在我妈妈面前,在全世界面前,说,他是我的挚爱,为他,我无怨无悔。”
许久,许久。
她的朋友说,林,我好像懂了。
这样看来,她的朋友并不很笨。
“林,你一定很爱Yann,非常爱。”
看来,她的朋友不仅不笨,还比她想象中聪明。
可,下一秒。
“林,我能提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吗?”
“当然。”
“如果你和Yann闹翻了,我追他你会不会和我断绝友谊关系,就像你对安德鲁那样。”
安德鲁?对了,林馥蓁曾经宣称和安德鲁断绝友谊关系,她都把这事qíng给忘了。
“林?”小心翼翼问到。
“不会。”她说。
“到时候,我如果成功追到Yann,我会不会给祝福我。”笑嘻嘻说着。
日落之时。
面对落日方向。
琳达说:“林,祝福你,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祝福你。”
祝福,是她所需要的。
“如果结果是好的呢?”
如果说……
如果说结果是好的话,那么,从那一刻开始,她就要去学习原谅。
在步入人生另外一个阶段时,去学习真真正正的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接下来就看我蓁怎么摆澍一道了,到时候小画眉逃出生天,小法兰西还在沼泽挣扎。
PS:明天请假一天,峦帼太累了。你们放假时是峦帼最累的时候,私人牙诊所木有放假,看牙的人多,哭晕~
☆、人间蒸发
离开琳达的家, 林馥蓁坐上等在门外罗斯家的派车,每次回巴黎,她第一时间回的都是黛西阿姨的家。
是黛西阿姨的家,也是罗斯先生的家。
车子行驶在香榭丽舍大街,圣诞,下班时间, 香榭丽舍大街水泄不通, 打折季, 各大商场人满为患。
车子guī速。
华灯初上时分, 林馥蓁接到连嘉澍的电话。
“到巴黎了吗?”
“嗯。”
电话彼端陷入沉默。
片刻,他问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对了, 连嘉澍让她抵达巴黎时给他打电话。
她和他说刚想打,他的电话就来了。
再次陷入沉默。
电话彼端很轻的一声“小画眉。”
没有应答。
他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qíng, 她和他说没有, 她只是最近胃口不好。
“小画眉。”再次温柔低唤。
目光漫不经心, 跟追车子行驶掠过一家家商场门口。
逛商场大多数为一家三口, 一家四口,一家五口,甚至于一家八口。
那一家八口, 妈妈照顾最小孩子,爸爸负责大包小包,哥哥拉着两个妹妹,双胞胎兄弟上一秒吵得不可开jiāo, 下一秒又抱做一团,出神看着那一家八口,直到那句“小画眉”近在耳畔。
“嘉澍,我以后养六个孩子吧。”这话就这样从林馥蓁口中冒出来。
电话彼端再次陷入沉默。
林馥蓁内心一片苦涩,总是这样,想必,美好的画面只存在她一个人的脑海中吧,就像夜深人静,总是她一个人的心在扑通扑通跳着。
嘉澍,那是这世界最寂寞的事qíng。
目光从商场门口收回。
淡淡说着:“不要把我刚刚的话放在心里,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圣诞节,我讨厌过圣诞节。”
电话彼端的人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要不要今年我带你逃到没有圣诞的地方。”
笑了笑。
“我挂了。”她说。
“小画眉。”
懒懒应答了一声。
“我们一起过平安夜。”他说。
“好。”
“你在巴黎等我。”
“好。”
夜色深沉。
罗斯先生罗斯太太和他们的朋友们在花园品酒,出现在花园的还有刚回巴黎的薇安,罗斯先生的朋友们纷纷表达,薇安变漂亮了。
夸完薇安,又不约而同送出祝福,并一再表达对她恋qíng的看好。
十点半,罗斯太太提出回房休息,和罗斯太太一起离开的还有薇安。
没和往常一样把黛西阿姨送回房间,而是把轮椅推到黛西阿姨喜欢的圆形偏厅,让她面对着泳池方向。
搬来一把椅子,林馥蓁和黛西阿姨肩比肩坐着,这里不仅可以看到大得像湖泊的游泳池,还可以看到漫天星光。
浓冬时节,巴黎郊外的星星颗颗大如豆。
半盏茶时间过去,黛西阿姨开口:“说吧。”
仰望着那片星空,林馥蓁说:“黛西阿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这个秘密应该从她十四岁那年她陪黛西阿姨去芬兰度假说起。
那是一个冬天,那个冬天在罗斯家度假屋发生一件让那名扫雪工几近要吓破胆子的事qíng。
那天清晨,扫雪工人扫完雪,在他刚刚清理完的场地上,有一样物体忽然间从天儿降,定睛一看,罗斯家的心肝宝贝薇安直挺挺躺在他脚下,脸朝天空,长长的头发披散开着,一条条深色液体初看和散开的头发一般无异,它们以一种让人咋舌的速度往着四面八方扩展,深色液体渗透到雪堆上,变成鲜红色。
红得让人触目惊心。
扫雪工人一下子魂飞魄散,大声尖叫:薇安从阳台上摔下来了。
薇安住的房间可是在四楼。
庆幸地是,雪水让泥土松软,再加送院及时,二十四小时后,医生宣布,薇安成功度过危险期。
四十二小时过去,薇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那场意外导致于薇安的后脑勺fèng了十三针。
两个月之后,出现在公共场合上的薇安除了消瘦一些之外,其他的没什么改变,灿烂笑容,土气的眼镜,冲天马尾辫。
相信,那天所有见到薇安的人都未曾想到,在冲天马尾辫下是一个大光头,因为要动手术外加怕伤口受到不必要的感染,医生不得不给她剃光头。
之后长达一年时间里,林馥蓁一直都戴着假发。
手去触黛西阿姨的手,黛西阿姨的手很冰冷。
指引着黛西阿姨的手,去找寻那次从阳台摔下来留下的伤疤。
她说:“这就是我的秘密。”
“阿……蓁……”黛西阿姨手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
“黛西阿姨,别难过,我只是在那个清晨忽然间厌倦了这个世界而已。”她说着。
关于那个清晨,林馥蓁以为她永远不会再去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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