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婚礼,是林馥蓁对二十岁的一种信仰,只要嘉澍来,只要嘉澍肯拉起小画眉的手,像我相信他那样相信我,在神父面前许下诺言,我就可以为他变成普通的可爱女孩,为他生儿育女,一点点改掉坏脾气,原谅我曾经憎恨的人,以温柔的模样陪他度过漫长岁月。”
“可你到最后没牵起我的手。”
浮动在眼眸里的泪光在她说完这些话时变成晶莹的液体,小小的两滴从眼角处滑落。
“现在,林馥蓁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林馥蓁学会原谅没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二十五岁的林馥蓁懂得什么是错过,那天云的形状,那天风的形状,那天心qíng的形状,都一一变成流逝的时间。”
“嘉澍,这个世界没人能挽回时间。”
☆、第122章 两小无猜
载着两名黑人少年的计程车早已经不知所踪;半米高的孩子垂头丧气乖乖跟在大人身边;穿蓬蓬裙的女孩丢掉彩色气泡;多媒体画面还在千变万化着。
林馥蓁站在街角目送连嘉澍脚步匆匆, 目送他身影越过一个人又一个人,拨开一拨又一拨的人, 把很多很多人甩在身后, 跑向海岸, 直至被沙滩的人cháo吞噬。
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包呢?
连嘉澍都把她的包都拿走了。
林馥蓁慢吞吞走向站点。
回到住处已是六点半左右时间,像保全室的人借电话,让柯鈤出来付计程车钱。
等柯鈤付完钱,她就像无尾熊一般贴上他的后背。
也不去管保全人员的目光,脸贴在他后背使劲蹭着,说, 柯老师我没给你做饭,说柯老师我不仅没给你做饭我还跑去和男人约会, 不仅和男人约会我还动用了我们的结婚基金给自己买了一双二百六十欧元的鞋。
“啪——”的一声。
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柯鈤,你竟敢因为我买了一双二百六十欧的鞋打我, 我要甩了你, 去找年轻多金的帅哥,让你一把年纪还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到快餐店。”大声嚷嚷着。
“林馥蓁,你这是想再次申请挨打么?”
眼看——
单手在半空中做出投降状。
打开门,一屋子饭香, 是她最近十分喜欢的蘑菇米饭。
眉开眼笑, 鞋也没脱, 外套也没脱, 屁股也就垫到座位就被迅速提起:“林馥蓁,你忘洗手了。”
七点半,林馥蓁在电视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
这是一则来自于社会频道的新闻,这则新闻上了一周名人趣味新闻录:六点十五分,一名穿褐色短外套的年轻男子直接把一辆黑色宾利车开进海滨大道一家意大利餐厅里,紧随其后地是一辆白色福特车,当时正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名食客受到轻伤,其中一名服务生打电话报警,警察带走两名肇事者,不久后,经警方核实,开黑色宾利车的男子为连氏实业首席执行官连嘉澍,其律师号称连嘉澍是为了躲避狗仔导致车子失去控制撞上餐厅,那位打电话报警让连嘉澍蹲了半个小时监狱的服务生瞬间成为网络红人。
电视屏幕一边在播报这那位服务生在接受媒体采访,一边在播报连嘉澍在律师和保镖的簇拥下离开警署。
如果说,林馥蓁是一名普通女电视观众,大约会对那张备受瞩目的面孔发自内心说出:真帅啊。
耳畔:“很帅。”
她的现任未婚夫在夸奖她的前任未婚夫。
随手拿起沙发靠垫朝柯鈤扔去:“他再帅也是女人们的事qíng。”
单手接过沙发靠垫,瞅着她:“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也是你的事qíng。”
“我除外,别忘了。”指着电视,沾沾自喜,“我甩过他,还有,柯鈤,那样的男人我说不要就不要,你得担心点。”
“等你能穿得下二十四寸腰围的裤子再来和我说这句话。”柯鈤把沙发靠垫扔回给她,“去洗澡。”
被带到苏黎世前几个月,林馥蓁就寄住在柯鈤的家,那时,她就像是一个叛逆的孩子,而他是严厉的师长,洗手,洗头,洗澡,吃饭,睡觉,不要乱吃东西等等等天天充斥于她的耳畔。
现在,俨然都变成习惯。
在柯鈤的注目下,林馥蓁关掉电视,脚乖乖往着浴室。
像发生在苏黎世很多很多个安静的夜晚一样,吃完饭洗完澡林馥蓁和柯鈤忙自己的事qíng,周遭只剩下钟表在滴答滴答响着。
柯鈤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qíng,林馥蓁正在浏览同事推荐给她的若gān理财产品,一边放着计算机。
自从把积蓄买了理财产品之后,林馥蓁就喜欢上了算账,看着自己投资的钱在一点点上涨,心里满足得好比吃了一顿免费的超级大餐,掏腰包陪她吃大餐的还是某国家领导人。
拿起计算机,飞快计算着,她得在几个理财产品中找出收益最好的,收益好还得安全指数高,冷不防的那声“林馥蓁”打断她的思路,抬起头,柯鈤靠在他工作室门槛处。
咋一看……
林馥蓁拼命忍住笑,她要是一时间忍不住笑,柯鈤肯定当场脱下那套斑马条纹的睡衣。
斑马条纹睡衣是林馥蓁好不容易抢到的,来自于欧洲口碑很好的老牌制衣坊,只有斑马条纹睡衣打折,她只能选斑马条纹睡衣了,为了不让钱làng费,为了能让柯鈤穿上斑马条纹睡衣,林馥蓁自己也硬着头皮选了斑马睡衣。
这是柯鈤穿上斑马睡衣的第三个晚上。
自从柯鈤穿上斑马睡衣林馥蓁就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就怕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一笑她和柯鈤说的那些“这套睡衣也就只有柯老师才能穿出如此的气质”“柯鈤,你要相信我的目光,因为觉得你穿上去会很帅我才痛下决心买的”“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一点问题也没有”甜言蜜语就会一一露陷。
坦白说,柯鈤穿上那套斑马条纹睡衣真的很像一匹斑马,而且当时没柯鈤穿的号,她只能挑小一号,小一号的斑马条纹睡衣穿在柯鈤身上更加衬托出他长手长脚的特征,往那里一站……简直是惨不忍睹。
忍住笑,问gān什么。
“我真的不能换下这套睡衣吗?”柯鈤问她。
“没睡衣了,你知道的。”语气十分无奈。
在马赛港口,他们被偷了一件行李,正因为这样,才有现在的斑马条纹睡衣。
为了安抚柯鈤,林馥蓁做出一副被穿斑马睡衣男人电到的表qíng,一边装模作样去拿手机:“帅气的先生,你不介意我用摄像镜头记录你现在的帅气模样吗?”
逃得比兔子还要快,柯鈤最讨厌照相。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过去五年除去第一年剩下的四年时间里,林馥蓁至少一年三百三十天会遵循这样日常习xing:十点五十分放下手头上的事qíng,十点五十五分刷牙洗脸,十一点准时睡觉。
墙上钟表指向十点二十五分,要选哪款理财产品她心里也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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