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那时错_峦【完结】(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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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鈤七点出门,以前柯鈤七点出门时林馥蓁都闹钟定下六点半, 这次她把闹钟定在六点, 她得把自己收拾一下,漂漂亮亮出现在柯鈤面前, 让柯鈤留下好印象, 也许柯鈤会看在她漂亮的份上宽恕她。

  男人们口中所谓“亲爱的,我并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都是骗人的鬼话。

  六点,林馥蓁准时起chuáng。

  六点五十分, 柯鈤打开门时, 她就站在他门口。

  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 口哨声chuī得欢。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挽着他的手,头搁在他肩膀上, 做出小鸟依人状, 穿过回廊, 走下台阶。

  停在人字形绿植走廊下,走出这片绿植长廊就是车库了。

  初升的日光落在绿叶上,生机勃勃。

  抬起头,林馥蓁冲着柯鈤笑,说柯老师,我在你工具包里放了东西。

  “让我看看你都放了什么?”柯鈤做出要打开工具包状的手势。

  慌慌忙忙按住他的手。

  柯鈤笑开。

  想必,她再一次上他的当了。

  绿植长廊位于高地,长廊尽头衔接着大片蔚蓝,那片蔚蓝色延伸至天际,靠近一点是浅蓝,沿着浅蓝是墨兰,墨兰之后是深蓝,深蓝后是紫蓝。

  是男孩子们爱穿的蓝色条纹衬衫呢。

  手指向海平面的深蓝色,说:“等到了那里再看。”

  “好。”

  手别在背后,歪着头,嘴角带着笑意,瞅着他。

  他眼神转黯。

  稍微一扭动腰,裙摆就像被风chuī开的涟漪,往外扩展着,像海棠花花瓣的褶皱。

  “林馥蓁。”他哑着声音,目光追随着她的裙摆。

  笑意更深。

  他往她靠近半步,还想再靠近时,从车库传来车喇叭声。

  只能无奈转身。

  林馥蓁收起嘴角的笑意,目送着他离去的身体。

  那身影,一如在夏威夷海岸时看到的模样,像刚下金色战车的太阳神阿波罗。

  那个单名为“鈤”的男人在林馥蓁心里有着独一无二的诠释。

  是林馥蓁生命中温暖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那个身影在绿植尽头停顿下来。

  腿可真长,下一秒,风一般的卷到她面前,唇重重印在她唇上,直把她吻得头晕脑胀。

  再睁开眼睛时。

  走廊尽头已经是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从唇瓣处传来的麻辣感,她都要怀疑那个吻是不是存在于幻想之中,柯鈤从来就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吻过她。

  柯鈤的吻从来都是绵绵细雨,刚刚,简直是特大bào雨。

  一步步来到走廊尽头,目送着摄制组的车穿过电子门门线,电子门缓缓关上,目光投向大片大片的蔚蓝色。

  也许,中午时间,在那片深蓝色的海域上,打开工具箱,柯鈤就会看到那封信。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的还有那枚见证他们定下终生的戒指,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她的那枚硬币。

  为了那枚硬币林馥蓁可是大费周章,她打电话给索菲亚,让索菲亚回一趟巴黎,索菲亚翻箱倒柜才在她巴黎的家找到那枚硬币。

  本来,那枚硬币是林馥蓁打算在婚礼进行时当成一个特殊礼物jiāo到柯鈤手上,但现在,那枚硬币成为林馥蓁能不能从柯鈤那里得到宽恕的重要象征。

  当女人把订婚戒指还给男人的意义就只有一样:分手吧。

  至于那封信写的内容林馥蓁认为那应该不算分手信。

  想写的有很多,但最终落在信纸上的也就寥寥几字。

  寥寥几字传达:如果在经历退还戒指,不告而别,如果还信任当天把戒指套上她无名指上的女人,依然认为她能胜任你生命的另一半这个角色,那么,在婚礼举行前假如她去按响你家门铃,你就给她开门,并把那枚硬币jiāo到她手上,当然,不开门也没关系。

  不开门呢,就意味着,没有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场婚礼。

  倚靠在绿植门廊处,目光望着更远的深蓝。

  到时候,也不知道柯鈤会不会给她开门。

  那封信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不管开不开门,关于这三个礼拜她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都和谁在一起不能问。

  很苛刻,对吧。

  林馥蓁苦笑。

  八点,林馥蓁呆坐在房间里,一边放着连嘉澍给她的手机,她之前的手机被连嘉澍拿走了,所有和薇薇安有关的物件都被拿走了。

  八点半,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连嘉澍站在门外。

  那扇房间门关上。

  拉起她的手,走过他们从前走过的路,期间她遇到南茜,南茜看了一眼他们紧紧jiāo缠着的手,眉开眼笑朝她打了一个眼神,德国姑娘也许以为她见证了一场旧qíng复燃。

  离开前,连嘉澍带着她去看了连钊诚。

  被动地让自己一张脸完完全全呈现在连钊诚面前。

  “爷爷,她是小画眉,爷爷,你还记得小画眉吗?兰朵拉的外孙女,总是带着土里土气眼镜的小画眉。”语气云淡风轻。

  在连嘉澍的示意下,被动咧嘴笑,被动叫了一声:“爷爷。”

  连嘉澍揽着她肩膀:“爷爷,我得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林馥蓁被动伸手和连钊诚说再见。

  十点,八千英尺高空上,戴着连嘉澍给她的黑框眼镜林馥蓁俯瞰英吉利海峡,迎面而来的那束视线灼灼,下意识间抬手,手很自然往着鼻梁处,黑框眼镜被往上托了半寸,舒服多了。

  舒舒服服呼出一口气。

  抬头,四目相对。

  迅速别开脸,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林馥蓁还以为自己身处于遥远的某月某日,她戴着土气的眼镜坐在连嘉澍的私人飞机上和他前往某个地方。

  私人飞机是连钊诚送给连嘉澍十八岁时的生日礼物,中型机,连嘉澍对机舱进行少许改造装修,机舱有她固定的座位,他还给她弄了个小小的化妆间。

  现在,林馥蓁就坐在之前她的那个固定席位上。

  眼镜,熟悉的环境,坐在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孔,连同几秒前她的推眼镜动作都让林馥蓁心里有小小的烦躁。

  这不是他们莫年某月的一次旅行。

  想想放在柯鈤工具包里的那些东西,林馥蓁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今天起得太早,也许她可以趁这个机会睡一觉,自动xing选择忽视来自于对面的那道视线,林馥蓁闭上眼睛。

  耳边是飞机的轰鸣声,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拿走她脸上的眼镜,他才没那么好心呢,不要以为他是为了让她睡觉舒服点才拿走眼镜的。

  果然,眼镜再次戴回她脸上,动作一如既往粗鲁。

  他总是这样,自个睡觉不许她去打扰他,一旦他不睡觉而她在睡觉,他就想方设法弄醒她,弄醒她的法子多的是,最简单的就是一再拿走她眼镜再戴回,一而再则三,直到她的愤怒被挑起。

  当他再想拿走眼镜时,眼睛也懒得睁开,拿了个靠垫朝着对面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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