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那时错_峦【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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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阵风chuī过,他轻吻她鬓角说我们回去吧。

  “嗯。”她应答着,可脚却是迟迟未动。

  “我们回去吧。”他又说了一句。

  “嗯。”脚还是迟迟未动。

  “林馥蓁?”

  “嗯。”

  手拉住想离开的人,低声叫了声嘉澍,周遭除了风还有他们彼此呼吸声,他的均匀,她的混乱。

  “怎么了?”他问她。

  顿脚,为什么他们今晚总是没想到一块去,更低说出嘉澍那人已经走了。

  “所以?”

  所以?居然还没弄明白?今天嘉澍真是反应迟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现在她脑子昏呼呼的,一门心思就想遏制那些被调动起来的qíngcháo,那份躁动只有连嘉澍拿它们有办法。

  某年某月,浓冬时节,郊外原木房间里,窗外飘着雪花,炉火熊熊燃烧着,他在练琴,她躺在地毯上看从丛林串出的野生动物,松鼠、麋鹿、野猪、金丝猴……

  天色不知不觉暗沉,窗外没什么好看的了,连嘉澍还在练琴,这里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前去采购的佣人中午打电话说路被雪封住,回不来。

  她不会做饭,嘉澍会做饭,她在等他给她做饭。

  嘉澍练琴时讨厌别人打断,于是,她只能看他练琴,渐渐地她的目光被他的手给吸引住了,嘉澍的手和他的脸一样好看。

  火光把她的脸颊烤得红红的,伸手贴了贴脸颊,想赶跑那种躲在烤炉架边才有灼热感,老实说,她不是很喜欢脸颊烫烫的感觉。

  手刚移开,脸颊似乎又燃烧起来,再没去理会,一点点朝着他靠近,从地毯移到沙发上,眼睛还是丝毫没想从他的手离开的意思。

  嘉澍的手指白皙又修长,心里模糊想着。

  先停顿下来的是手。

  在琴声的回音中,他把小提琴搁在一边,微欠下腰说小画眉,我的手可不仅会演奏旋律。

  这说法有点傻,一个人的手怎么可能只会演奏旋律。

  “这只手除了能创造出动听的音律还能创造出另外一种美妙,一种只针对感官的美妙。”声线一缕一缕钻进她的毛孔里,挠痒痒似的,“小画眉,想不想体验那种美妙。”

  瞅着那双手,真漂亮,漂亮得仿佛充满魔力似的,傻傻点头。

  那一年,他们十七岁。

  而现在,他们二十岁,他的瞳孔迎着她二十岁的模样,而她的瞳孔里也必然映着他二十的模样。瞅着他,这混蛋她每次那样他都会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迟钝,好吧,也许是因为他喝了点酒的关系,手轻轻在他手掌心里画着圈圈,颤抖的指尖再去触摸他的手指,她在他手指关节触到练琴留下来的茧,脸瞬间红透,又低低叫了声嘉澍。

  那声嘉澍换来他浅浅笑声,她这时才明白到他是故意的,这个混蛋因为昨天在化妆室的事qíng耿耿于怀,昨天他说了很快就会让她求,“要吗?”他于她耳畔。

  不,不,她可不会上他的当,她不会让他得逞的,如果让他得逞了她下一次又得挖空心思去占他一次便宜,就像他们十七岁那年在郊外度假屋里,那时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她让连嘉澍占了大便宜,于是,顶着红辣椒般的脸说,连嘉澍我也要,“要什么啊。”他问,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也要像你弄我那样弄你。”“那你知道要怎么弄回去吗?嗯?”摇头,可一颗心却是砰砰跳着的,他在她耳畔低语“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到最后,她才明白,她让连嘉澍占了更大的便宜。

  她现在可不是十七岁。她应该在推开他同时朝他轻蔑说出你做梦去吧,可,嘴巴闭得紧紧的,不仅这样脚也像被粘在地面上般,甚至于像怕他忽然跑掉似的手拽住他也紧,在一拨一拨的cháo水声中“嗯?”他嗓音低哑,点头,他怎么还一动也不动,于是,她低低的,低低哼出“求你了,嘉澍。”

  倚附在墙上的蔓藤植物抖动个不停,凌乱的头发覆盖住她半边脸,在那道眼fèng下整个世界变成一弯新月,树叶摩擦着树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伴随着那拨声响越来越急促林馥蓁闭上眼睛,那弯新月沉入黑暗。

  他们回到聚会现场时林馥蓁手里多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花。

  “嘉澍送我的,漂亮吗?”举了举玫瑰花。

  回到她的座位继续她未完的食物,他则继续当那名安静的听众,偶尔在适当时间说上一两句,嘉澍的话总是能轻易惹来女孩们的笑声。

  至于她脸上持续未消的红晕看在那些人眼里只是酒jīng在作祟,没人会好奇他们消失近半个钟头都做了什么。

  他们这群人从来都不碰自己人,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在私底下达成默契,这八名成员组成的小团体只是彼此间荒唐岁月的见证者。

  他们比谁都清楚,各自以后也许会成为商场上的伙伴或者对手,又或者是从政路上的搭档,不是搭档就是拦路虎。

  次日,“小法兰西昨晚和LULU分手了”这个消息让部分女孩子捡起被她们丢进纸篓里的海报。

  小法兰西的绝世容颜重新被贴在阁楼天花板上,花季女孩躺着柔软被褥上,以一种qíng人的目光注视着天花板上的人像,他在冲着她微笑呢,手背往唇瓣狠狠一压,手掌翻过来,扬起嘴角:“小法兰西,晚安。”

  chūn末夜晚,玻璃窗结着薄薄雾气,这是适合编织美梦的季节。

  初夏,四月最后一天。

  这是一个周末早上,林馥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连嘉澍。

  林馥蓁睡觉时不喜欢开壁灯,喜欢只拉上那层浅色窗帘,让自然光灌进房间。

  这是连嘉澍埃兹的家,天已经大亮,光让周遭容不下一丝一毫yīn影,两张脸大约隔着十英寸距离。

  他瞅着她,她也瞅在瞅着他。

  瞅了片刻,指尖轻触他的眼窝,指尖所到达之处遍布淡淡乌青,这人,都消失半个月了,就留着她在帮他看房子,她也很忙的。

  他这半个月都去了哪里了?

  想起她最近都打不通连嘉澍的电话林馥蓁收回手。

  更加过分的是,连嘉澍一通电话也不打给她,现在还以这样一幅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收回的手被拦截,变成牢牢被他安放在他手掌中。

  林馥蓁大皱其眉。

  下一秒。

  连嘉澍头埋在她肩窝上。

  刚想表达不满。

  “小画眉,你现在能不能叫我名字。”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她肩窝处透露出来。

  连家第三代孩子都以圣为开头命名,唯独那最小的孩子,连家一家之主说“他是嘉澍。”

  彩虹之国,初闻自己升级成为爸爸的青年无比虔诚对孩子的妈妈说“我们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嘉澍。”

  明年二月,他们的孩子将来到这个世界,二月,是雨季的开端,下在二月的雨拉开chūn之帷幕,大地迎来chūn暖花开。

  那是一名远在天涯海角的年轻人以他的方式在传达着对传统的坚守,他孩子出生的月份是中国传统二十四节气最美好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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