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那时错_峦【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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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自己管家代送礼物号称生病,却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林馥蓁猜到了,无非是不重视、没有兴趣而已。

  也对,接送她的劳斯莱斯是黛西阿姨家的,在百货公司为她付账的是黛西阿姨家管家,甚至于萨娜的薪金也是黛西阿姨掏的钱。

  她家也有私人轿车,雷诺汽车公司推出的Megane,但还有两个月才能还清全部车贷。

  偶尔,爸爸会和她开玩笑说,他和妈妈加起来的财产也许不及自家女儿银行账户的一个零头。

  林馥蓁有自己的银行账户,她以“薇安”身份参加的商业活动所得收入黛西阿姨都存到她的银行账户了。

  不过那笔钱得等她年满十八岁才能使用。

  即使妈妈是可以和欧盟主席面对面较劲的人,但妈妈说了“中欧商务部部长”仅仅是一份工作,爸爸的工作xing质亦然。

  现在的她和深夜在街上溜达的孩子们没什么两样,“薇安”“朵拉的外孙女”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连嘉澍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可以理解的事qíng。

  但是!

  不被重视、以及那句“小画眉”让林馥蓁心里生出淡淡的恶意,这恶意冲淡了黛西阿姨对她的频频叮嘱“阿蓁,不要去招惹连嘉澍。”

  “嘉澍,你的管家司机呢?”煞有其事,目光在连嘉澍身后溜达,胸无城府的语气,“你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就不怕你爸爸妈妈担心……”

  猛然捂住嘴。

  想必,此时此刻任谁看了都会以为那是谁家天真懵懂的小可爱,这小可爱现在正在因为无意间说了伤害朋友的话而愧疚不已。

  捂着嘴,声线一缕一缕从指fèng透出:“嘉澍,对不起,我忘了你爸爸妈妈不在了。”

  礼貌,对谁都温柔的嘉澍任谁看了都不会把他和“父母双亡”这样的标签联系在一起,但那的确是没爸没妈的可怜孩子。

  是的,可怜的倒霉孩子。

  关于连嘉澍父母的死,官方给出的说法是“空难”,但林馥蓁听过不少关于针对连嘉澍父母的窃窃私语。

  捂着嘴,一脸无辜模样,瞅着连嘉澍。

  作者有话要说:  峦帼今天下午写了第二个群文件了哟~

  还有两章就到了他们二十岁惹~

  ☆、两只刺猬(05)

  “嘉澍,对不起,我忘了你爸爸妈妈不在了。”捂着嘴,林馥蓁瞅着连嘉澍。

  她现在心里希望着能和谁大吵一架,如果自己是没爸没妈的孩子的话,要有谁故意那她爸爸妈妈出来说事qíng,她肯定会和那人大吵一顿。

  但并没有,甚至于她在连嘉澍的嘴角处看到隐隐约约的笑意。

  林馥蓁有种被逮到小心眼的心虚。

  抿嘴,真没意思,重新去找寻外婆的肖像。

  连嘉澍并没有因为她对他的不搭理离走开,反而和她并排站在图片墙前。

  “你很讨厌别人叫你小画眉对吧?”他问她。

  那还用说,黛西阿姨说了那些叫她小画眉的人都不安好心,他们诅咒她长大后变成运行权利的工具。

  “小法兰西”就不一样了,法兰西和小法兰西一听就很亲密,法国人把那个在斯特拉斯堡长大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人。

  “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小法兰西。”连嘉澍又说。

  得了吧,往左移动一步,她一点也不想和爱装的孩子挨得那么近,她又不是书里那个傻里傻气的薇安。

  “如果我告诉你,小法兰西和小画眉一样,听起来很棒,但实际上它是一个贬义用语呢?”

  小法兰西怎么会是贬义,法国人自恋自负是出了名的。

  这种自负自恋在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他们认为法兰西语言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一旦有外国游客用法语问路,当地人会让他们上车送他们到目的地,但如果外国游客问路时没讲法语,即使他们知道也会采取不理不睬态度。

  更有,街头小贩会亏本把他们的商品卖给热爱法语的游客,而珠宝店的老板对不讲法语的顾客冷眼以对,即使他们出手阔绰。

  这些都是大部分外国游客对法兰西人的总结,也是林馥蓁心里排斥法语的原因。

  “林馥蓁,你是北京小妞。”妈妈总是和她说。

  爸爸也和她说类似的话,但爸爸说得比妈妈详细多了。

  阿蓁出生在方方正正的北京四合院里,阿蓁出生时北京天空正飘着雪花,那也是落在北京城里的最后一场雪,阿蓁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哭声把覆盖在四合院上雪都吓到了,它们纷纷扬扬从屋檐下跌落。

  雪花刚掉落在天井上,太阳就出来了,阳光透过窗纸落在阿蓁的脸上,阿蓁笑了,看看,脸颊还挂着泪珠呢。

  依稀间,林馥蓁似乎看到爸爸口中方方正正被雪花覆盖的四合院。

  鼻子开始发酸。

  吸了吸鼻子,以一种极具不以为然的语气:“连嘉澍,不要太贪心,法国人都把他们引以为傲的文化遗产给了你。”

  可不是,1988年斯特拉斯堡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他们把那座城市称之为天然的彩色画卷。

  “中世纪,斯特拉斯堡聚集众多卖。yín者,卖。yín者带来了风流病,这种病也叫法国病,二战期间,德国人占领了斯特拉斯堡,为了贬低法国人,他们管斯特拉斯堡叫小法兰西。”

  这个说法还是林馥蓁第一次听说过。

  “当那些人管我叫小法兰西时他们是站在德国人的角度,去嘲笑一座和风流病挂钩的城市,所以,小法兰西和小画眉xing质没什么两样,甚至于追究起来,小法兰西比小画眉更具恶意。”

  你能相信吗?以上这些话来自一名十岁孩子。

  林馥蓁觉得自己知道得够多了,但显然连嘉澍知道地比她还要多。

  曾经在漫天飞雪下给伦敦来的金色卷发女孩拂去发末上雪花的男孩怎么看都像住在水晶城堡,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王子。

  林馥蓁侧过脸,对上连嘉澍的眼睛。

  有着纯黑眼眸和纯黑头发的小小少年一如既往,仿佛下一秒就会以最为优美的姿态为你整理被夜风chuī乱的头发。

  耳边,响起黛西阿姨说的话“阿蓁,不要去惹连嘉澍。”

  以前,她以为黛西阿姨说这话是因为连嘉澍有一位叫做连钊诚的爷爷,现在,隐隐约约中,林馥蓁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也许个错误。

  “那些胡乱给人取外号的人是不是很讨厌?”连嘉澍浅浅笑着,脸往着她靠近,“不过,我更讨厌一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他们以为只需要用拔一根头发的力气就可以把孩子们骗得团团转。”

  透过连嘉澍的肩线是香榭丽舍街璀璨的灯火,在香榭丽舍的灯火中林馥蓁觉得连嘉澍笑得特别好看。

  好看又纯粹:来拿啊,快乐就在这里。

  快乐就在那上扬的嘴角弧度上。

  着魔般地,指尖缓缓往前……

  “林馥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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