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ia!”Olivia说。
“你们是三只猫,还是豹?”Damon笑着问我们,漏出他的一对尖牙。
Siri指指我说:“她是美洲狮①!我和Oliva是小猫咪!”
“噗!”我没忍住,又被Siri的话噎到咳嗽了。”
Damon笑起来:“Florence,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吧。”
“不是!她肯定比你大,你最多26吧!但没关系,她是美洲狮!”
“Siri!闭嘴!”我哭笑不得。
“你猜的真准!我是26!”Damon说:“美洲狮,太棒了!”
“嘿,这个吸血鬼也蛮xing感的。放松一下自己。”Olivia和我耳语。
“嗨,Jimmy,好久不见!”Siri冲谁喊着,然后拉着Olivia走开了。
“你的朋友真有意思!”他说。
“是的,她们很爱开玩笑!”
“开玩笑吗?那你不是美洲狮?”
“我……”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是花旗银行的法律顾问,也住在江滨区,只和William的公寓隔着一个街区。他很会找话题聊天,但我怎么也打不起jīng神来。
我的眼睛四处搜寻着Siri和Olivia,却不见她俩的身影。我看了一下时间,快11点了。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我说。
“他也看了一下时间,万圣节晚上11点不到就回家,会不会太早了?”
“我很累,想早点儿睡。”
他耸耸肩。
我拨了Siri的电话:“疯丫头,你们在哪?”
“我们在二楼。那个哥们儿怎么样?没有吸血鬼William,有吸血鬼Damon,很好很好,哈哈哈!”她大笑。
“我想先回去了。”
“他很无聊吗?”
“没有,他挺有趣,是我没趣。”
“你等着,我们马上下来。”
“不用了,我先走了,你继续玩吧。”
挂了电话,我走出大门,把喧闹关在身后,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中,离开了。
回到家,电话“叮”的一声,我心里希望是William,虽然也知道多半是失望。打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嗨Florence!这是刚才在party上的Damon。你的朋友Siri给了我你的号码。”
“噢,好的。我到家了,要睡了。”我回复。
“很高兴认识你Florence,晚安。”
我关上电话,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William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翻滚,我打开灯,拉不住的冲动,拨通了他的号码……直到提示语音留言,没有接。我接着又打,还是一样。过了好一阵,他发来短信:“我过会儿打给你可以吗?”
“为什么不能现在?”
“我在Jude的住处,还有Derek一起。我想我们的话题不方便在他们面前讲。”
“我需要和你说话。”
“我知道,等我回家。”
“等多久?”
“……好吧,那我现在就和他们道别,然后往回走,15分钟后吧。”
我看了一眼时间,11:50。一分一秒的数着过,12:05,06,07……12:12,还没打过来,我拨过去,他还是没接,我再拨,直到第三次,终于……
“我还在路上……还有十来步到门口。”他说。夜很静,听得出他在走路的声音,拿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进屋关门的声音。
“我好害怕,Mushroom,你这样回避我是什么意思?我们走到头了吗?”
他那边继续传来橱柜门相撞的声音,然后是盘子杯子碰撞的声音,又是水流的哗哗声,很大噪音,乱作一团。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听到了。”
“你在gān什么?”
“洗盘子。”
“为什么?”
“洗碗机没洗gān净。”
“半夜12点,你一定要现在洗吗?”
“……”
那些噪音通过电话变得异常巨大,我什么也听不清楚:“你可以停下吗?我听不到你说话。”
“OK。”他停下了,终于安静了一些,但依然听到水龙头的水在哗哗的流。
“可以把水龙头关上吗?”我说。
水流声嘎然而止,安静的有些害怕。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们是不是走到尽头了?”我说。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反复的问?”电话的另一端,他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一直都那么小心翼翼,我从未越界,我从未要求更多。”
“在我们都冷静下来之前……我们没办法重新开始。你可以……对我有点儿信心吗?我没有离开……我还在这儿……”他的声音仍然在颤抖,语调也不顺畅,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失态的他,我很惊讶。
“你要我冷静什么?我很冷静。我一直都冷静,除了那个电话。”
“不,你不!你从那个电话之后就不再冷静了……深夜凌晨……一直不停的拨电话,这,不是冷静的状态……”
“我无法理解!你在怕什么?!”
“怕爱……我不想要这种东西。”
“你觉得我爱上你了?”我大笑起来,泪却决堤:“那你自己呢?难道你真的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的吗?”
“我……”
我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你告诉我,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瞬间,都不是真的吗?你从来没有过和我一样的感觉吗?”
他沉默了。
“你回答我!都不是真的吗?”我喊道。
“是真的!都是真的!”他也喊:“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要结束是吗?只因为爱qíng没有灭绝!”
“我不是完美的。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哭喊着:“我不懂!我不能理解你!”
“这样说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安定了下来,声音语气都恢复正常:“一个棒球手的双臂被砍断了,你给他一支棒球棍让他去打棒球。他想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再打。”
“我不要你打棒球,你看我打,我打给你看,我可以不要你给予,你只管接受就好。”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可以控制,我不是一直都控制的很好吗!我们刚遇到的时候,你就说过:‘可以控制的。’”我完全失控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那边忽然死寂的安静,我好像误闯了禁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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