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钱,他也不贪图什么江家的地位,他只是和那些瑞士人一样,想要整垮那一个人。
“你不恨吗?如果不是他把我带走了,你不会被警察带走,你档案里不会留有案底,你的手不会出事,你现在还能画画,这十年来你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
苏黯哑然了一阵。
是啊,她也恨,她那天在飞机上看见江尧的那一瞬,种种记忆袭来,她恨不得当面将他剥皮抽筋。
“可是顾曳,如果要拿你的安全跟我对江尧的仇恨做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他的……”
她只想让他好好的,两个人相安无事,彼此珍惜,平平淡淡的一辈子,没有什么不好。
她父母过世的早,姑姑姑父对她再好那也不是最贴近的qíng感,她只有他了……无论如何,她不想让他出事……
顾曳用力地抱住了她,额头抵着她额头,碎落的吻不断袭来,怜爱中带着疼惜,“我知道,我明白的,我不会让你有闪失,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有闪失。”
这样的事他不会再做第二次了,如果以前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但现在,他也怕,他也怕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伤害到她。
环绕于甲板上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种风格,靡靡的曲调哀婉迷蒙,浓郁深qíng化解不开。
“那……江尧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
还是被人抓起来了?
“瑞士人找到了他,但囚禁了11个小时之后,人就bào毙了。”他今天上午其实比她醒得早,天刚亮的时候接到了一通江尧休克致死的电话,令他改变了原有的全部计划。
他原本是打算回到帝都的当天,就遣散掉毕超和高岚等人的。江尧废了,他们留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必要。可现在看来,他恐怕要留着他们,才能反过来保护苏黯。
依瑞士人对江尧的仇恨,他们绝不会在回到瑞士之前就对江尧下手,江尧这一死死得太过突然,恐怕是另有蹊跷。
没有了监视,让毕超和高岚留在身边随时照顾,倒也没有什么坏处。毕竟以忠诚度来讲,没人能比得过他们这些人,更何况无论如何,他们也都是江家培养出来的子弟,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获取qíng报的速度和方法也都要比外面雇来的人qiáng上几倍,能力没得挑。
“我为什么觉得……这件事qíng还没结束……”
苏黯敛眉思索。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自杀的可能xing有,但成功的可能xing不大。
忽地又抬头看着顾曳,她脑海里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会不会是江家的人动的手脚?”
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
“不会,对江家来说,江尧这个人已经任何价值了。”
不管是他死了,活着,对那些人而言都没有意义了。一个连他这种完全不懂生意的门外汉都能一举打败的继承人,江家又何必在乎呢?
顾曳陷入了沉思……
——他那天不该提醒江尧的,他不应该告诉他瑞士人要来,他太大意了,或许是他的错。
苏黯看顾曳一脸的凝重,就知道他这是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好了,别想了,那些外国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不是真的呢?”
“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xing。”
顾曳将她放到了自己身上,点了点头。经过了这一件事qíng后,互相摸清了底细,瑞士人也对他颇为忌惮,所以也不排除瑞士人是为了隐藏江尧的真实qíng况而刻意向他转报虚假消息的可能xing。当然了,欧洲的灰暗势力深不可测,他无权染指,这件事具体是真是假,他也无从分辨。
“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黯趴在他怀里,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却一不小心点了个火。
顾曳清咳了一声,感受到自己身下的灼热,唯有将刚才的沉闷跑到脑后。“船直不直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直了。”
“……”
又惹事了。被人扛到肩上,苏黯也不管他肩膀上的伤了,伸长了胳膊往后抓。
“我的花……”
“不要了。”
她好不容易收了到一束花,还是最正统的玫瑰……他就这么着急吗?
“你不要脸!”
顾曳挑了挑眉。“我要你就够了。”
第48章 晕船
中医学讲,晚上11点前入眠,是一天当中最为养xing的一个时段。
22点30分,游轮外准时熄灯,甲板上停止了一切室外的社jiāo活动,音乐不再,欢乐不再,喧嚣不再,海鸥也寻到了歇脚的围栏,四周都静谧了下来。
一阵海làng卷过腥咸的清风,拍打到巨大的船身上,顶层的房间伴随着迷蒙的夜色微晃,敏感的神经能感受到轻微的震颤。
chuáng上的两道身影jiāo织在一起,chuáng头微微摇晃,不经意的,微微一触。
“嗯……疼……”
苏黯攀在顾曳身上,刚抓紧了又放了下来。一双光洁的手臂像失了力气,缓缓地滑落至胸前。
迷蒙间,氤氲的视线随着胸前的斑驳起起伏伏。之前紫青的地方不知何时又覆上了一层嫣红,她轻咬着红润的下唇,微喘道,似怨似嗔。
“你轻点啊……”
顾曳觉得冤枉,动作没停,抬起头,皱了皱眉头。
额前细密的汗水浸湿了短发,他穿过一片阒然盯着她的脸。
他轻了啊。
“别挡着,乖。”
伸手拉开了她的手臂,垂下头,碎落的吻又盖满了一地嫣红。
“嗯……”
手腕被他扣着,苏黯忍不住挣扎了两下。他这回动作是轻了,可是舌尖湿润的挑逗,弄得她好痒。“顾曳……你……你别闹了……我们早点结束,早点休息好不好……”
船上都熄灯了,夜里的房间也比白天的时候要安静许多。
毕超住在隔壁的隔壁,中间隔着两间房,她虽然不怕被人偷听,可是回廊里经常会有年轻的水手来回走动,值班检查甲板上的状况,夜里的值班都是半个小时一换岗的,而从他抱着她进房间开始,她都听见好几回换岗的脚步声了。
“你折腾了这么久……不累吗……”
少说也得有一个多小时了啊。
柔弱的声音比花蕾还娇嫩,舌尖离开她的身体,滑入她温热的口腔,唇齿摩擦。
“你累了?”
良久之后,顾曳放开了她的唇。舷窗上的窗帘没有关严,fèng隙里还能漏进一点皎洁的月色。
耳边是止不住的娇-喘,他借着微凉的月色,一瞬不瞬盯着她略显红肿的嘴唇。倏尔,用粗粝的指腹来回摩挲,万分不舍。
——等她明天早上发现了,肯定又要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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