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书掉了_槊古【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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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桦扫了眼季放那张脸,别扭地想,那也得有CP感才拍得出感情戏啊。

  季放大概也察觉到了覃桦不太情愿,翻完了剧本后,便说:“那正好,若即若离,也不用搂搂抱抱,总不让你为难了吧。”

  这话说的,虽然也没有错,只是不大客气。季放是什么咖位?覃桦是什么身份?要说嫌弃也该是季放嫌弃覃桦,绝不该是覃桦嫌弃季放。

  覃桦等拍海报时,见到了指导老师,等把动作都比划完毕后,她才放下心来,动作的确一点也不亲昵。季放坐在黑白子纵横的棋盘前,手执白子悬在空中,似乎正要落下,眉眼中带着几分决然。覃桦则在他身后,手执团扇遮着半张脸侧向而立,只是眉眼倾斜,团扇略略下移,皆朝向棋局处。

  傅长情满怀热血踏入官场,愿一展抱负,实现平生志向,却偏偏被昏聩的君主随便指了个职,每日只需作诗填词,供君主赏乐便能贵为九卿之一,几乎等同玩物。他郁郁不得志,却又不甘愿如此沉沦,一连上书五折,又因此一朝被贬至无人问津的地步数年,直到秦桦在御花园中遇到他,并把灰头土脸的傅长情重新带入了官场。

  可以说,傅长情变法之成果,有一半是秦桦给的。秦桦对傅长情,有知遇之恩。

  拍完了和季放的海报,便是与陆冯生的,覃桦重新换了衣裳,站在绿幕前等着陆冯生打完电话,也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和谁打的,陆冯生说着说着语气便急了起来,最末直接挂了电话,低低骂了声,这才走了过来。

  覃桦的手中还是那把与季放指点江山的团扇,她踮着脚坐在临时搭起来的秋千上,摇着扇子。陆冯生整理了下长袍,在老师的指导下站好位置。秦桦在傅长情成亲后很快就下嫁给武安侯,《南秦史》上记载,秦桦婚后为小侯爷诞下一双儿女,更是在小侯爷死后,扬言要为小侯爷守寡,再不改嫁,由此看来,应当是伉俪情深,算得一段佳缘。

  但摄影师的安排却是让覃桦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踮着脚一人晃着秋千,那把团扇却仍旧遮着面庞,只露出一双笑弯了的双眼。陆冯生站在别处,远远地望着她,他看到的是覃桦一双笑眼,却没有把那那把团扇望进心中。如此地处理,也算是同床异梦了。以覃桦看来,倒有些捏不准秦桦究竟喜不喜欢小侯爷了。至少一开始她是认为喜欢的,但半路杀出了个傅延遇不仅与她表白,还把感情线处理得这般明朗,这让覃桦不得不怀疑了起来。

  若要再细究小侯爷与秦桦的感情,《南秦史》中除了那句再不改嫁之外再无着墨,却多得是秦桦如何与傅延遇联手在庙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覃桦举着扇子笑得眼睛都累了,摄影师还在指挥着陆冯生该如何站立,手该如何放,脸上该展现如何地表情。也不知他是不是被那通电话影响的,陆冯生摆弄了许久还不得要领,渐渐有些丧气,他摆摆手,说:“麻烦,暂停一下,我缓一缓。”

  覃桦把扇子放了下来,从秋千上起身,留仙群的裙摆如流水般迤逦在地。她提起裙边,露出一双缎带的绣花鞋,扇子仍旧拿在手里,才要往陆冯生那边走去,陆冯生已经转身离开了。

  摄影师对覃桦说:“覃桦,先休息吧。”

  “哦,好。”覃桦瞥了眼走到角落里的陆冯生又掏出了手机,才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准备讲话时,张具里走了过去。

  简嘉拿了矿泉水递给覃桦,覃桦还没有旋开瓶盖,就听到那边张具里拔高了声音,似乎很是不满,话却仍旧说得很委婉。在演艺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训斥演员早就有了套手段。正如此番,他故意把陆冯生晾在了大家眼前,叫他明白该有的态度,却又偏偏在言语上做了把控。

  陆冯生低着头,一直听着张具里说完了话,这才走了回来,对摄影师说:“待会儿就拍我一个背影吧,不好意思。”说完,一转头,正见覃桦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撇了撇嘴,想说话,可又只是笑了笑。

  接下来拍海报就好很多了,摄影师简单指导了一下,就完成了。

  陆冯生换好常服后,一个个给工作人员道歉,挨到张具里时,张具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人在生活中总是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可你也要知道演员穿上戏服后就是另一个人了,千万不要把生活中的情绪带到戏里来。”

  陆冯生说:“不好意思,张导,真的不好意思。”

  覃桦在化妆室卸完了妆,出来后,看到陆冯生竟然在等着自己,被吓了一大跳,她隐隐察觉到陆冯生是有话要和自己说,覃桦左右看了看,工作室里大家在收拾器材,没人往这边多瞧一眼,至于演员和导演,都聚在海报设计师那里对最后的细节进行讨论。

  简嘉过来叫覃桦,覃桦低声对陆冯生说:“等有空了再说吧。”

  陆冯生低低地说:“今天可以吗?就一会儿,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和谁吐槽几句。”

  ☆、第二十八章

  陆冯生既然这么说了,那当然是等不久了的。正巧,张具里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家休息一个晚上明早再去别墅,把最后一段课程结束了,就要准备开始拍摄了。

  覃桦和简嘉两个女生还是素人,可以大喇喇地上街,但其他人,大多都准备了厚厚的毛绒帽,棉口罩戴着,如季放之流,还要在鼻梁上架一副墨镜。

  外头已经在下雪了,首都靠北,冬天冷得很,室内还有冷气,在外头走两步,脸就被吹得跟刮刀子一样生疼。覃桦作为南方的孩子,估摸到了首都是冷的,却没有想到今年冬天有这般冷,再加上之前一直都是待在室内,她过冬的装备就很不足了,简嘉一早就说要陪着覃桦去买手套和围巾,可看着陆冯生那样子,最末也只好退了一步。

  陆冯生扯了扯遮住半张脸的口罩,低声说:“我们走吧,保姆车已经来了。”

  覃桦和简嘉道了别,跟着陆冯生上了车。

  陆冯生的保姆车里还坐着他的经纪人,经纪人看到覃桦上来时,明显一愣,等反应过来,几乎是怒骂:“你又去招惹了什么女的?还嫌之前那个不够麻烦吗?”

  陆冯生钻进了车子,拉上车马,然后把口罩扯了下来,一甩手扔在了地上,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

  “我烦?你是祖宗!我是奴才!由着你闯祸,烂摊子还不是要我去收拾?”经纪人大概是被气到了,也不顾还有覃桦这个外人在,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压根不想给陆冯生留面子。

  覃桦刚好和经纪人面向而坐,看着她的脸上怒气密布,满脸的不耐烦,心里偷偷琢磨了下,问陆冯生:“需要我先下车吗?事情以后可以再谈。”然后对经纪人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覃桦,陆冯生的高中同学兼现在的同组演员。”

  经纪人听了覃桦的自我介绍,脸上闪过了些尴尬,她的目光在陆冯生脸上滑了几眼,像是在责怪他般,又忙缓和了语气,对覃桦说:“不好意思,刚才让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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