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书掉了_槊古【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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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只有两个字:“恭喜。”

  覃桦却被它压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她回:“你是答应了要把这个微信号给我了的。”

  ☆、第四十一章

  “亲亲,傅延遇要在首都开签售会,离我们蛮近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小满撩开床上挂着的布艺床帐,探出了小半个脑袋,问覃桦。

  覃桦几乎是奓毛了般,将鼠标一滑,问:“他开签售会?谁给他的资格?”

  覃桦的眼神说不上友善,甚至多了几分的不满与恨意。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水般的眼眸中盛着的是池底泛起的沙质,那本该是最隐晦的躲在莲叶何田田下的淤泥却被覃桦这样不加掩饰地捧到了面前。

  “其实……”小满窥探着覃桦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作家举办签售会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而且,我记得你也是满喜欢他的,你的书架上还有很多他的书呢。”

  “你不了解。”覃桦满兜的话到了嘴边,舌尖一勾,换了话语,直接是声叹息。

  小满顿了顿,隐隐有了点摸到八卦边缘的兴奋:“还是说你在剧组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大作家的真面目,感觉他和你想象的以为的那样不一样,你感觉受到了欺骗,所以发出了来自前任书粉的愤怒的吼声?”

  覃桦为小满的联想能力折服,扶了扶

  额头,才说:“编剧是不用跟在剧组拍摄的,我都……只见过他几面而已。”她回答得有些避重就轻,也是因为想到了方才自己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直接了,而那些话语里的深意又不适合与旁人说道,所以即便覃桦心里再不舒服,也要按捺下来。

  结束了和小满的对话后,她先是重新下载了微博的app,登上了自己的账号后,迅速去搜索傅延遇的账号。自从傅长情走后,覃桦是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扫,挑拣着还能留着的联系方式,即使再不舍得,可是一想到从此以后再操纵着这些社交账号,以“傅延遇”的名义出现的人不再是他,覃桦便感到一阵酸涩。

  她点开了傅延遇的微博账号,第一条微博已经变成了转发签售会主办方的博文内容,只是傅延遇特意写明了:因为作者本人春节时忽然遭遇大病,如今身负残疾,因此现场互动会减少许多。你们一定要记得看着我说话,不管怎样,读唇语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覃桦立刻关了微博界面,点开通讯录,手机号码是不用背,手下就像是有灵般立刻就按了出来,那边挂了电话,转而给覃桦发了短信。

  “忘了我听不到声音了?”

  覃桦顿了顿,删了又回复,来回折腾了四五次,终于回了几个字:习惯了。

  又很快问他:你要来首都开签售会?

  傅延遇回:是。

  覃桦感觉喉咙里烧出了一团火,她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书是他写的,人气是他攒的,他从来不喜欢做这样抛头露脸的事。而你这样做又与小偷有什么区别?

  这次傅延遇回的时间有些长了,他甚至都没有回答覃桦的问题,只是约她:我现在就在首都,一直都想见你一面,你最近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出来谈一谈,倘若你能说服我,我可以取消这次签售会。

  深怕覃桦拒绝似的,覃桦还没有把短信编辑好,傅延遇又发了短信:以后也不会再举办了。

  覃桦把编辑完的话,又删了。她没有急于回话而是把手机放下,手扶着额头,深呼吸了两三次,努力平复那些不好的负面的情绪。覃桦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好,可是只要和傅延遇说话,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他发火,冲他闹脾气,更想要用言语羞辱他,以此来告诉自己,这个人和傅长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偏执中。

  覃桦回了四个字:时间地点。

  傅延遇的确是很早就想要约覃桦了,他立刻就把时间和地点给了她。

  现在已经是首都的三月份了,天干物燥,大风沙土,屋外都是灰蒙蒙黄沉沉的,没有一丝的属于春天的气息。宿舍里的姑娘们保湿产品已经换了好几轮了,出门都戴着厚厚的一层口罩,回一次寝室就要换一张新的。可这天气却没有一丝要放蓝的意思,覃桦只能偶尔地在校园里的发现那些仍然执拗倔强地抽出嫩芽的植物,这是属于四季自然传续了千年亘古不变的信号。

  这样的天气,的确更加适合谈判,窗外风飒飒,心内秋瑟瑟。

  傅延遇把覃桦约在了茶室,倒是个好地方,清静又有格调。好像在这古色古香的楼室里坐一坐,装模做样泡杯茶喝喝,看着窗外的行人兜着围巾在风中低头疾走,再望一眼远山,自己就已经是抛开了尘世的槛外人,再谈一谈苏轼之辈,又觉得自己的境界往上越了一层。借着肆意批判古人,来全自己品质的行为当真是不如梁上君子来得光明磊落。

  覃桦带着几分嘲讽把周遭的环境打量了一圈后,才拉上了隔间的门,慢慢踱步到了位置上坐下。傅延遇才刚发了消息过来说路上堵了会儿,会迟几分钟到。覃桦有些无聊地坐着,手机就放在边上,也懒得玩,只听到隔壁包间的声音大了些,因为都是用木板隔开的,所以隔音效果并不尽人意,覃桦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你要说那些吃软饭的没有用的,钱谦益是一个,难道傅长情不是其中一个?”

  “傅长情还算不上吃软饭吧?他的那些成就历史也是看在眼里的,况且即使做了降臣后也只是专心地编纂了《南秦史》,哪里比的过钱谦益?”

  “我觉得你这话就说错了。傅长情当初郁郁不得志了多久,没有秦桦公主,他当得上大官?当然秦桦也不是好货色,一心想着把持朝政,一个妇人!你看看,她和傅长情两人在一块儿都把南秦的底掏干了。”

  “南秦本来就开始烂了,也不存在……”

  “南秦是开始烂了,但如果不是他们两急吼吼地学着北秦变法的话会让南秦老氏族都叛逃?没有人家萧宸喧的本事就别乱来。历史的教训是血,所以你看看现在不也是改革嘛,好了,人民的口袋是富起来了,但你看看,最近这些出的都是什么新闻……”

  后来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大概也是那个人察觉到了自己讲的是时/政问题还是应该注意着影响。覃桦在座位上有些难安,她舍不得旁人说傅长情一句不好,想要去反驳他们,可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点反驳。也直到这时候覃桦现在才知道,她其实对傅延遇并不了解,至少还没有足够的了解。她了解的那个傅延遇,只是很温和,很喜欢秦桦,也很聪明,可是却始终都过不去前世的坎的傅延遇。

  傅延遇到的时候,覃桦正无聊地晃着手上的茶杯,把茶水在两个杯子里倒来倒去。听到门边的动静时,她回头望了眼,在看到傅延遇的那一刻,原本还带着些许郁色的脸忽然焕发出了神采,她的眼角慢慢飞了上去,可只到一半,扑棱的翅膀又掉了下来。她左手上的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倒空了,覃桦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两只杯子都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傅延遇在她的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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