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休息不好,大清早起床全是为了他。而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先下了逐客令!
韩孝颜在给自己打气,她不保证自己能不能顺利地把话说完:“冯海洋,你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场失败的恋爱么?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为什么要拿屠阿姨说事,你自己处理不好你居然向她发火?你知不知道……”
哪想到一向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冯海洋居然当着她的面摔掉手里的盘子,拿着筷子的那双手直指着她的鼻尖:“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女孩被吓了一大跳,哆嗦着嘴唇讲不出话来:“我……我是你妹妹啊……”
“妹妹?”他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出了声,连带着眼角也有星星点点的泪光:“妹妹?哈哈哈……你他X算什么妹妹?”
男人发了疯,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韩孝颜感受着他炽热的手夹紧自己的下颌,四目对视,男人眼底是一阵怒气,双眼猩红着对她大吼,步步为营地叫她毫无反抗之力:“你是我妹妹?你要是我妹妹你怎么做得出那种事?你还真是好记性啊?啊……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我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你他X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我妹妹!你让我怎么想……怎么想我自己……我居然上了我妹妹!我他X的就不是人,是禽兽!”
男人叫嚣着,却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韩孝颜只觉得下巴生硬地疼,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缓缓流下,自男人的虎口处渐渐消失不见。
“觉得好玩是吧?欺骗我的滋味儿怎么样呢?颜颜……我差点就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勾引的我,你是怎么让我上了你的床,你还记不记得?妹妹?好一个妹妹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我妈要和你爸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我那天之后我是个什么心态……你要我怎么面对我妈,怎么面对你爸……还有你,我的好妹妹……”
等到他好不容易放开手,韩孝颜只觉得整个下巴像是脱了臼,怎么样都是疼。
冯海洋坐在地上,脸上是痛苦的表情,他陷在自己的牢笼里,觉得不能原谅自己。
“妹妹……妹妹……哈哈哈……”男人有些痴呆,分不清今夕何夕。
韩孝颜站直了身体,拿过一旁的包包,打开门便准备离开。
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只顾着低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
韩孝颜擦干了眼泪,却想起自己的懵懂的童年、青涩的少年……
她为了这个男人做了多少牺牲,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原来如此,却也不过如此。
chapter 22
一回到家,韩孝颜面对韩霖期盼的目光,还有女人欲言又止的神态,最终还是不忍心:“阿姨,哥他很好,你放心吧,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男人叹了口气,搂住了妻子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受创心。而一旁的人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一直在流淌,或许她已经知道这是女孩善意的谎言吧。
晚上,韩孝颜躺在自家的床上,双眼窗台发呆,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她八岁的时候遇见他,一直把他当做大哥哥,心里为他留了一席之地,可是他全然不知;小学的时候听说他喜欢长头发的女孩,不顾白静的反对,毅然留起了长发,而他呢?直到上了大学,都不曾发现她的改变;初三暑假,她想:这回大哥哥应该不会走了吧?女孩小心翼翼地捧上自己的真心,胆怯弱小的她不懂什么是爱,但是她觉得这是对的,而对他来说,一场青涩的欢愉却是她对他的欺骗,她欺骗了他的情感又玩弄了他的身体……
女孩闭上双眼,两行冰冷的液体渐渐滑过她的太阳穴,来不及擦,索性让它这样晾着。
韩孝颜想了想,自己再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们是兄妹,是和邹景一样的关系,他们没有未来。
她早该离开,自己的一厢情愿铸就了这么些年荒唐的幻想。而如今,现实犹如一把刃剑狠狠地刺穿了女孩的心,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第二天,女孩收拾了行李,准备回校的行程。
既然她自始至终是一个人,那么结束也该是一个人。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她提上行李便准备出发。
打开门,见到的却是韩霖和女人站在她房门口,等待的姿态。
“爸,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班么?”韩孝颜诧异地看着夫妇俩,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来送我去车站?”
韩霖不忍看着女儿雀跃的神情,只把头转向一旁,看向站在身边的人。
女孩这才察觉到,或许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发生了。
“颜颜……”女人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忍住了眼角的泪,这些天她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儿子,吃不好睡不饱,眼袋沉重,面色土黄,“阿姨这些年待你不薄吧?你自己说……你有什么怨言不……我有没有饿着你苦着你……”
“屠阿姨……你怎么了……”
女人擦了擦面颊上的泪,吸了吸鼻子:“你哥哥现在出了这回事,只有你能帮他了你知道不?他是你哥……你说什么也该帮他不是……”
韩孝颜放下手中的行李,扶着女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阿姨,你好好说……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韩霖止住了她的下半句话,这才开口:“让我来说吧。”说着,转向一旁的韩孝颜,正色道:“颜颜,我听说了……你在学校是不是有个叫杜航的男朋友?爸告诉你,现在只有你能帮得了你哥了……”
听到这里,韩孝颜有些摸不清头脑,还是糊里糊涂地:“等等……你说杜航?你们怎么会知道……杜航这么个人?”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男人依旧面不改色,措辞得体地向她解释事情的经过:“你哥现在要和Z市的公司解约,也就是他爸的公司。可是这么一来,他就算是违约了。我看了看,违约金……那数额……就算是把我们全家的命拿去抵也是不可能的……所以……”
“所以你们想到了我?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和杜航有什么牵连?”
“你还不知道吧。”韩霖一脸“我就猜到了”的表情,笑了笑,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那个杜航正是Z市中心医院院长的儿子,他们今年有一个新项目在实施,老医院要扩建了,恰好这个项目在你哥的手里头。他们公司的人说了……只要他能说服医院里的人,把项目推迟或者交给给别做,你哥的事就算过去了。毕竟大伙儿也是照合同办事,他们都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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