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肖筱说谎,那纯粹是看不过她那目中无人的娇纵,纯粹的就是想气她而已。
可是对薄家的人,她还真下不了手,尤其她很少对长辈撒谎。
对面沙发上,薄母笑容温柔的看着她,嘘长问短:“看你好像年纪不大,今年几岁了?”
穆夏端坐了身子,“伯母,我今年二十一。”
“才二十一岁啊,好年轻。”
纵然知道穆夏年纪不大,但是听说她才二十一岁,薄母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薄斯幸今年好歹也三十一了,如此算来,两人之间也竟然相差了十岁。
“伯母您看上去也很年轻,气质特别好。”穆夏赞道。
薄母乐呵呵的:“是吗?现在不行了,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皮肤跟你差不多,现在年纪大了。”
“哪有啊,只要心态好,永远都年轻。”
短短几句话,薄母就被逗得乐呵呵的,穆夏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正对了薄母的胃口,跟她说话,让薄母有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你家住哪里?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薄母循序渐进的追问。
穆夏报了自家所在的城市,又道:“家里就我和母亲两个人了。”
跟薄母一样,穆夏对薄母的第一印象也特别好,来的路上她还一个劲的担心,豪门之间多泼妇,万一薄斯幸的母亲是个辣角色咋办?
好在,她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仅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对她的态度,也跟她想象中的天差地别。
☆、第226章 斗不过狐狸27
“就你跟你母亲两个人吗?”薄母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家庭残缺的孩子,童年一定很艰辛。她能在穆夏身上看到那种富家女孩看不到的娇纵,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嗯。”穆夏点点头,似乎不愿意多说家里的事情。
两人又有的没的扯了一会,便有佣人过来请:“老爷请穆小姐和太太过去花厅。”
花厅?穆夏不安的蹙了蹙眉。
刚刚不还是餐厅吗?
不过,管他呢?不管是花厅还是餐厅,今天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的!
她除了边走边看,也没什么了。
——
薄家的花厅,比穆夏想象中的要小,但收拾的很干净,里面摆放着盆盆罐罐,错落有致,都是养的非常好的花草。
薄母牵着穆夏的手进了花厅,穆夏几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边的一抹高挑身影。
是薄狐狸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薄狐狸,穆夏一颗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薄母将她的这些小情绪都看在眼中,心底里也稍稍放宽心来。本来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薄斯幸为了不娶肖筱,而故意找个个人来糊弄他们,但是此刻她看见穆夏的反应,在心底里认定,她跟薄斯幸,确实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小情绪,又该怎么解释呢?
薄斯幸的面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微微佝偻着腰,手中拿着剪刀,正在给他的宝贝罗汉松修剪枝叶。
听见脚步声,薄斯幸微微侧首朝她们看过来,穆夏对上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恍惚间好像眼前景象都不复存在,他站在礼堂尽头,一身西装锦然,遥遥望着她,等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缓缓牵住他的手……
“爸,这就是穆夏。”薄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穆夏飘摇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薄斯幸那双深黑的眸子正定定的凝望着她,仿佛,能一眼望穿她的灵魂,以及她刚刚的幻觉。
穆夏心中一震,羞赧的低下头去,她刚刚竟然……幻觉了他们的婚礼???
OH,天~~~~她一定是早上从床边栽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脑子了!不然,怎么会想起这种事情?
不能想,不能想,掐断,掐断!!!
“你就是穆小姐?”薄老爷子看上去有些许严肃,也许是这么多年在商场的征战杀伐,他面容虽老去,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着精算的光芒。
穆夏立刻收回心神,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薄爷爷您好,我是穆夏。”
“嗯。”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她,倒是个清秀可人的小丫头,礼仪举止大大方方,不似那般拘谨。
“你们的事,我都问过斯幸了,既然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那就趁早把事情办了吧。”
“额……啊?”穆夏一呆。
办事情,办……什么事情?
她没有问出口,却将疑惑的视线转向薄斯幸,而他在接触到她疑问的目光时,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
穆夏却皱紧了眉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她今天来,薄家的人怎么对她的态度不似她想象中的那么恶劣?
薄老爷子见她眉头微微蹙起,眸光闪烁的样子,以为是自己一开口就这么说,吓到了穆夏,又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们薄家不会做不认账的事情,你嫁给斯幸,我保证他会好好的待你。”
“嫁给……他?”穆夏瞠目结舌。
薄斯幸视线淡淡的扫过来,穆夏一个激灵,这才想起之前两人的约定。
罢了罢了,反正薄狐狸自有算计,她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帮他把跟肖筱的婚事推掉。不用她费心思倒巴不得呢。
于是乖巧的点点头,“一切但凭爷爷做主。”
老爷子一听,心中已然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平静,轻咳了一下,以掩饰此刻自己内心的波动,“你过来,帮我整理花草。”
穆夏愣了一下,见薄斯幸跟薄母都看着她,才反应过来,老爷子确实是在叫她。
薄斯幸跟薄母离开了花厅,已经走出很远了,薄母还忍不住往回看。
“斯幸啊,你跟妈说说,你跟着这穆小姐,是怎么认识的?”薄母实在是忍不住心里面的好奇,忍不住问。
她想,想要打动自己这个冰山儿子,也没那么容易吧?
“画上认识的。”薄斯幸想也不想的回答。
“画上?”
“嗯。”薄斯幸点头,目光悠远:“别人的画上。”
他永远记得那一次在陆园,撞见蔺瑶以后,从她画轴里掉出来的那幅画,画上的风景,和画上的女子,几乎一眼,就仿佛踏进了他的心底。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空荡荡的心房像是一下子被人填满了,很充实,很自在。
而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靖琛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蔺瑶那么包容,甚至在知道她要跟别人联手伤害他的时候,都能那么淡定。他现在明白了,因为命运的轮回,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喜欢穆夏的?他也不清楚。
只知道,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儿,便在心底里生了根。这女孩儿,以后定是他的女孩儿,也只能是他的女孩儿!
薄母在一旁悄悄的察言观色,看见薄斯幸面上的神色,心中也有了底,也就没再过多的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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