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爸爸的牺牲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大概真是一个值得人钦佩有担当的男人吧。
站在床边许久,她都没有说话,心里流转着一丝迷茫。
恨他吗?
以前可能还有点介怀。
现在?
不恨了,再也……不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习政又发烧起来,李大教授转头说:“音序小姐,阁下发烧了,你在这里看一下,我去打盆水来。”
“不用。”宋音序制止他,“教授,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打水。”
“那就有劳了。”
宋音序去打水,回来的时候,迎上李大教授的眼睛,道:“教授,你晚上给司习政动手术现在肯定很累了,你休息吧,我来,你告诉我怎么做。”
李大教授其实真的很疲累了,动手术是很耗精力的,尤其是经过了一天的疲劳工作,“辛苦你了。”
宋音序摇摇头,“没事,反正也睡不着。”
“那你给阁下做物理降温吧,记得避开伤口。”
“好,你去先休息吧。”说完,把水里的毛巾拧一下,叠在司习政额头,又取来一条毛巾,稳了稳心神,给司习政做降温。
凌晨五点,他的脸颊烧着两朵高烧的红晕,眉心叠成一个川字,显然在承受着痛苦。
宋音序不敢怠慢,一遍一遍的拧毛巾给他做物理降温,司习政非常的虚弱,平时警惕性极高的人此时浑浑噩噩的呓语着,“小妮……”
宋音序没听清他说什么,弯下身子,轻声问:“你说什么。”
“小妮……”模模糊糊,他呢喃了一句什么,宋音序没听清,凑近一点,看到他苍白的薄唇逸出一句:“对不起……”
宋音序慢慢抬起幽黑的睫毛。
小妮?
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初恋情人?还是前女友?
意识到司习政可能是在对某个女人道歉,她的眼神沉默了,心紧紧揪着,有些不舒服。
之所以猜是个女人,是因为他的称呼,小妮,不可能是男人吧?
可尽管心里不舒服,手上的冷毛巾也不敢怠慢,慢慢从他手臂上抹过,落在了他腹间。
手指刚触到他冰凉的肌肤,就被握紧了,他呼吸一沉,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壁灯下,宋音序看着他,宁静的大眼睛宛如一潭美丽的湖水,“不要紧张,是我。”
司习政眯了眯眼睛,声音沙哑,“你在做什么?”
“你发烧了,我在替你物理降温。”宋音序指了指不远处睡在沙发上的李大教授,轻语,“教授教我的,他累了,我让他先去休息,我来照顾你。”
她的声音柔柔的,飘荡进他心里,宛如春雨润物。
司习政看了她许久,慢慢松开手,睫毛垂下,盖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不要你在这里,出去,让冷平生进来。”
宋音序怔了怔,艰难开口,“为什么?”
他没说话,抿住血色极淡的薄唇,“天快亮了,你去休息。”
“司习政,你先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你嫌弃我?”
他敛住眉色,不在说话。
这个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宋音序的脾气向来就不会,当下扔了毛巾,大步离开。
宋音序走后,司习政沉默地看着天花板,表情有一瞬间的黯然。
李大教授被宋音序的关门声吵醒,睁开了眼睛,司习政已经坐了起来,他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阁下……你醒了?”
060 离家出走
“嗯。”幽暗的壁灯下,司习政冲他看去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可就是莫名的让李大教授觉得积威骇人。
李大教授赶紧滚过去做物理降温,却被司习政拒绝了,他把微敞的睡袍拢好,掩住了性感的春色,眉色冷淡道:“不必了,李教授不是累了么?去休息吧。”
李大教顿时授汗如雨下,“属下……不敢……”
忽然,房门被推开,冷平生拿着一沓资料快步走进来,神色匆忙,“阁下,内奸的事情已经查到了,你快看。”
冷平生递出一份彩色图像。
司习政看过去一眼,眼神瞬间变冷了,“是这个人?”
“是的。”
“抓住了没有?”
冷平生点点头,脸孔紧绷,“已经捕获。”
*
一连三天,司习政都在二楼养伤,源源不断的礼品和水果篮送进司公馆里,都是政要们慰问司习政伤情的。
冷平生忙着招呼客人,而司习政忙着休息,谁都没有发现,自从那晚宋音序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过了。
第四天,来探访的客人终于渐渐减少,冷平生多了一些时间向司习政汇报事务。这天傍晚,冷平生按照惯例拿着平板电脑汇报工作,司习政静静听着,末了,对他说:“今晚在一楼吃晚饭。”
冷平生眼里虽有惊讶,却没有问出口,只恭敬道:“是。”
阁下的腿受了枪伤,短时间内不可能走路了,他不明白阁下为什么要去一楼吃饭,难道在一楼吃饭菜会比较香吗?但菜色不是一样的吗?
冷平生不明白的是,其实司习政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见宋音序,自那晚后,她就没在自己跟前蹦跶了,这小妮子,肯定是为那句话生气了。
司习政坐在轮椅上,被冷平生小心翼翼的推进电梯里,下了一楼。
大厅灯火通明,管家迎上来,“阁下。”
“嗯。”司习政淡淡颔了首,看向不远处的落地钟,时间指向夜间六点。
管家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温声询问:“阁下,是否现在用膳?”
“音序平常是几点放学的?”司习政忽然问。
“音序小姐的学校是五点放学的。”
司习政点头,“那就开饭吧。”
她应该快到家了吧。
“是。”管家进饭厅里去准备晚饭。
菜肴一道道摆上来,但宋音序却迟迟没有回来,司习政坐在餐桌上,等了大概半小时,扭头去唤冷平生,“怎么回事?她呢?”
冷平生知道阁下问的人是宋音序,摇摇头,“好像最近都没怎么看到宋小姐,要不,我问问看?”
司习政没有置可否。
于是冷平生就给宋音序打了电话,是关机的,他又试着打了尔法的电话,尔法立刻就接起了,冷平生问:“尔法,你在哪里?”
“我在花园洗车呢。”
“洗车?”冷平生声音里有一丝疑惑,“宋小姐呢?跟你在一起。”
“没有啊,宋小姐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呢,她参加了学校的辩论比赛,这几天都在安城呢。”
“宋小姐去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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