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迟钝的想,这不会是长辈关爱小辈的亲昵动作吧?
如果是爷爷奶奶这样对她,她会毫无疑虑的说是关爱,可是这个人是司习政啊,从来不让人近身的司习政,他到底……
胡思乱想一堆,只变成了一句简单的,“你还要说什么。”
“我没觉得你配不上他。”
“哈?”
“我是不喜欢你去招惹他。”他眼底的颜色很淡,说了一句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宋音序刚要问为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他的额前刘海乱了,忽然也没想什么,就伸手去帮他把乱了的头发拨好,然后,气氛就更加怪异了……
她有种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在腿上,脑袋歪着,紧紧贴在他胸口上。
“……”宋音序拧着好看的眉峰,想推开他,又有点舍不得,呆在他怀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这副柔顺的样子,让他的心一忽间晃动得厉害,目光从她唇上扫过,不动了。
宋音序看见他眼底渐渐翻出危险的暗涌,下意识想逃,可到底没能离开,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倾身吻着。
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接吻了,每次都吻得莫名其妙,既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豁然就接受了,一点都不讨好,反之,竟然有点享受。
如果换了别的男人这样,早被她一巴掌抽回姥姥家去了,所以,宋音序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最后,她从他房间里落荒而逃,脸颊红红的,一刻都不敢回头去看。
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觉得心跳还在砰砰乱跳。
用被子蒙在自己头上,回想起他吻她的时候,还少有温柔地对她说:“你对我这样就罢了,对其他男人,不要这样。”
她眼神迷离,被他咬了下耳朵,语气危险着说:“听见了吗?”
她脑袋发空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第一次听见了他的笑声,低低沉沉的,跟他平时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音序脑海里一片混沌,已经无法思考了,只剩下一片不能自控的狂乱心跳。
*
二日,宋音序下楼用早饭,餐厅里只有司习政和萧亦娄两个人,两人临窗而坐,美得就像一幅画。
司习政从她进餐厅后就老远看了她一眼,那双幽黑的眼底,荡过几缕寡淡的笑意。
宋音序的脸莫名红了红,坐在两人对面,随手端起牛奶就喝。
“音序。”萧亦娄低声叫住她,眼里略有促狭,“你手里那杯牛奶是习政的。”
宋音序已经喝了一口,表情怔了怔,有些尴尬的看向司习政,“你的?”
“没事,你喝吧。”司习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喝,神情轻描淡写,像是不怎么在意。
但萧亦娄的表情却跟炸了一样,看看司习政,又看看宋音序,忍不住道:“习政,你居然不介意?你的洁癖呢?你变了噢。”
司习政用眼尾觑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但这话司习政不在意,不代表宋音序不在意,她知道司习政有洁癖,所以当他说没事的时候,她心里也是挺惊讶的,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尽量佯装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不然他那么淡定,她那么在意,会显得她一心巴巴贴着他似的。
等了一会,早餐送上来了,都没有见到盛羽桐的身影,宋音序咬了一口荷包蛋,问:“咦?羽桐呢?怎么没来餐厅吃饭?你们谁打个电话给她啊?让她过来,我手机暂时不在身上。”
那只装有追踪器的手机,此时在姜笙手里呢。
“她先回去了。”萧亦娄淡淡开口。
宋音序愣了愣,抬头瞅他,“你让她先走的吗?”
“没。”
“没的话不可能啊,昨晚你开了四个房间,我们一人一间,如果她要走,不可能会让你开四间房间吧?”
“我昨天只是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她自己要走,我管不住,毕竟腿是长在她身上的。”
宋音序一顿无言,嘴上没说,但心里知道羽桐肯定是被萧亦娄气走的,他那么讨厌她,肯定说了很多话去惹她伤心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换了一辆车,萧亦娄坐在前面,而司习政坐在后面,他腿上有伤,不适合坐前面。
宋音序想了想,钻进后座里。
司习政的唇角及不可见的勾了起来。
萧亦娄却莫名其妙了,看着后视镜里的漂亮女孩,道:“咦,昨晚你们还水火不容,今天怎么……”
“怎么?”宋音序扭头问他,一直理直气壮的样子。
萧亦娄被反问得又好气又好笑,挑起眼角,“没,我就是好奇,你们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友好了?”
“嘁,你好好开车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萧亦娄表情受伤,“你昨晚还明明对我那么温柔,今天又开始凶我了,小音序,你可真是善变呐。”
宋音序一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面,“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快开车。”
萧亦娄的表情有些懵,还从来没人敢上手打他的脑袋呢,默了片刻,忽然笑起来,“喂,你对我客气一点,我可不是你的司机啊。”
“你这种人,对你温柔没有用,你看羽桐对你多好?事事依你,样样顺你,你到底是对她多好了?”
对于这点,萧亦娄没得反驳,他对盛羽桐确实不好,可那是因为盛羽桐缠着他,从小缠到大,如果她不缠着他,兴许他不会对她那么厌恶。
想了想,他还是没开口,男人在某些时刻,只有沉默可选。
安城距离m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期间,他们听着新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间很快就溜走,一下子就到了下午。
抵达司公馆,萧亦娄还想跟着进来,但一个电话把他召回去了,虽然不舍,也只能先回去。
宋音序先下车。
司习政在车里问他:“怎么了?”
“我二叔,国议会有几桩要事得处理,你伤还没好,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司习政点了点头,迈出长腿,尽管受了伤,他也是风度翩翩的,从车上下来,脸孔隽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疏离感。
宋音序已经在跟车下的冷平生扯皮了,“冷平生,你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啊。”
“不可能,刚才看见我下车的时候,你明明是偷笑了,我都看见了,你快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冷平生莞着唇角,“真没什么意思。”
说罢见司习政下车,走过去扶他,“阁下,您当心点。”
司习政点了点头,看向宋音序,瞳孔里有不悦,“你在做什么呢?”
“跟冷平生聊天啊。”
他眼里的阴霾更重了一些,“跟我来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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