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档_偶然记得【完结】(42)

阅读记录

  包立柱梗着脖子:“我去哪里看见她们!我又没去集上!”

  祖天漾说:“包立柱,我没说你去集上,在你看秋那片地后山下面有个山洞,你知道么?”

  包立柱一愣:“什么山洞?我不知道。”

  祖天漾说:“你看秋天天在田里活动,后山那么大的一个山洞你从来没见过?”

  包立柱嚷道:“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看秋从来都不出茅草屋的!什么山下,我没有去过。”

  季言皱起眉头说:“你嚷嚷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后山那块的山洞就在你们村那个屠夫田地的后面,家里刚刚过世了妻子的那个,你……”

  包立柱生硬地打断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在村里走走都不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过!村里不分给我地,我怎么活,我吃什么?难道政府就要生生饿死我?还拿我当不当人了!当不当人了?”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干脆转过身子,蹲在床上:“我是蹲过大狱的,蹲过大狱就不给粮食不给地了?什么事情都要怀疑到老子头上!那你们枪毙我算了!”

  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季言起身就要上前,祖天漾一把拉住他:“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只是平常询问,也不是无凭无据的怀疑你,”他想起马广德的话,试探地问:“包立柱,有人举报你扒过王寡妇家的窗户?”

  包立柱说:“我就是路过么,我打酒回来路过那里,谁知道那个老寡妇看见我就大呼小叫,还叫人来抓我,这个破鞋,老婊子!”

  季言皱起眉:“包立柱,把嘴巴放干净点。”

  祖天漾看了看包立柱的反应:“那你进她的院子没有?”

  包立柱抹了一把鼻涕:“进去了又怎么样,那老娼妇的房子钻进去的野男人还少了?”

  祖天漾看了看屋里的环境,抿了抿嘴没做声。

  屋里十分寒冷,包立柱的鼻涕又一次流下来,他很大声地揩了一把,又蹲在床上不言语了,倒是透着出几分可怜,算起来也有四十大几,却还是孤身一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总要第一个被怀疑。季言虽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但是心地却一直很不错,他突然有点可怜包立柱,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冷声说:“包立柱,只要你好好配合,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们反映,你的困难我负责去跟村长协商。”

  包立柱不屑地一撇嘴,没好气地说:“切,跟那个老逼养的协商,这俩个破鞋搞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双双丢了娃子,就是报应。我就吃了口狗肉,马广德那狗养的吃寡妇肉也没人管着!”

  祖天漾微微一挑眉,跟季言对视一眼。季言之前在村里收集情报,大多数人对马村长都是赞不绝口,说他是个带领全村人致富的好干部,村里的大小事情只要找他都能得到妥善处理,自从当上村子之后,马广德对五保户的老人特殊照顾,甚至村里光棍娶不上媳妇,孩子上不起学都想办法解决,但是看包立柱的意思,似乎对他意见颇多。

  第40章 无皮的死狗

  祖天漾走到床前放低声音:“包立柱,说话要讲证据的,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到时候还不得挨揍。”

  包立柱仰起脖子,大声道:“哪个乱说,这个村里谁不知道王寡妇跟马广德不干净?就是他们都看着姓马的脸色,不敢说。”

  季言突然问:“你亲眼见过么?”

  包立柱毫无反应,张嘴就说:“我见过!”

  祖天漾问:“你见过?什么时候见到的?”

  包立柱立刻噤声,他慌忙地抓了抓脸,不自然地说:“老久以前了,我也不记得了。”

  祖天漾说:“这种事怎么会不记得呢?就算记不清具体日子了,白天还是晚上总记得吧?”

  包立柱找补道:“我真记不得了,再说又不光是我见过,村里好些人见过,马广德一去,那王寡妇就把丫头轰出去放羊,要不这十几年王寡妇都不招人呢!你们公安局要抓应该去抓这种人,搞破鞋的,抓住了就游街。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没什么了,你们走吧!”

  季言还要再问什么,包立柱已经重新裹上被子缩在被窝里头了。

  他虽然睡着火炕,屋里却不见温暖,薄薄的一层红砖,并不能将恶劣的天气隔断。加上屋里恶臭扑鼻,还不如在外面待得舒服。

  祖天漾看看火炕,突然问道:“包立柱,你的炕怎么不跟灶台连起来?”

  当地由于天气冷,都习惯把灶台和火炕打通,这样做饭的时候捅开灶能大火烧饭,平时闷住小火把炕烧的暖洋洋,祖天漾刚刚摸过火灶上面明明还有余温,但是炕去一丝热乎气儿都没有。

  包立柱说:“家里穷,没柴火!”

  祖天漾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拉住季言,对背对着他们的包立柱说:“成,那你接着睡觉吧,我们走了。”

  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季言心里有点焦虑,迈着大步在前头走。

  祖天漾路过门口,把眼光移到门口挂着的狗肉上。狗的外皮一直剥到狗腿的地方,冻得邦邦硬,一条狗腿被斩断,狗肉表皮已经渐渐风干,切口的地方鲜红的肉微微翻起,中间是白色的骨头茬子。祖天漾眯了眯眼睛,从兜里伸出手摸摸狗肉的切口。又动手把狗翻了一个个儿。

  他站在门口研究了一会,对着包立柱的后脑勺说:“这狗肉放几天了?”

  包立柱那边没有做声,祖天漾不像季言那样一点就炸,他有的是耐心,包立柱不出声,他就一遍一遍的问:“到底几天了?”

  季言本来已经走出去了,他听见祖天漾的话,又返回来,他不想再受一边荼毒,干脆屏住呼吸。

  包立柱被祖天漾问得实在烦了,腾地坐起身子,哑着嗓子说:“也就三五天!干什么?”

  祖天漾说:“你从哪儿弄得狗肉?”

  包立柱迟疑了一下:“外面的野狗,就在我家门口套的。”

  祖天漾说:“那你怎么逮到它的?”

  包立柱想了想:“就是拿绳子套的么!”

  祖天漾对着狗肉看了半天,包立柱从被窝里爬起来,眼睛盯着祖天漾,季言怕他有什么动作,走到祖天漾身边,做好防御准备。

  谁知道祖天漾凑上去闻了闻狗肉,嬉皮笑脸地说:“你一个光棍儿吃这么多狗肉干什么,要不你卖给我吧?我来这水土不服,想补补身子。”

  这下,别说包立柱目瞪口呆,季言也跟着呛了一口,刚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肺部冷不丁又进去一股臭气。

  季言被呛的咳嗽几声,他一向觉得这些机关来帮忙的角色就是光吃饭不干活的,祖天漾刚来就马不停蹄地开展工作,也不嫌弃天冷路难走,季言就要对他另眼相待的时候,竟然能来这么一出。

  简直是丢尽了人民警察的脸。

  这是有多馋,别说包立柱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净,就算是个普通群众也没有舔着脸去人家要吃的,况且就这包立柱家,臭的都睁不开眼,这味道熏陶过的东西,他也能惦记?

52书库推荐浏览: 偶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