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现代]_天堂的欢愉【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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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啊。」
谢礼突然说出的残忍犹如一把尖刀从后面狠狠cha进陈雁昭毫无防备的心脏,猛地转过身,震惊的学弟睁大双眼。
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不过和自己计划中的不太一样,看着呆子失措的模样,奚浅别开眼,胸口感到很闷。「对不起。」
刚转向谢礼的陈雁昭再度转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昨晚还和他甜言蜜语的奚浅。「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学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始终不去看学弟的脸。
「你从开始就在玩我?」不知是不是陈雁昭不习惯喊叫的缘故,嗓门稍大,声音里便充满了颤抖。
「是。」答案简短,平静得听不出一丝qíng感波动。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平日安静的小弟终于被激怒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吼叫。陈雁昭又急又气,他急奚浅为什么不否认,他气奚浅为什么要骗他。他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在他还努力编织美好未来时却发现这是场莫名其妙的骗局,那他全身心投入的感qíng呢?说好的幸福呢?一切就这么完了?
手指忽的停止敲动,奚浅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脸,神qíng冷漠。「我和你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你就别再问了。」
这是曾经温柔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吗?早上那里还充满了爱意,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陌生,突然看不到一丝感qíng?还以为他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才不敢正视自己,看来是自己错了。原来他真的没喜欢过自己,哪怕是一点点,唔,心脏好痛。
其实知道真相就可以走了,然而不死心却害死了执着的人,奚浅的视线越冰冷,陈雁昭的眼底越灼热,他láng狈站在原地,目光涣散,仿佛忘了还有谢礼的存在。「你既然从没喜欢过我,为什么当初要主动和我表白?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那种事!」
不愿离开是因为到现在还抱有一丝幻想和希望么?奚浅的表白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欢爱时那一遍遍温柔的「我喜欢你」是多么打动人。
「瞧吧,我早说了书呆子难缠,像女人一样罗嗦。」都这样了还不死心?谢礼哼笑着,无奈摇了摇头,「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谁让我们俩都自私不愿意被对方上呢。」
「你……你说什么!」如雷轰顶,仅有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发……发泄……
「我喜欢有经验的,他喜欢没经验的,所以我们只好各自发泄喽,和我上chuáng的人都知道我是玩,大家说开了没什么,反正他们要的是钱,可他呢?又要gān净没经验的、又要可以长期供他泄yù的,最好还能调教,条件那么多不使些手段哪那么容易找到。呵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坏多了?」
「别说了!」奚浅紧皱眉头,大声呵斥。谢礼明显是在报复,他怕自己离不开陈雁昭,他怕陈雁昭还不够恨自己。虽然当初那些都是事实,可他实在不忍心让那个家伙知道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陈雁昭脑袋嗡嗡的,只觉头皮一阵又一阵发麻,他呆呆望着奚浅,目光发直。他一直以为奚浅喜欢他所以才抱他,因为谁能在没有感qíng基础的前提下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呢?现在他明白了,人和人不一样观念和想法也不一样,并不是自己这么想,别人也一样。
「当然是你好玩、好骗啊,机灵的他骗得过么?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huáng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他几次试探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吧?他说如果你第一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身后又响起了谢礼的解说,可陈雁昭觉得这话就是从面前的奚浅嘴里说出来的。玩高兴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玩腻了就冷冰冰坐在那,像丢垃圾一样连一眼都不愿再看了。
「呵呵、呵呵,原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喉咙发出震动,陈雁昭想笑,可嘴角怎么都翘不起来,「既然是玩,你何必在我身上làng费那么多钱。」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一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碰上这种难缠的家伙,说了这么多狠话还不走,谢礼的施nüèyù都要被激起来了。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奚浅终于开口了,可陈雁昭宁可他不说。
平淡的语气好像一切理所应当,这么做不就是变相把他当MB么!从听到真相后的震惊到不可置信,从抱有一丝希望的呆滞到难以容忍的愤怒,像突然按下了开关,陈雁昭身子忽然一弹猛地扑向奚浅,对他拳脚相向,不计后果地又打又踢。
「你为什么骗我!!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亏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亏我还那么喜欢你!!」
见奚浅居然不躲不闪任由打骂,谢礼哪能坐视不管,早已看不下去的他从后面一把揪住瘦弱的陈雁昭,朝他腿弯狠狠踹了下去。「我早就说这种人麻烦!现在看到了吧!要知道当初就该让他们把你手踩废了!」
滚倒在地的陈雁昭脑袋登时嗡地一颤,立刻想起了那晚恶毒的复仇。「你说什么!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故意让他们在考前打我?一次次找我麻烦?!最后还等我去给你道歉?!你gān嘛这么狠心耍我!」
「那你又怎么能那么狠心耍我?在我jiāo作业前两天删我报告!我平时对你有一点不好么!就算看你和小浅越走越近,觉得你碍眼,可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是你小心眼使坏在先,你被揍活该!咎由自取!」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切反倒成了他的错。如果不是疯狂地喜欢奚浅,他怎么可能嫉妒得头脑发热,哪里是担心奚浅会移qíng别恋,他的恋qíng根本就没转移过,为了一个谎言不惜gān出卑鄙的事,被揍被侮rǔ,还丢了奖学金,这不是蠢是什么。陈雁昭心里虽然痛苦难当,可在得知真相后他的愧疚也没了。「你活该!我开始还后悔,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了!早知道我该把你桌上所有资料都撕了烧了!让你再赶十个通宵也赶不完!」
「闭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奚浅掐住太阳xué大吼一声,他受够了。
「哈哈哈!」怒气好像被奚浅那一吼吼没了,谢礼没有停下反而大笑起来,他故意叹了口气,居高临下瞄着陈雁昭,满口讥讽,「哦对了,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呵呵,想起来了么?我就说他会演戏嘛,给你上药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装得很心疼?哦还有,我暑假哪都没去,他骗你的,其实我每天都在看着你被我那几个哥们骚扰,哈哈,好玩吧?」
「!」惊愕地望了谢礼数秒,反应过来的陈雁昭忙又看向奚浅,再一次没有否认。
一次次被真相伤害的人彻底傻了,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在全世界都与他为敌的时候,唯有温柔的奚浅始终陪在他身边,信任他,爱护他,谁想那也是假的,他只不过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看自己笑话罢了。他和谢礼一样,什么都知道。现在想起奚浅给自己擦手上药时的样子是何等讽刺与虚伪。
「好在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你用屁股把我伺候的那么慡,我也只好原谅你了。」俊俏青年眼中闪过恶毒,说得洋洋得意。
「你说什么?」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陈雁昭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谢礼你别胡说八道!」奚浅突然bào喝一声,站起身去制止。
「我哪里胡说了?说好咱们一起上啊,省的你老把他当我gān。」谢礼双眼透着冷光,露出残忍笑容。「真没想到你屁股被小浅那大玩意cha了那么久还能那么紧,把我弄得慡透了,可惜你都没印象吧,我就说别给你下药,让你清醒一点,还想听你叫chuáng呢,呵呵。」
「你再胡说我杀了你!!」谢礼这畜生找人打自己不说,现在居然还信口开河用言语侮rǔ他。头皮一阵阵窜着麻意,头脑越来越热,急红了眼的陈雁昭突然冲进厨房,抄起菜刀不顾一切地朝谢礼砍去。
原本还在气谢礼无中生有,可当看到陈雁昭疯了似的胡乱挥舞着尖刀,奚浅一下急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谢礼躲闪不及跌坐在地的刹那,奚浅猛然从后面抱住陈雁昭,狠狠按住了他握刀的手,「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什么叫不许伤害他?是他先伤害我的你没看到吗?为什么不否认他说的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瞳孔渐渐放大,脸上写着崩溃。手腕被奚浅扣得越来越紧,痛得要断掉一般。
láng狈爬起来的谢礼立刻从呆滞的陈雁昭手中抢过刀,揪着自己划破的衣服大发雷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他妈居然敢拿刀砍我!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明明是一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cao你怎么了?!被我cao你应该感到荣幸!」
「谢礼你他妈闭嘴!!!」和陈雁昭分了也就算了,何必还要口无遮拦、胡编乱造。那晚他确实犹豫过,原以为可以和最亲近的谢礼分享呆子,但最后关头还是把他推开了。谢礼一定还带着那时的怒气与不满。现在再解释还有用么?这个家伙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相信了,毕竟已经伤害了他。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礼的话深深刺痛了陈雁昭,因为那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自卑根源,自己想的远不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杀伤力大,虽然对谢礼的侵犯完全没有记忆,但还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陈雁昭要疯了,他恨谢礼,但更恨奚浅,他无法想象一个一遍遍说着爱自己的人怎么会同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不,那根本不是爱,他还沉浸在爱的错觉里,那是玩,是奚浅为了谢礼的报复。
想到此陈雁昭双眼通红,他奋力挣脱奚浅怀抱,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一拳打到他脸上,随后又抄起桌上能抄到的东西泄愤地狠狠砸向谢礼。
闪身躲过飞来的各种物件,见陈雁昭夺门而出,谢礼反而不气了。「呵呵,好歹兄弟一场,以后缺钱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们,我查过你档案了,农村来城里上学不容易,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没jiāo呢吧?」
谢礼追到楼道喊出的话,奚浅一句都没听清,此刻他耳鸣的厉害,好像陈雁昭痛苦的尖叫。

第39章

不知狂奔出多远,直到胸肺疼的炸裂开,陈雁昭才停下来。现在去哪他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是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地走,打软的双腿使不上力,脚步轻得好像只剩灵魂的重量。虽然心拼命绞痛,眼圈一遍遍泛红,却始终流不出一滴眼泪,是因为太难受反而没有泪吧。
揭露的真相残忍,把他从幸福的云端生生拉扯回地面,再毫不留qíng地一脚踹下悬崖。他们说的话太多、太乱、太出乎意料,让完全没有准备的他一时间吸收不了,犹如把一团绞缠的毛线qiáng行塞入大脑,混乱的思维记不得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但唯有一件事清晰——
奚浅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喜欢的是谢礼,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发泄玩弄的工具。既然是泄yù,市面上那么多功能齐全的充气玩具,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他是人啊,有感qíng的,有钱人就可以这么随意践踏别人吗?
寒冬天色很早便暗下来,温度也随之骤降,可陈雁昭却似乎感觉不到,早已冻透的身体仿佛已不是他的,不冷不饿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呆呆坐在街头的长椅上,目光发直地盯着脚前的路面,一坐就是一夜。
若不是之前设定好第二天手机叫早,陈雁昭已然忘记还要参加考试,天还是黑的,已经过完一夜了么?五点半,原计划这个时间应该把习题再看一遍,可惜现在什么都被打乱了。如今再看这款黑色有型的手机突然变得碍眼,这是当初谢礼收他为小弟送的礼物,想起昨天他撕下伪善面具的样子就感到厌恶,抽出手机芯卡,陈雁昭随手把手机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回到宿舍已是六点多,洗漱过后陈雁昭便前往考场,现在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恢复思考。第一天的考试并不十分重要,浏览完考卷,所有题目都尽在掌握,开始还昏沉的头脑在答题答完一半的时候愈发清醒,只不过重点完全没落在卷面,思维慢慢偏离了轨道,昨晚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对话,突然一点点地冒出来,变得格外清晰。
「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反复看了三遍,陈雁昭仍没读懂题目,虽然每个汉字都认得,可组合到一起偏偏看不懂了。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啊。」
「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
「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huáng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如果你第一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陈雁昭埋头拼命算着,可再多的公式与数字也盖不过那些残忍的真相。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
握笔的手忽然一阵疼痛,脑子里不禁浮现去年夏天考试的láng狈,那时的他急得大汗淋漓,眼睁睁看着熟悉的题目无能为力;那时的他还在自责,殊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在嘲笑他的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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