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奚浅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的浑身不自在,陈雁昭整张脸又热又痒,像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不知为什么只要与他对视数秒以上,就会有被看穿的危险,那种赤luǒluǒ的感觉想掩也掩不住。
「嗯,没回去,我……还是起来吧。」
奚浅像故意歪坐成这副样子,双手一用力,无论陈雁昭怎么扭动都无济于事,站不起来。
「喂,新来的,既然认小礼当哥了,自我介绍一下呗。」话题突然从唱歌转到陈雁昭身上,全场饶有兴致地望着坐在奚浅腿上一时忘记挣扎的青年。
即便这样,奚浅仍不让他起来,陈雁昭只好以别扭的姿势别扭地自我介绍。
「以后想让小礼罩着你就得有点眼力见,呆头呆脑的我们可不喜欢。」几个青年相互递了个眼色,又道:「每次咱都有欢迎新人的仪式,男的叫哥,女的叫姐,以后你要有事大家都会帮你,有活动也不会忘了你,就……先从小浅开始吧。」
陈雁昭怔了怔,没想到还有什么仪式,他看了看微笑的谢礼,这才小心翼翼对奚浅道了一声「哥」,谁想身下人竟毫无反应。
「啧,你这么叫小浅他当然不满意啦,拿出点诚意来,叫到他答应才算数。」
陈雁昭听罢又是一怔,结拜也没这样的,迫于压力,他只得调整了一下qíng绪,诚恳地又叫了一声「哥」,可惜奚浅居然仍没有反应。都是一个城的,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木啊!刚才说了我们不喜欢呆头呆脑的,你活泼一点好不好,嬉皮笑脸会不会呀,一副老实的呆样谁爱看啊。」
连续怔了第三次,原来他们想要不正经的,不,是活泼一点的。
想到此陈雁昭忙嘿嘿笑着又叫了一声「哥」。
「笑的真傻。」奚浅终于有了反应,然而这次的反应有点大,只见他突然转身把陈雁昭牢实压在身下。
「啊,哥你gān嘛?!」陈雁昭慌了,不知道哪里又不对了。
「这么多哥你叫哪一个呢?就知道礼哥礼哥的叫?」
原来奚浅在意的是这个。「浅哥,我错了,浅哥!小浅哥!」
「这还差不多。」
没白叫数声,奚浅总算答应了,陈雁昭长了记xing,后面的人凡是报上名字的,他都亲切地叫了个遍,谁知仪式这才开始,刚刚答应的男青年们一个接一个在他和奚浅身上「盖起了高楼」。最底层的陈雁昭粗喘惨呼不止,被压得快透不过气。在二层的奚浅也不好受,被压不说,耳朵还得饱受新生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呻吟。
女孩们在一旁笑的开心,如果没有谢礼及时制止,人ròu山底层的陈雁昭恐怕离断气不远了。仪式结束,大家又恢复到唱跳中,只留下衣衫凌乱、满脸通红的可怜人坐在沙发上喘气。
「你还好吧?他们每次都爱这么闹。」谢礼坐到陈雁昭身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没……没事。」揉着被压得生疼的胸骨,陈雁昭摇了摇头。
「其实他们人都很好,以后有时间就多出来和大家玩玩,能学到不少东西。」谢礼说得一本正经。「反正我觉得大学里学习不是一切,应该多社jiāo,参加一些活动,各种事都见识见识,将来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也有谈资,有时候还能从别人那听来很多有用的信息。我觉得你对学习就太认真了,本来潜质挺好,最后反倒没发挥出来学傻了。」
细想榜样的话确实有道理,如果一直埋头苦读,也许会错过很多人和事,大学四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最后一个目标不是想混出个明堂么,这么默默无闻,永远不会被人注意。
「我觉得你就是太闷了,可能和你xing格也有一定关系,多和其他人接触能学到不少好东西,取长补短嘛,刚才你叫小浅那几声『哥』就有体会吧,活泼一点没什么不好。」
越听谢礼的话越说到了心坎去,陈雁昭心cháo澎湃。
从小到大不管在学习还是生活上都没有人如此耐心、细心指引过他。家庭关系的冷淡让他自小学毕业后就变得独立,习惯住校生活。一直以来满脑子都是学习,平日和同学聊的也是书本上的知识点,来到大城市、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后才发现,自己对学习以外的事物知道得少的可怜。
陈雁昭暗下决心要试着慢慢改变自己,跟着谢礼不会错的。作为他新收的小弟,陈雁昭还收到了一部手机,本来没打算在这方面多花一笔钱的陈雁昭受宠若惊,甚为感动的他当即拿出一部分打工赚的钱请两位榜样吃饭。
大一下半学期开始,陈雁昭逐渐变得活跃起来,虽然大多时间仍在学习、打工,但较之前相比已经有所改变。除了向老师们请教或讨论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课余他还经常主动到老师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打扫卫生。此外,他还积极参与系学生会组织的各项活动,在需要人手的时候更是义不容辞地帮忙。他的诚恳与热心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由上学期那个只知道读书的透明变得鲜活,有了颜色。
事实正如谢礼说的那样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而这一切也是陈雁昭想要的。榜样的光辉更耀眼了,知恩的小弟开始回报大哥,陈雁昭隔三差五为谢礼买饭,下课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跑进食堂,早早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在谢礼寝室门口等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次次都只对谢礼搞特殊,一直看在眼里的奚浅不乐意了,于是在他的抗议下,陈雁昭也为他买起了饭。无奈只有两只手,三个人里必须有一个牺牲,面对两位对他有恩的学长,小弟自然要舍弃自己的一份,每次都把饭送到谢礼和奚浅寝室后才回食堂买自己的那份,而往往这时很多菜都卖光了,但陈雁昭却从未抱怨过。
五月初,陈雁昭已经正式成了兄弟们中不可缺少的一员,回想老大在寝室常讲的兄弟义气和哥们qíng谊,再看现在的自己,那种被期待、被重视的感觉很好。不仅如此,为了追随榜样,为了多学一些知识不被大伙嘲笑,陈雁昭在众人的邀约下第一次看了男女混乱的多人动作片。整个过程所受惊吓不小,一副世界真奇妙的样子。
直到片子看完,听到大家纷纷赞扬「很好很qiáng大」后,陈雁昭才如梦初醒。当觉察下体发生变化时更是窘迫万分,就在他紧张兮兮忙着遮掩时,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搭上肩头,陈雁昭吓得当即一颤,脖颈僵硬,不敢回头,谁想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嘲笑,传来的却是奚浅「习惯就好」的轻声安慰。
陈雁昭很感谢奚浅没有当众戳穿他的窘态,虽然看ròu戏生理勃起属于本能反应,但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当着众人的面还是第一次。对大城市里早早接触过这些方面的青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对在xing教育落后地方长大的陈雁昭来说却是一次qiáng烈冲击。
当晚陈雁昭失眠了,闭上眼的世界闪过的尽是一幕幕激烈jiāo合的特写镜头,片子里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在耳边愈渐清晰,想着想着内裤又一次被前端分泌出的液体弄湿了。夏天的夜里虽没有白天闷热,却也不清凉,无法摆脱ròu体残影的陈雁昭翻了好几次身,直到后半夜才有睡意,本想一觉醒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谁知内裤却比前夜湿的更厉害,他竟然梦遗了。
然而这只是开始,整个六月兄弟们三番五次邀请他到寝室共赏文艺动作片,对知识浅薄的他进行再教育。
生手与老手的区别在于太认真,看着围观兄弟们在yín乱的呻吟中还能谈笑风生,互摸互闹,陈雁昭觉得是没见过世面的自己把这种事看得太重。
两次三次可能不习惯,但七次八次就不一样了。不知是看的片子多了,还是深刻了解男欢女爱过程后变得麻木,陈雁昭的心态越来越放松,有时甚至还能被奚浅的模仿版逗笑。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下,陈雁昭觉得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无知,在众人面前也少了这方面的自卑,大家说的huáng色段子有时能听懂了,寝室里老大率众玩的诸如「众压一」和「108式」等解闷游戏也看着比以前更有趣了。毕竟xing方面的事不过如此而已。
第6章
临近大一期末,陈雁昭qiáng制自己收了玩心,不再隔三差五往奚浅和谢礼的寝室跑,扎实的基本功加上考前废寝忘食的学习,奖学金自然不在话下。拿到钱后他除了请室友们吃饭,还请了外系的众兄弟。后者来势凶猛,对请客这种事毫不客气,仅一顿饭就几乎花了陈雁昭所得一半奖学金,从未大方花过那么多钱的他看了心疼却不敢言,生怕被兄弟们说吝啬没见过大场面。
面子上装出一副无所谓,可回到寝室陈雁昭忍不住要摸一摸腰包,左右掂量。为了下一学年的学费,为了平时能多出一点零花钱,暑假陈雁昭再次省下回家的车票钱选择留在S城。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奚浅也没回去,两人还有缘地分到了同一间公共寝室。
暑假开始的前半个月,奚浅几乎不住寝室,去哪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毕竟这种事没必要和不相熟的临时室友汇报。虽然和屋里的其他人比,陈雁昭和这位神秘学长最熟,但也只是偶尔收到「晚上不回去」一类的短信。他早出晚归还要忙于打工,只要学长人身安全,他无权gān涉。
过了一段日子,也许奚浅在外游dàng累了,他开始回来住了。
「gān嘛呢?我看看什么书那么吸引你。」玩了一下午游戏的奚浅眼睛有点酸,快七点才退出游戏,他回过身看了眼趴在chuáng上的陈雁昭,忽然坏笑着一把抄过他手中的书。
「哈,图书馆借的小说,你不爱看。」眼前一花,陈雁昭脱离了奇异的文字世界,被迫回到现实中。
「就你这书呆子样,我看以后你就和书过日子吧。」随手把书丢在一边,奚浅拍了拍陈雁昭的屁股。「走吧?陪我吃饭去。」
「别总去外面吃了,咱们在屋里做吧。」重新把书捡回来,陈雁昭放好书签,这才爬起来。
「你勾引我?」奚浅挑着眉,高高扬起唇角,故意歪解新生的意思。「怎么做啊?」
「啊?谈不上勾引,我做菜都清淡,没准你还不爱吃。」虽说陈雁昭看过几部A片,听过数个huáng色笑话,但在无处不联想的老练高手面前就太单纯了。他把奚浅的话当真,忙从chuáng下拉出来一个个装有蔬菜的塑料袋。
见新生仍一副正经的样子,奚浅撇了撇嘴,随意摆摆手。「算啦算啦,我不吃,还不够费时费事的。」真是个连玩笑都开不起来的呆子,他踢了踢蹲在地上翻弄蔬菜的陈雁昭道:「我饿了,快点跟我走。」
暑假大部分学生都回了家,校园后面的一条美食街顿显冷清不少,陈雁昭跟着奚浅来到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餐馆。
「下周你有事么?我带你出去玩啊。」
望着服务生送上来的几份凉菜和两瓶啤酒,陈雁昭老老实实作答:「周一去图书馆还书,周二到周四都有家教,周五没事,周末还有家教。」
「你累不累啊,暑假都排这么满。」奚浅从兜里摸出火机,点起一根烟。「那就周五吧,你全天时间我订了。」
「啊?做什么?」
仰起头慢慢吐出一口烟气,奚浅弹了弹烟灰。「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啊。」
「那叫礼哥一起吧,反正他在S城。」陈雁昭没有多想,有好玩的东西就想和榜样分享。
「那家伙出国玩去啦,要不然这几天我能过的这么无聊?他大概开学前才回来吧,所以暑假剩下这段日子只要我有要求,你必须满足我。」奚浅一手搭在桌子边缘,拿烟的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像忽然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满脸写着兴奋。
「呃……这个……」想到暑假的读书学习计划,陈雁昭有些犹豫,本想用假期再巩固一下上学期学的内容,但跟着奚浅却是一个见世面的好机会。权衡两种不同的学习,陈雁昭最终点了点头。「只要不和打工冲突,我尽量满足你吧。」
「很好。」奚浅含着笑忽然把烟递过来。「男人就得脆一点,来抽一根。」
「我……」盯着送到眼皮底下的烟,陈雁昭摇了摇头。
「抽烟也是一种jiāo流,你要是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就少了一个话题。」见新生仍一脸抗拒,奚浅倒也不急,笑着收回新烟,把自己刚抽了一半的又递过去。「那你抽我这个,不会没关系,试试没准就喜欢了。」
被学长怂恿,陈雁昭硬着头皮接过烟,望着被奚浅沾湿的过滤嘴,想了想后慢慢放到自己嘴里,不知怎么个吸法,刚试了一口便被狠狠呛到,剧烈的咳嗽把脸憋得通红,连眼泪都快挤出来。
余光中其他桌的食客纷纷回头,奚浅叹了口气,转而拿过啤酒道:「算了算了,回去以后慢慢学吧。既然抽烟不行,那就喝酒。」
今晚学长哪里是请客吃饭,明摆着在刁难自己。「我没喝过酒。」
「所以才喝啊,先来一杯,也许你酒量比我还好呢。」
陈雁昭把烟还给奚浅,拿起了酒杯,大麦色的液体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滴酒未沾过的他对自己的酒量有些好奇。苦涩的酒水划过喉咙,和自己想象的味道相距甚远,酒jīng第一时间在周身散开,陈雁昭顿时觉得四肢发软,有点晕眩。「不行,我醉了。」
「你反应也太快了吧?多吃几口菜,第一次喝感觉都这样。」见陈雁昭脸色未变,奚浅忙笑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说以后咱们大伙一起出去玩,别人喝酒你不喝多扫兴呀。趁着暑假他们都不在,这些方面你跟我多练着点,等开学再出去玩,大家就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礼哥也是这样吗?」陈雁昭捧着酒杯放在唇边,刚才一杯进肚到现在还浑身苏麻。
「呵呵,他?那可是老手。」奚浅给陈雁昭碗里夹了几口菜,又推了推他的杯子示意快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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