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说。
“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家里肯定有很多人,很吵。你不用回去,等到安定好,我再来接你。”
大年初一,每年家里会有很多商客来拜年,很吵闹。
但是明嫣知道大哥最开始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一句,是要问她什么么?她没有追问,回:“好。”
言驰揉揉她的头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微笑。
过年,小区里到处挂的都是红灯笼,一眼望去,倒是很有古色古香的古韵之美。
眀嫣把心里藏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哥,你为什么要娶思文?”
明明不爱不是么。
言驰停下步子,在殷红的光色下盯着眀嫣的脸,勾唇,“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问,你娶了她,可她不开心啊。你也不开心,何必呢。”
何必强行在一起!
“你还小,开心不是做事情的唯一宗旨。”
“那什么是?”眀嫣的情绪有些激动,不假思索的接下话来,“是你们男人的随心所欲吗?想结你们就结了,想离你们就离?我以为不要伤害他人又能让自己开心,是做一切事情的宗旨!”或许是因为前天见过莫婉思的关系,受了点影响。
“大哥,没有想到你也是这样,随便玩弄女人的感情。你爱清秋你就去追,你们不能在一起了,你就打光棍。可你非要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种行为,算什么男人!”
可能是激动了,所以音量也越来越大。
言驰也没有打断她,让她吼。
他低头,眀嫣的脸因为灯笼光线的折射,显得格外的娇嫩,又生气,眼里活灵活现。
他低低一笑,声线醇厚迷人。
“教育起我了?”
“没有。”她硬着头皮,她哪敢,手却握成了空拳。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厉弘深娶你是因为我。他觉得我强暴了盛云烟,而我成了植物人,父亲利用人脉把盛云烟入了狱。”
眀嫣一怔,她什么时候想听厉弘深的故事了,他娶她的目的,她知道。
可,莫名的她又不想打断言驰。
“所以娶你一是为了报复,这第二……”言驰顿住,“可能是因为厉弘深天生愚笨,情商为负数,不懂得怎么对女性,以为把对方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就能白头偕老了。”
愚蠢。
“什么意思?”眀嫣不懂。
“没什么。”言驰不会说出来,弯腰对上眀嫣的眼睛。
目光沉黑而透着兽一般的野性深邃,他和厉弘深不一样。
如果说用动物比喻他们,厉弘深是放养在荆棘丛生的森林里的狼,有专人指导,为了培养他,他想要什么给什么,所以他霸道、以自我为中心。
但言驰就是天然野生的豹,无人看管,所以他的身上是带着刺的唯我独尊,他是通过拳头和掠夺来定乾坤的人!
“丫头,男人的世界你不懂。为了你,我可以与任何人为敌,也可以和任何人称兄道弟。但是,有一点,哥哥的感情生活,别过问。”
眀嫣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只是今天……没有控制住。
“那……那你有没有强暴盛云烟?”
言驰的眉头一拧,站起身,没有看眀嫣,不知道对着哪个方向,道,“我连那个女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怎么会去强暴她!”
七年前,清秋还在追言驰呢,清秋并不比盛云烟长的差,要强也是强他认识的。
不过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眀嫣抬头,说着大哥的视线,转身,看过去。
光影丛林里,他负手而立,气质卓然。
又是他。
眀嫣暗暗呼了一口气,不过也好,让他听听,言驰根本没有碰他当时的女朋友!
“厉弘深。”言驰道,“嫣儿我并没有交给你,只不过……我尊重嫣儿,她的一切选择我都可以接受。”
“我们家基本上是不欢迎你的,嫣儿还有一个很宠她的弟弟。我嘛,打也打过了,气也出了,剩下的还是交给嫣儿解决。但是,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还请你像我尊重她一样的尊重她,不能逼迫!”
厉弘深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
眀嫣沉默。
……
言驰坐回到车里,出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街头真是空。空闹闹的,没有多少人烟之气,把人的心境都带到了荒芜的地方。
他放下车窗,点燃一根烟。手放在外面,烟头雾气腾腾,小红点随着车子的离去越来越小。
红灯。
车停。
他看着前方不听转动着的红灯秒数,脸颊刚硬冷峻。
随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大过年的,给我拜年?”
“嗯,哥给你拜年。”他说话的同时,绿灯。
头微微一侧,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离弦的箭飙了出去。
单手开车,潇洒而利落。
“有屁快放。”
言驰好几秒都没有开口,灯光虚虚浮浮从他的眼角掠过,带着他独有的疏狂。
“我家妹子说,我在伤害女人。”
“……所以?”
“所以止个损吧。”
“你想怎么止?”
“离婚。”两个字从唇里吐出来,干脆果断。
“这种事你告诉我,是想我去充当你老婆的第三者,还是当你的。”原南风苍凉的声音在那一头。
“就是告诉你一声罢了,就当是给你拜年了。”
“草,这算是拜的哪门子年。”
“我们还是一起作战的单身狗。”
“滚!”原南风骂了声。
言驰笑笑,露出几个白牙。那一头,原南风又说,“你这么听你妹子的话,你他妈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我没有爱上我妹妹的癖好。”言驰回击。
原南风沉默,原芷蓝是他的妹妹,他爱了,义无反顾!
然而,他爱的是个白眼狼。
“只不过是我妹子受的苦多了,她想干嘛就去干。有我在,只要我活着,我可以保她,所以,能听就听。”
是么。
无非就是一个幌子而已,又或者说他早就想离婚,只是没有一个合理的台阶下,原南风明白。
“厉弘深还真要做你妹夫?你真没意见?”
“意见当然有,老子可不需要这样一个妹夫。但是,我不会压制。”依他看,厉弘深的路还长。
原南风对厉弘深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这过年的漫漫长夜,他独守空房,言驰撞上来,也好过一个人在回忆里。
“离了去娶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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