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晶晶比了个ok的手势,发动车子带着她往主城区去。
…
三梦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不过对于妙贤的情况,她还是有很多不确定,她真正担心的其实是有关他的病。
她事先以妙贤的名义打过电话来预约,王襄平肯定以为来的人是妙贤,见到她会吓一跳吧?不过她应该也不至于赶她走,两人多少可以有点时间聊一聊的。她让晶晶在附近她们去过那个西餐厅喝咖啡等她一会儿,应该不用太久,她就会出来找她,好久没吃火锅了,两人一起去大吃一顿。
心理咨询室门口的前台小姐不在,三梦直接去敲门,过了好一会儿,王襄平才来开门,看到她时果然有点惊讶:“三梦,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呗。
三梦不顾她的惊愕,往她办公室里看了看:“我们能不能进去说?”
“我……等会儿还有病人。”
“没有了,病人就是我。”三梦厚着脸皮挤进去,“我用妙贤的名义预约的,其实就是想问问您为什么不肯给我做咨询了。”
王襄平脸色不太好,一改平日的温和优雅,拔高了声调说:“没有为什么,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你用别人的名义预约,知不知道有多离谱?”
三梦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这就很尴尬了,她想解释:“王老师……”
“别叫我老师,你有什么不满去找陈卓和老秦去,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说着就拉开门,“请你出去!”
三梦还有点怔忪:“其实我就想问问,我先生他……最近还有来找你继续治疗吗?”
“没有,他早就换了医生了,跟我没关系!”
三梦被她推出来,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
这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三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老秦打电话,边走边发牢骚:“秦队,你最近是不是惹太座生气了,她好大的火气啊,刚刚直接把我从办公室赶出来了!”
“你说什么呢?”老秦跟她一样莫名,“今早我跟她说你怀了二胎,她还说要出谋划策给你家小宝贝取名来着,怎么会对你发脾气?”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因为我家大师啊?她说他换了医生。”
“换什么医生啊,最近他不是一直挺积极配合治疗的嘛,襄平还挺欣慰觉得你们两口子终于步入正轨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喂,喂喂?”
三梦踏入电梯,信号不好,但刚刚听到他这么一说她已经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电梯门要合上的瞬间,她伸长手臂一挡,门又开了。她急匆匆地走出来,回到王襄平的办公室门口,看着空空的前台和紧锁的门,拿出手机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老秦和陈卓,然后才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王襄平的办公室是个套间,一般她都在外面会客,在里间看书或休息。她不在外面,里间的门也是虚掩着的,传来细微的响动,三梦推开门,果然看到前台小姐和另一个工人模样的男人倒伏在地上,王襄平则被绳子绑住,靠在墙边,嘴巴也被封住了。
见她去而复返,王襄平焦虑地发出呜呜声,无奈实在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朝她眨眼。
三梦上前两步想撕开她嘴上封着的胶带,刚蹲下去,原本趴在旁边地上看似不省人事的那个工人毫无预警地抬手,又麻又痛的感觉一下子击中三梦,她意识到那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冯六吃力地撑着地面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三梦,露出狰狞的笑意。
…
妙贤接到梁晶晶的电话时,她有点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他才听明白她说的是:三梦跟她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等了很久都不见人,找了一圈也找不到。直到警察带人来把整栋楼都包围了,她才意识到是真的出事了。
妙贤脑海里有刹那空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原本约好在哪里?”
“在那个姓王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啊,她跟我分开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
妙贤眼前一黑,身体一个大晃,撑住餐桌才没有立马倒下去。
一旁的哑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妙贤摆摆手,咬牙问:“陈卓呢,他没回来?”
“他今天要值班,晚上不回来吃饭的。”
妙贤就没再问,只说了一句:“让他们准备车子,我要出去。”
“爸爸你要去哪里?”如意跑过来仰着头问,“定痴哥哥今天来找我玩,还有定嗔大哥哥,你不留下来陪他们一起吃晚饭吗?”
妙贤看向他身后的师兄弟,定嗔是来接定痴回山寺去的,如意舍不得定痴走,今天特意叫他们来家里玩。
也好。妙贤交代定嗔道:“定嗔,你身手好,麻烦你,留下来保护我的家人。警方应该也很快派人过来了,你记得在他们确认安全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离开这屋子,也不要让外人进来。”
突然被委以重任,定嗔一愣,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定痴见状,连忙拉住妙贤:“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意有样学样,也很着急:“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忽然意识到三梦一整天都不在,又补充一句,“妈妈呢?”
妙贤蹲下来,扶住两个孩子的肩膀:“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在家里,好好听姑姑的话,让定嗔保护你们,我们晚点就会回来的。”
如意抱紧了怀里的玩具:“会像上回在船上那样危险吗?”
不,可能比上回还要凶险。
这样的话不能跟孩子说,妙贤没有回答,站起来,又交代哑妹两句,就往门口走。
定痴追上来:“是那个冯六吗?他还没死?”
妙贤不置可否,回头看着他:“定痴,你之前在光照寺发现这个人,知不知道他跟其他哪个地址有关?”
定痴不明白,摇了摇头。
是啊,他也想不起来。
从轮船上坠江以后,冯六拽着他,说过一句话。然而被救上来恢复意识之后,他已经不记得冯六说的是什么,只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地址。
那时的他跟现在的他,不是同一个人格。在濒死的状态下两种人格才意外地切换,难得有直接互通的这么一点记忆,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事。
可他现在却想不起来。
有些事可以假装,真正的记忆却无法移植。
“开车,去王襄平的办公室。”
现在唯一能想起那个地址的办法,大概就是再度接受催眠,唤醒另一个人格——‘他’说不定记得。
可是“他”还存在吗?从获救至今的这么长时间里,分裂出的人格没有再出现过,甚至在坠江后也让王襄平试过,催眠出另一个人格的自己,很痛苦,却没有成功,他还一度以为困扰自己十多年的痼疾就这样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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