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未遂_载酒寻芳【完结】(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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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茂大怒:“我从来没有离婚的想法,和棠棠关系也已经和缓。所谓婚变之类的传言不过是无聊人士牵强附会胡乱猜测的无效消息。邱女士竟然把这些当真?”

  邱炳兰讥讽的笑了笑:“你和她分居已久,婚姻名存实亡,不过是为了两家合作不破裂,所以迟迟不公布消息。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真假。都到这一步了,徐总何必遮掩?”

  宋桢也发了火:“真到了这一步,我们要做的是和宋棠撇清关系,减少负面影响,而不是丢下公司过来和你交涉。”

  “过来和我交涉,难道不是想尽力减少影响?再说贸然和宋棠撇清关系,这么冷血无情,传出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邱炳兰沉声道,“盗窃是宋棠所为,两位没有牵扯进来,邱家不希望树敌,所以一直对你们待之以礼,就是为了商量一个妥善的解决之道。两位的态度,实在让我们为难!难不成我们得忍气吞声,被偷了东西还自认倒霉,反倒给做贼的道歉不成?”

  她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大段,目光扫过徐茂的脸,剩下的言辞忽然像被冻在了喉咙里,无法倾泻出来。他一个字没说,表情也平平静静的,但眼睛里流露出的意味,让久经世事的她脊背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气。

  宋桢冷冷一笑:“邱家忍气吞声?我倒是觉得,你们欠宋棠的,恐怕不止是一个道歉。婚变本就是以讹传讹,哪怕他们真离婚了。宋棠今后的生活也不会成问题,徐茂和她的共同财产也不是小数目,分到她手上的,够她挥霍一辈子了。”

  邱炳兰别过视线:“如果不是宋棠任性不懂事,婚姻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你们离婚不像普通人,领个证分割财产就拉倒,涉及的利益太多了。当然,徐总和宋小姐都是理智的人,两家不至于反目成仇,但联姻关系一解除,宋家和徐总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互为支撑,再怎么弥补,都是巨大的损失。这口气你们真咽得下?宋棠对你们应该很了解,徐总有本事让她只分到共同债务而不是共同财产,宋家也能让她把股份完完全全的吐出来。”

  宋桢气得拍了桌子:“强词夺理!”

  沉默许久的徐茂终于有了动静。他站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宋桢的肩膀:“大姐,已经没有谈的必要了。我们走吧,去找警方,想办法和棠棠见上一面。”

  宋桢深深呼吸:“行,走吧。”

  徐茂对邱炳兰说了声“再见”,同宋桢往外走去。

  管家跟着走出房门,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远去,折回客厅时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打发走了。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他停住话,看着邱炳兰发白的脸,吃了一惊,“您不舒服?”

  邱炳兰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慢慢站起来:“没有。”

  她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气温已经回升,风吹到脸上都是暖暖的,但她却浑身冰冷。

  徐茂临走之前瞥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宋桢和徐茂匆匆去了警局,无功而返。接待的警察态度不差,但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不好意思,我们理解家属心情,但是刑事拘留,依法只能委托律师探视,非律师不能和嫌疑人见面。”

  嘴皮子磨破了都是这个借口,两人失望之极,回到酒店宋桢就红了眼睛,咬着牙道:“抓人的时候不依法行事,私自软禁人的时候不依法行事,现在开始讲法了!”

  她当惯了大小姐,即使宋如龙去世那段日子,公司遇到危机,她也尝了些人情冷暖,但碰的顶多是软钉子,哪儿受过今天这么大委屈。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站起来,反反复复数次,又道:“这种地头蛇该怎么处理?F市不是我们的地盘,这里也没信得过的朋友,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就因为我们在这里无能为力,他们才动用手段把棠棠弄过来。”徐茂打开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时间抓得非常准。听说邱炳昌的私人展览改了日期,那时我正好在飞美国的飞机上,无法立刻做出反应。他们对棠棠的性格把握也很准,知道她最害怕给人添麻烦,包括给至亲添麻烦都不肯,邱炳昌只让她修复文物,她认为她自己就能搞定,就更不会告诉我,免得我分心。”

  宋桢倏地站起:“熟悉她的人肯定参与了!”她越想越心惊,“这场阴谋早就开始策划了。孙静姝是病患,怎么会接到邀请函?他推给做事不仔细的秘书,也太牵强了,这种私人展览他全国都办过,办展是为了图名,他怎么可能不仔细甄选邀请人?”

  徐茂冷笑:“邀请函是发给棠棠的,但她最后选择不去。不能直接拿她做文章,找上心比天高的孙静姝也一样。那天哪怕孙静姝不搞事,他们也有办法让她发个狂,弄坏点东西。”

  宋桢咬牙道:“宋棠怎么没发现东西被掉包了呢?她修复了这么久,对那个漆器的熟悉程度比任何人都深,按理说看得出来。这一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徐茂闭了闭眼:“自然是被算计了。棠棠那段时间一直说精神差,每天要睡很久,做一会儿活就累。她虽然身体不大好,但虚弱成这样也实在反常。现在想起来,她一日三餐都在邱家吃,就算有时候出个门,晚上总要回来,他们又送上燕窝之内的东西。”

  宋桢抽了口凉气,脸色惨白:“这也……这也太狠毒了!”

  “捐赠仪式前她又生了病,身体更虚。仪式前她还和齐菲通过话,说头昏脑涨,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听人说话都嗡嗡嗡的。齐菲还特意打电话,让我在棠棠回家之后好好照顾她的身体。”他停了停,道,“这样恍惚,她在捐赠时没发现漆器是赝品,情有可原。”

  邱炳昌极少回家,仆人不会随意打扰,看上去宋棠有足够的空间私下复制漆器,给她下药,让她疲倦到可疑的地步,说她没做别的事,别人都不信。再让她在恍惚中亲手把赝品给放到展台上,再增加一个让她难以辩驳的疑点。宋棠被算计得连渣都不剩了。

  宋桢气得说不出话,用这么歹毒下流的手段去针对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这个邱家简直脏得匪夷所思。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处心积虑整宋棠这个透明人干什么?和我们两家不对付,冲着我,阿槿,或者你,我还想得通一些。”

  徐茂摇摇头,表示他也无法理解。

  宋桢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从旁边的桌子拿了纸笔,把疑点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忽然笔尖一顿,她抬头看徐茂:“宋棠在漆器上是专家,即使她病得昏头昏脑,赝品如果做得不够细致,她也肯定能察觉出来。把文物复制得惟妙惟肖,短时间不容易做到。没有实物做对比,凭照片恐怕也做不出□□来。修复期间文物一直在宋棠手上,那么,那件复制品很可能在邱炳昌来H市办展览之前就做好了!”她把写满字的纸揉成一团,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这就和律师联系,马上和博物馆交涉,鉴定一下复制品的完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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