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荣的眸光闪了闪。
“孟家,已经不行了。”
子荣终于开口:“那又关我何事?”
司马七笑:“想同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想,我就能彻底让孟家万劫不复再难有翻身之日,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子荣也跟着笑:“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本你不需要的古籍罢了。”
子荣道:“成交。”
司马七愣了愣,没想到子荣竟然这么干脆,他本来做好了费一番口舌的准备。毕竟,任谁遇到一个陌生人上来就跟你说要做交易,都会报以警惕吧。
子荣一甩袖子道:“不过就是一本古籍,换来孟家的万劫不复,划算的很。”
再说另一边,张季尧看到司马八昏倒在自己面前,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闹哪一出?他该怎么办?可是他现在身上的药劲还没过,根本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两人就这样,中间隔着三步的距离,躺在地上,司马八脸色苍白陷入昏迷。
张季尧看不到司马八的状态,他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默念口诀试图冲一下自己身上的穴道。虽然徐弦并不会练武,但是穴道冲开了,他搞不好也能因此冲开身上的药劲。
天无绝人之路,半柱香之后,张季尧竟然感觉力气一点一点回复。他喜出望外,加快冲穴道的进度,不一会儿,他感觉身体像是恢复了正常,张季尧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挡在门口的司马八,他想要趁机逃走,又有些犹豫。
这个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张季尧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探了探司马八的呼吸,发现司马八的呼吸紧促,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是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哪还有功夫去管别人?
两个不同的念头在张季尧脑海里徘徊,张季尧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被后面那个念头所说服,他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他现在是徐弦的身体,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还能带着一个成年男子逃出这座妓院呢?
张季尧放弃了救司马八的打算,就要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司马八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张季尧的脚腕。
张季尧:“……”
司马八扯下该在眼睛上的黑布,那一双眼睛,红的骇人。
另一边,姜南南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到了包子铺,而包子铺老板还没有找到妓院的线索,徐弦正在急的团团转,见到姜南南突然过来,眼前一亮:“你逃出来了?那……那张季尧呢?”
姜南南跑的都快岔气,大口喘着粗气道:“你们快去救他吧,听那个老鸨说要让他去接客!”
徐弦震惊:“什么?”
“那个妓院叫做春满楼,快去找人救他。”
徐弦震惊之余,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浪费,她急忙跑过去寻找包子铺老板求救。
姜南南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而另一边的孟无敌,则趴着桌子睡了过去。
毕竟还是个孩子。
姜南南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孟无敌,有些吃力地抱着他往后院走去,后院她并不熟悉,可是她记得赵清玄睡在哪个房间,她一犹豫,抱着孟无敌走进了赵清玄所在的那个房间。
窗边,正好有一个软榻。
姜南南把孟无敌放在那个软榻上,替孟无敌捏了捏被角,转身去看赵清玄。赵清玄似乎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脸色已经有些病态的苍白了。
姜南南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赵清玄,她有心想要知道赵清玄现在的情况,可是包子铺老板被徐弦抓着去救张季尧了,她只能等到他们回来。
姜南南看了一会儿,视线移到床边放着的那把玉门琴上。
琴。
琴谱。
电光火石之间,姜南南又想起之前从春满楼逃走的时候,那个叫做子荣的少年扔给她的一本东西,似乎就是本琴谱。
姜南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她明明并不擅琴艺,当年跟着徐老先生也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拿过玉门琴,从怀里掏出那本黑皮琴谱,照着琴谱拨动了一下玉门琴。
“铮——”
玉门琴发出刺耳的不成调的声音。
姜南南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眼前一黑,意识像是被另外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掌控。
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赵清玄突然睁开了双眼。
正文 二十九章
赵清玄醒了。
他一直在沉睡,并且睡的并不踏实,甚至都没有做梦,只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不让他醒过来。赵清玄一直在和那股无形的力量做拉锯斗争,他醒不过来,他渴望醒过来。
赵清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那股拉扯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他甚至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意志力即将全面崩塌,甚至冒出了一点干脆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也不错的可怕念头。
而就在这时,一声琴音如惊雷响起,把他惊醒。
赵清玄并听不清那是一首什么曲子,只觉得应该是很有力量的,曲子很短,仿佛就是弹起了几个音,但是这几个音也足够让他振作起来,他仿佛从这简短的曲子里汲取到了力量,赢了这场僵持许久的拉锯战。
赵清玄睁开了眼,如获新生。
在醒来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赵清玄的大脑是空白的,他视线失焦,花了一点点时间来回想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自己在干什么。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
他是赵清玄,现在在宁国主城的一家包子铺里,包子铺的老板自称和薛老头是旧相识,自己正要和姜南南前往孟家去寻找孟无敌。
然后……
然后他怎么了?
他发病了。
所以在他发病的时间,他做了什么?
赵清玄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挣扎着爬起身,看到的就是趴在他床边似乎睡着了的姜南南,姜南南的手边,则放着断了一根弦的玉门琴。
姜南南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那曲琴音,是谁弹奏的?难道是姜南南?赵清玄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姜南南突然神经质般的抽搐了一下,她缓缓转醒,起身对上了赵清玄的眼。
赵清玄敏感地觉察到了有一丝不对劲,姜南南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姜南南视线游离了一会儿,错开赵清玄的眼,落在一边的空气上,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听起来似乎有些欢喜:“呀,你终于醒了。”
赵清玄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他脸色沉了下来:“是啊,我醒了。”
姜南南在说话,她在开口说话,姜南南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防备和警惕,不再像之前那样,看着他的眼神里只有狡黠和一丝怀心思。
她在防备着自己。
她为什么要防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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