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_Delver_Jo/Chameleon【CP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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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母亲将地址发到萧祁的手机上——是那个女人娘家所在的城市。父亲刚刚离开母亲时,萧祁与他还有联系,只言片语对那个女人有些了解。看着那地址,父亲跟随她去了陌生的地方,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抛弃一切,萧祁心中抵触却意外产生共鸣。

  还未到下班时间,一路畅通无阻,没一会儿萧祁便见到了徐良。

  他接过文竹,拿在手里打量一番。几个月不见这植物,萧祁赫然察觉它与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已经有了不小的区别。

  “我养的还行吧…”徐良站在萧祁身边,随手给自己点了根烟,“没事儿的时候,我给它修修剪剪,现在这样比你给我的时候好看多了。”

  那日井傅伯在办公室内也整理着枝丫…几个月的时间,萧祁就如同这两棵文竹一样,得不到肆意生长的机会,全凭他人一己之愿。看着文竹,萧祁没来由的脱口而出,“他今天结婚。”

  “谁?”徐良反映片刻,扬起眉毛看着萧祁,“那…你…”

  “什么?”萧祁不以为然,将文竹装进徐良拿给他的袋子里,“我从他婚礼现场过来的,给他送了点东西。”

  “什么玩意儿!”徐良扔了手里的烟,愤愤不平,“他结婚还要你给送东西,真他妈给了你钱就是大爷,嫌你日子过得太舒服?”

  瞧着徐良的反应,萧祁倒是乐了,“我还看到了他弟弟…说不上来谁今天过得不舒服。”

  “人家毕竟是亲兄弟,能给你一拳,就能给你第二拳,你少在这儿耍嘴皮子功夫。”

  “他没机会给我第二拳,”萧祁说的随性,“我再不可能因为他去跟他弟弟上床了。”

  “…你等会儿!”徐良皱着眉,满眼疑惑,“什么叫你因为他跟他弟弟上床?”

  “…”自觉说错了话,萧祁神情闪烁。这事儿从未对任何人提起,今日负气在井傅伯面前失言,这会儿除了觉得说出口丢人,倒是少了以往无法开口的屏障。防线一旦有了豁口,剩下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我…还记得顾唯吧,我觉得当年井傅伯背着我没少跟他在一起。”

  “什么叫你觉得?” 徐良做事儿门儿清,听话主次分明,“你别跟我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对谁都一样,‘你觉得’三个字在这地方用起来不合适。”

  “…”

  “你没问过他?”

  萧祁想了想,“没有,我能确定的事情,问了能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徐良叹气道,“那我明白你找他弟弟的意思了。这事儿不问是对的,他要真承认也就那么着了,你俩谁也不欠谁,要是他说没有,你当年那算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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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祁中午没吃东西,拉着徐良去了附近的餐馆。两人从没什么人一直坐到了人声鼎沸。

  徐良陪萧祁喝了几杯啤酒,借着酒劲,他开口说,“我要是知道你俩当年的情况,那个人情我原封不动退给井傅伯,也不会开口跟你说让你去借钱。”

  “行了…”萧祁摇摇头,这话题他兴趣索然,“你别解释这些,我要是知道现在是这样,当年那一拳就是我给他。”

  “萧祁,”徐良放下筷子,犹豫片刻认真道,“你俩的事情,我不好多说。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跟井傅伯没什么交道,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心思很重。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指望从这样的人那里得到什么,除非他愿意给…”

  “我知道。”这些东西萧祁哪儿能不知道,成熟内敛所提供的安全感对萧祁来说是致命的,即便都是假象,即便真正感受到的除了担惊受怕再无其他。

  “嗯…现在说这些屁用没有,你趁早找机会离他远点,他都结婚了,再说当年的事情毫无意义。”

  萧祁拎着带着悠哒回去,走到成泰住宅楼门口,下意识抬头看向楼上。

  屋里灯亮着…起初,萧祁以为自己喝醉了,眨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灯还是亮的。

  按下指纹,萧祁打开门,井傅伯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副悠然自得。

  “我不是说了别让我找不到你,”井傅伯合上手里的书,抬起眼睛看着萧祁,“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的手上戴着婚戒,银白色细环,没有任何修饰。屋里灯光昏暗,唯独井傅伯身边的那站台灯发出黄色光芒,照在戒指上暖意四起。

  从头到脚,井傅伯身上只有这点滴的不同,在萧祁眼中却与先前大相径庭,“你怎么在这儿?”

  将书平整的放在茶几上,井傅伯走到萧祁身边。“一身酒气。”越过他的身体,井傅伯将大门关上,“手里拿的是什么?”

  “新婚第一天,井总您过来这里是不是不合适?”萧祁原本不喜欢‘过来’这两个字,井傅伯时常说道,现在经由自己的口,又是另一种舒爽。

  井傅伯凑近萧祁闻了闻,“喝醉了?”

  萧祁就那么点量,与熟人喝酒不会自找没趣。能一人晃悠回来,便保持着清醒。井傅伯用了‘醉’这个字,那萧祁就醉给他看,酒不醉人人自醉,“井总,您要是有时间,还是去找顾唯吧,”他将手里的文竹放在鞋柜上,脱了鞋和袜子赤脚走到沙发旁坐下,“我今天从酒店出来,正好遇到他进去,参加您的婚礼,他脸色看着不太好。”

  提及顾唯,下午在酒店中的那句话便避无可避。

  徐良说的那些萧祁都懂,即便自己想不到,道理却也听得明白,心里如同镜子一样透。

  只可惜,萧祁不是徐良,从来都不是…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井傅伯跟着他坐在沙发上,不显愠色,说话还是如先前一般平和,“你今天遇到他,他为难你了?”

  “当然为难了,”萧祁信口胡诌,颠倒是非连眼睛都不眨,“见我的面就说我没资格对您的婚礼感兴趣。”话的内容属实,添油加醋他萧祁也擅长,“井总,您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把他睡服帖了?”句句针对,生拉硬扯,萧祁这会儿觉得酒劲上头,还真是醉的不清。

  井傅伯勾了勾嘴角,看着萧祁一副耍猴人的精明,“我这么多年不也没把你睡服帖了?”

  “…”萧祁迎上他的目光,眼角处是戒指反射的光芒,讽刺入骨,“井总,咱俩掰指头数也没几年,您这么说我可承受不起。”

  “…”井傅伯眼神冷了些,靠着沙发背颔首开口,“你因为顾唯的话,当年折腾出了那么大动静?”

  “是又怎么样?”

  井傅伯点点头,“你想要什么答案,我说给你。有,还是没有?”

  “…”高抬贵手留条活路,萧祁印象中,这是井傅伯第一次将事情发展的选择权交到了萧祁的手中。有,两不相欠;没有,遗憾怨恨。“我要事情的真相…”萧祁没有选择权时也是一根筋向前,现在这选择权要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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