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和这两个人一样继续往深山里走,必须回去京都,那里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要摆脱了这两个男人,事情会相对变得简单一些。
两个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刘媛媛的眼里,一股难言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底一片茫然。
这次她花的代价太大,不仅没能撞死陆七,还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那可是父亲留给她救命的钱啊,今后要怎么办?
陆舞!
对,她只能找陆舞。
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相信陆舞不会这么快就让她死!
——
医院这边,权奕珩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被护士送到了普通病房休养。
此时男人身上的麻醉还未退,双眸闭着,脸色苍白,看得陆七心尖儿发紧。
因为刚刚做过手术,所以医生格外的注意,隔一会儿就会过来询问权奕珩的情况。
等医生再过来的时候,权妈妈和陆七并排靠在墙边,两人没有说话,像是在静静等待着权奕珩苏醒。
看到他们,医生开口建议,“你们不用这么多人留在这儿,反而对空气不好。”
听了医生的话陆七当即决定,“妈,你身体也不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
“等权奕珩醒来,我打电话给你。”
权妈妈点头,“也好,不过小七,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
说完,权妈妈看了病床上的儿子一眼,打开门离开了病房。
这里有小七照顾着,她也放心。
权奕珩也算脱离了危险,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权家那边,希望这件事不要给小七带来麻烦。
这个儿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权妈妈把他看得比亲生儿子还重。
病房内,医生给权奕珩的伤势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陆小姐,你可以适当的和病人说说话,偶尔喊他几声,这样有利于他尽快清醒。”
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并不是好现象,按照他们的时间推算,病人应该清醒了。
陆七葱白的手指缠在一起,听了医生的话,那模样明显是在为昏睡中的权奕珩担心。
她也觉得权奕珩睡了好久呢。
她走过去,垂下头凑到还未清醒的男人耳边,轻轻喊他的名字,“权奕珩,权奕珩……”
病床上的男人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也急坏了陆七。
“陆小姐,你可以试着讲讲你们在一起的趣事,这样病人的心情也会得到感染,可以暂时忘记身体上的疼痛。”
“哦。”陆七木讷的应道,脑海里回旋着她和权奕珩的趣事。
他们之间有什么愉悦的事呢。
“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叫我。”
“谢谢医生。”
“不客气。”
陆七拉了把椅子坐在男人旁边,开始回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最让陆七心动的便是权奕珩送她玫瑰。
“权奕珩,你知道吗?其实你是第一个送我玫瑰花的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花,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故意装出淡定的样子,那是因为怕你笑我。”
陆七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心境,有多么震撼和澎湃。
有时候陆七觉得,她这二十几年都白活了,特别是和颜子默在一起的四年,她整天围着那个男人转,渐渐失去了自我。
分开了才发现,她离开了那个男人,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因为我这个人比较一意孤行,所以……连读大学的时候都没有男生追我,他们都说我是母老虎,男生们个个对我避而远之。”
呵。
说到这儿,陆七嘴角勾出一抹轻嘲。
读大学的时候她还有另一个外号,‘冰山美女’,所以造就了她孤僻的性子。
直到遇到颜子默,那个男人主动接近她,把她放到最高的位置,让她空虚了二十年的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也逐渐迷失在他的陷阱里。
“其实权奕珩,我跟你说,我没有那么凶,也没有那么冷漠,那都是伪装和习惯。”
哪个女人不想被自己的男人疼着爱着,故作坚强是因为她没遇到一个疼她的人。
遇到颜子默之后,那个人一心想要在事业上取得成就,她义不容辞的帮助他,却没想到落下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想到这些,陆七不免悲伤起来。
她的成长一点也不快乐,人家都说青春是美好的,而她的青春是她的噩梦,陆七没有丝毫的留恋。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全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眉头皱了皱,似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一般。
“权奕珩……”
“老婆,你好吵。”
安静的病房里,男人突然的低喃显得异常突兀。
陆七,“……”
呃。
竟然嫌弃她了。
陆七顿了几秒才反映过来,激动的站起身,“权奕珩,你醒了啊,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唔。”男人抿了下唇,一脸痛苦的看着她。
那模样仿佛说一句话都是疼的。
“你别动,别动,要什么我帮你就好了。”陆七紧张得要命,生怕他会碰到伤口,“你右小腿骨折了,不能随便乱动知道么?”
“骨折?”权奕珩重复这两字,似是不敢相信。
“那个权奕珩,没事的,骨折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陆七差点忽略了他的情绪,耐心和他说明,“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身体其他方面也很好。”
虽然她确实被吓坏了,而且也知道骨折这事不算小事,但面对伤者,她肯定要将话说的轻松些。
权奕珩特别听话,她说不要动,他便躺着真的一动不动。
更何况他小腿骨折也没办法乱动。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权奕珩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急促而香甜。
他盯着她半晌,咂咂嘴道,“可是老婆,好疼。”
陆七手忙脚乱的问,“哪里疼?”
“嗯哼。”男人难受的闷哼了声,欲言又止。
“哪里疼啊。”陆七急急问,作势就要去叫医生,“你躺着别动,我去喊医生过来看看。”
“老婆。”权奕珩叫住她。
“嗯?”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不用麻烦医生的。”
男人说的轻松,“身体受了伤,疼痛是必然的,你老公我受的了。”
陆七不确定的看着他。
受得了你还叫?
不是吓唬人嘛。
这一天,几乎快把她吓得魂都没了。
现在能看到权奕珩这么和她说话,陆七也算彻底松了口气。
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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